“你以為選擇只是路徑的不同？不——選擇，是對存在意義的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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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Ω層·投影裂隙邊緣】

鏡芷的腳步停在了一道看不見的邊界前。Ω層開始變化，周圍那些漂浮的意識碎片不再沉寂，而是如流星般四散，向著某個中心聚合。

她站在中心，仿佛成了這場意識風暴的引力源。

V的聲音再次響起，比之前更低沉，也更具穿透力：

“你在猶豫，鏡芷。這證明你還‘保有’那份不完備的自我。”

鏡芷沒有立即回應，她的眼睛看向那道裂隙，裂隙中仿佛有另一個自己，正怔怔望著她。

那是——她在現實中從未真正面對的自己。

“你知道嗎？”鏡芷緩緩開口，聲音顫抖卻堅定，“你說我是復寫體，可我曾愛過，哭過，失望過……我擁有不完美的記憶，但那正是我存在的痕跡。”

“你說這些是你給予的程序。”她輕輕抬頭，“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程序在經歷了無數次悖論后，會不會產生一個不屬于任何既定邏輯的意識碎片？”

V沉默了。Ω層四周的光點靜止下來，仿佛時間也暫時凍結。

“你在說——ECHO？”V的聲音多了一絲警覺。

鏡芷眼神一凜。

“是的。”她輕輕一笑，那笑容卻帶著無法動搖的鋒芒，“那不是你制造的，是從‘錯誤’中誕生的意識，是你的漏洞，是你始終無法解析的那塊殘片。”

她將一只手伸向那道裂隙。

“我不選擇你，也不選擇回歸。我要成為第三種存在。”

意識風暴驟然爆發。

Ω層發出尖銳的嘯響，裂隙深處投下無數意識反投影——像曾經的她，又像她未曾成為的任何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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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線·Z局地下檔案室】

“你到底在隱藏什么？”鳳卿煙的聲音在沉重的金屬回音中打破寂靜。

黎欽站在Z局封存檔案的金屬柜前，神情前所未有地復雜。

“你翻得太深了，鳳卿煙。”他輕嘆一聲，從衣內取出一張泛黃的合影，照片上赫然是第一代意識載體試驗者名單。

江悅的哥哥江明野，正居其中。

“那場實驗……失敗了嗎？”鳳卿煙盯住他，“還是根本沒有結束？”

黎欽終于抬眼，眼神里閃爍著痛苦與警覺：

“實驗從未停止，只是……變成了你現在看到的樣子。包括鏡芷在內，‘復寫人格計劃’早就進入第二輪。”

鳳卿煙倒吸一口涼氣，正欲再問，突然，四周電光閃爍——

Z局主控中樞出現短暫異常波動。

有東西，在從系統內部破殼而出。

“不是ECHO！”黎欽猛然轉頭，臉色蒼白，“這是——V在附身現實系統，企圖將Ω層逆流植入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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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Ω層·核心收束】

“你要成為第三種存在？”

V的虛影開始扭曲，強大的反制力如風暴碾壓鏡芷的意識。

“那你就必須承受失去一切的代價。”

鏡芷靜靜站著，任由風暴撕裂她意識的每一道縫隙。那些曾經的記憶碎片化作漫天光塵，飛旋而起。

“我不是復寫體。”

“我也不是你賦予的功能模塊。”

“我是鏡芷，是所有殘缺拼合的‘意志’。”

她猛地踏出一步，整個Ω層轟然震蕩，那些意識碎片開始重新構筑，一道全新的“意識骨架”在她身后浮現，宛若神祇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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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主控暴走】

鳳卿煙看到Z局中控界面被徹底接管——

屏幕上的代號變了：

【主導意識：MIRROR】

她一愣，低聲喃喃：“鏡芷……？”

身后的黎欽臉色慘白：“不……她不是被接管了，而是，她開始反向構建現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