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抬腳就朝著主帳走去,卻聽里面也是一片桌木破碎的聲音,罵了開
“蠢材!蠢材!沒想到我段家軍竟然有一天會斷送在這樣的蠢材手里!”
“老夫現(xiàn)在就上書,參他泄露重大軍情!定要王上狠狠責罰!”
“此事不可莽撞,這六殿下雖然蠢笨不得寵愛,但是他的母妃可是盛妃!當年王上遇刺,盛妃為救駕,至毒發(fā)全身,癱瘓在床,這么多年,王上一直扶持盛家,在朝中多有勢力啊!”
“那又如何?!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就不信王上會為了一個王子,不顧我北境全軍!段乘海,你要是怕了,不如早早離去,算我這幾十年白認識你了!”
段乘海也只冷笑
“段祁空!段家軍如今已然勢弱,你想死,不要再拉上整個段家軍陪葬!難道我就不想為段家軍討個公道嗎?”
“、、、、、”
“大將軍,六殿下那邊還傳來訊息、、、”
“說!”
“六殿下傳信來,讓玉將軍快些趕回去護送,不然回到王城一定要治將軍抗命之罪!”
又是一陣東西摔碎的劈里啪啦聲,片刻才聽段長國大罵
“欺人太甚!他還真將我段家當作他呼來喚去、任意宰殺的狗嗎!”
三月
朝中為六王子泄露北境機密之事鬧得沸沸揚揚,王城卻傳來諭旨,賜婚北境玉安將軍與王朝六殿下。諭旨近來北境軍與六殿下多有誤會,就此機會令北境軍與六殿下重修舊好。
因為這樁婚事,朝中又僵持半月之久,眼見著王上一意孤行,定國公請出了先王御賜寶甲送返王城,替義女玉安抗旨賜婚,此事方才作罷。
四月
“著鬼面軍主將玉安,即日起升任臨祈城守將,率領(lǐng)鬼面軍全軍即刻前往臨祈城,不得有誤!”
“現(xiàn)在臨祈城三面都已經(jīng)被中武國攻破,是中武國下一個目標,你們是要鬼面軍去送死嗎?”
“大膽!你的意思是王師會敗?鬼面軍乃我北境軍尖銳,有鬼將軍駐守,相信必能助王師一舉奪回其他城池!”
四月四
鬼面軍開拔,前往臨祈城。臨走前,玉安便讓鬼老大親自給那撿的小娃娃找了一個人家,是個中等人家,夫妻二人雖待人極為寬和,卻一生無兒無女,自收了那個小娃娃之后,視若珍寶,百般呵護。縱使如此,鬼老三也痛哭不舍好一陣子才消停。
四月十三
“王上為什么會這個時候召大帥回王城?”
玉安皺眉看著一旁的鬼老大,鬼老大也不知所以的搖了搖頭
“應該沒什么事。北淮城傳來的消息說是王上密詔,由銀甲衛(wèi)親自護送,宣旨的公公對大帥也極為客氣,說是大帥操勞多年,如今北境不穩(wěn),遂接大帥回去調(diào)養(yǎng)”
-那個老不死的要殺人了!他肯定要殺了大帥,只要大帥一死,整個段家軍也再掀不起什么風浪-
玉安立刻勒住了韁繩,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
“我要隨大帥一同回去”
見到前方的玉安調(diào)轉(zhuǎn)馬頭,整個鬼面軍的隊伍也停了下來,魑魍魎三將都上前攔住了玉安
“將軍,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如果將軍實在不放心大帥,不如先寫信讓大將軍派人,豈不比我們更快?”
又聽隊伍中傳來一聲厲呵
“玉將軍!有什么事情嗎?”
一個騎著紅纓高頭大馬的人從后面鬼面軍的隊伍里走了出去,朝著前面的玉安
玉安覺得這人眼生,便側(cè)身對鬼老大問道
“這個人是誰?”
鬼老大略略詫異
“是李大帥派來的監(jiān)軍永鵬,在北淮城的時候已經(jīng)和將軍見過,怎么將軍不記得了嗎?”
玉安默然,不做多想,便只對迎面走來的永鵬笑道
“永監(jiān)軍,本將只是突然想起北淮城還有事情沒做,可能必須要回去一趟”
永鵬只冷沉著臉
“我必須要提醒將軍,您現(xiàn)在是臨祈城的守將,擅離職守,就是抗旨!難道您想再連累整個鬼面軍都被處罰嗎?”
-他在騙你,他在騙你!他是李守仁的人,他這樣做就是想阻止你回去!-
玉安冷笑
“永監(jiān)軍是執(zhí)意要阻本將軍?!”
永鵬分毫不退,將自己的馬身橫在了玉安的前面
“如今北邊戰(zhàn)線吃緊,將軍早到臨祈城一天,北境百姓的心也就早安一天。北境有將軍鎮(zhèn)守,是安北境百姓的心、安整個北境將士的心、亦是安王上的心。如今王上不過召見定國公,但將軍如果回去,便是違抗軍令,那王上又會怎么看定國公?又會怎么看段家軍呢?將軍此去不僅會牽累定國公,連帶著段家上百年的忠心全部被毀!此前因為將軍的婚事,王上已經(jīng)與定國公產(chǎn)生了嫌隙,這次本就是為著重修舊好,將軍還是不要再讓王上為難、讓定國公為難了!”
玉安只定定的看著永鵬,兩雙血紅的雙眼相對,都是分毫不讓,永鵬再次開口呵斥
“將軍如果執(zhí)意要拉上整個北境陪葬,便先從我永鵬的尸體上面踏過去!”
玉安冷笑,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
“全軍全速前進!”
【臨祈城營地】
-你是笨蛋嗎?那個老不死的叫大帥回去能有什么好事?玉安!你不是自詡聰明嗎?難道還看不清此時此刻的形勢嗎?王室就是要段家死!-
“不能去、、不能去、、不能去!”
玉安囈語著從夢中驚醒,已是滿身滿頭的冷汗,心跳的十分厲害,再也睡不著,便披著件大氅走出了營帳。迎面的風吹得她連連咳嗽。
今年北境格外的冷,眼下五月,正是花開百里的時節(jié),卻依舊群芳不見。
“將軍”
玉安正走神,聽到有人喊,便回了頭,看見鬼老大正領(lǐng)著隊伍巡邏,見到她出來,便朝著她跑過來了
“將軍怎么出來了?”
玉安只含笑,繼續(xù)朝前散著步,鬼老大在旁邊跟著,眼瞧著玉安已經(jīng)白了一半之多的頭發(fā),猶豫半晌才開口
“將軍又做噩夢了嗎?自我們來到臨祈城這半月來,將軍幾乎每日都在做噩夢、、、將軍不必過于著急,王上不過是接定國公回療養(yǎng)身體,說說話而已”
玉安只默默的搖著頭,想了想又問道
“如今朝堂上怎么樣了?有什么消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