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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胡蘿卜之歌的第3本作品

知乎風

我是一個穿越女,穿到了大唐一個貴族世家小姐林清風身上,進宮成為公主殿下的伴讀侍女,在跟公主的相處中,我逐漸喜歡上了公主。

可是,公主已經有了還未成親的駙馬,我的這份喜歡只能壓在心底。駙馬人帥氣,年輕有為,是皇帝心中的好兒婿。可是駙馬不喜歡她,我看出駙馬心中只把公主當成進入皇室的跳板。我怎么能容忍他如此傷害公主的心?

我為了博得公主的歡心,在她身邊日夜陪伴,公主已經逐漸把我當成了她的好閨蜜。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我不僅僅只是想當她的好閨蜜。

思緒回到了進宮之前。

我有一個繼母,她貌美如花,可惜年紀輕輕就嫁給了我那個已經六十歲的爹。我爹是七品官員,天天穿著淺綠色官服上朝去。我爹常常罵我不像個大家閨秀,因為他認知里的大家閨秀是琴棋書畫古典經書樣樣精通,而我,這些都不擅長。

我最常做的事情就是上樹掏鳥窩,或者去郊區的河里抓魚。我爹常常不贊同我這么做,他讓我身邊的侍女把我關在屋子學習女紅。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只有閨閣女子才能做的細致活兒,為什么不讓男子去學女紅,讓女子去上戰場?

但是,沒關系,我有一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青梅竹馬郎君蘇逸云,蘇逸云很受我爹喜歡,每次當我苦惱于被關在房間里面哪里都不能去的時候,蘇逸云就來我家,騙我爹要帶我出去玩,我爹很相信他的為人,自然就答應了。

可是我討厭他,因為他搶了我在我爹面前的風頭。

春季鶯飛草長,蘇逸云帶著我去他家聽他最新學會的曲子。我對他說了我的苦惱,他笑著指著我的腦袋說:“你呀,什么時候能長長記性,女子當然能上戰場,古時就有花木蘭替父從軍,有平陽昭公主帶領的娘子軍,但是你爹絕對不會讓你做的。”

我嗤笑一聲:“他怎么能管的了我?”為了逃離這種生活,我決定進宮去做公主的伴讀侍女。蘇逸云舍不得我,但是他憑借他父親的身份有魚符可以自由出入皇宮去看我。

在進宮之前的這段日子,我苦學琴棋,終于成為進入了皇宮。

進宮的第一天,宮女嬤嬤就給了我們新人一個下馬威,和我同一批進宮的人比我有背景的比比皆是。嬤嬤不敢惹她們,于是轉來教訓我。

我一邊聽著她的訓斥,一邊內心對她有著不屑。幸好公主解救了我,公主把我放在了身邊,轉頭教訓嬤嬤見人下菜碟,我就是這時候開始對公主有好感的。公主長的嬌美,皮膚白皙,看著就是從小就是在深宮閨閣里長大,性子又直,對于一些骯臟之事一概看不慣。

我內心由衷感謝公主,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身份,我甚至想邀請她一起去河里抓魚。

公主一天天長大,皇帝很少來看她,也許他們父女關系不好吧。在公主身邊密切陪伴的只有我,我每天按時叫公主起床,給公主梳頭,公主每天會賜給我好吃的好看的好玩的。

有一天公主哭著跑回房間,我著急地問她怎么了?她說皇帝給她安排了一個駙馬,我頓時心里有一股異樣的情緒滋生,我開始討厭那個皇帝,那個皇帝憑什么要給公主安排一個她不喜歡的人呢?公主這么好的人,就應該隨著她的心意讓她找到喜歡的人才是。

可是聽說那個駙馬的父親是四品官員,那個官員一向跟皇帝不對付,為了鞏固君臣關系,皇帝才答應了這門親事。我一邊安慰公主一邊對皇帝的決定生出了不滿之情。

蘇逸云進宮來看望我,我告知了他這件事,他說駙馬這人他認識,這人好大喜功,喜歡讓別人恭維他,我聽了更加生氣,也為公主擔心。不過,這之后,我見了駙馬就恭維他,讓他覺得自己無所不能,總有一天他會自己出亂子的。

過膩了宮廷生活,公主帶著我去長安城附近的行宮打獵,我央求公主讓人教我騎射,公主一向寵溺我,便答應了我的要求。

我成功獵到了一只鹿,我興奮地向公主邀功,公主寵溺地笑笑,讓人把鹿肉賞賜給我。

我努力學習騎馬射箭,把自己當成了一個男子去學,希望有一天能成為保護公主的幫手。

晚上,我和公主一起躺著看星星,這樣沒有等級制度之分的時刻在大唐是多么少見,在現代卻是很平常的事情。

公主對我說了很多秘密,她說她跟父皇關系不好,因為父皇有太多子女,平時也很忙。自從她記事之后,他們就沒有見過幾面。更何況,君君臣臣,就算是父女之間也要有君臣之分。

我很心疼公主,我在現代家庭和諧幸福,穿越到大唐成為林清風之后,和林父的關系也沒有那么疏離。林清風的父親還是很疼女兒的,不像皇帝和公主這樣平時面都見不到。

我拍拍公主的肩,想要安慰她,卻也不知道應該說什么。林清風的身體里住著一個現代人的靈魂,我是接受不了這樣的君臣關系的。但是我很喜歡公主,公主的單純和和善都讓我生出了一種對于公主的保護欲。

我看出了那個駙馬不喜歡公主,他看向公主的時候眼中流露出的不是對于女子的喜愛,而是膨脹的野心。對他來說,與陛下聯姻對于他的家族是至高無上的榮耀,他看中的不過是公主的身份價值給他帶來的好處罷了。我松了一口氣,因為少了一個情敵,但是又不爽,不爽于他把公主當做實現野心的工具。

我開始有意無意地提醒公主要小心駙馬,公主只當以為我因為駙馬的事情和她生氣,對我說:“好啦,清風,你是我身邊最重要的人,我不會因為駙馬而疏遠你的。何況,我覺得駙馬這人還挺好的,沒有別人說的那么壞。”

我既高興又生氣,公主看不出駙馬對她的用心,我又怎能看不出?

駙馬對她的好都是裝的罷了,這人的確好大喜功。

一年一度的皇家圣宴要到了,公主要準備送給陛下的禮物,我建議就送陛下平時最喜歡的白鸚鵡,既能表現公主的孝心,又能投陛下所好,陛下就喜歡珍稀的玩意。

宴會來了很多人,既有本國的達官貴人,又有外國遠道而來進獻的使徒。我在公主身邊以現代人的靈魂看著這一切,想到近代的清朝,與大唐的榮耀相比,變化真是大啊。

公主進獻給陛下珍稀白鸚鵡,陛下難得笑開了顏,這是公主第一次給他進獻禮物,我看到他眼中有著欣慰的神色。公主很開心,我也替公主開心。

公主借口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于是我就陪著公主回去休息。回房間之后,休息了一會兒,聽其他侍女來報說駙馬讓十二個大力士抬著丈二珊瑚樹進獻給陛下作為禮物。

我和公主聽了均一驚,皇家禮儀嚴格,所進獻的貢品都有尺寸規定,丈二高度已經突破了規定的貢品尺寸。不知道駙馬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裝糊涂,陛下雖然礙著面子不好生氣,但是估計已經把駙馬的這一舉動記在心里。何況就算陛下寬宏大量,在場的其他人也會覺得駙馬挑戰皇權別有用心。

駙馬這一舉動實為僭越,公主思索了一會兒笑了一下說:“父皇心里就算再生氣,但是有其他大臣在,也不好直接表現出來。”

蘇逸云從宮外來找我,我告訴了他駙馬的事情,他說據他得到的消息來看,陛下雖然表面上和顏悅色,暗地里卻已經讓工部開始查珊瑚樹的來源,恐怕駙馬的父親也要牽扯其中。我一陣唏噓,駙馬這人好大喜功,做事不太切實際,發生這樣的事情其實早有預料,只是連累了公主的名聲。

駙馬從這以后,對公主越發好了,不過公主倒是開始疏遠他。院子里的榆葉梅開花了,公主經常坐在樹下賞花看書,有時候不知不覺就曬著太陽睡著了,我怕她著涼就拿了個薄毯子蓋在她身上。

駙馬再來找她的時候,我就借口公主不在搪塞他,這個借口不行我就換一個,總之不想讓他見公主,我越發看他不爽,他來的次數太多實在讓人煩。

公主賞花的美好場景,我不想讓別人打擾到。

可是這駙馬實在是三番兩次來打擾公主,聽說工部的調查馬上要出來了,駙馬如此頻繁來找公主估計是想讓公主幫助他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讓陛下對他留下一個好印象。

可是他不知道,公主可不想因為他就去找陛下求情,公主不喜歡他。我告訴他,與其想讓公主幫助他求情,倒不如自己去做些幫助百姓的好事讓陛下和各官員對他改觀,他也能在公主面前有點面子。

我知道駙馬斷是不會去做的,他要是有這份心思早就去做了,不會靠我一個侍女給他提點,他聽了我說的話什么也沒說就離開了。

公主的心總是在我身上的,她常常對我說:“清風,你是陪不了我一輩子的,你總要嫁人的。”

可是,我不想嫁人,我只想陪在公主身邊,我也不想讓公主嫁人,公主嫁人了就要為那個人生兒育女,我不想看到這樣的畫面。

我心中的公主是英姿颯爽的,當她在騎馬的時候,頭發絲都飛舞起來,就好像戰場上騎射的女將軍;她又是溫柔安靜的,在默默地看書賞花的時候。

不需要一個男人去破壞她的美好,不想看到她日復一日地被禁錮在與其他妻妾的爭斗中或者兒女的教養中而耗盡自己,這個時代大多數女性的歸宿就是在后宅中圍著一個男子轉。

我想珍惜現在的時刻,時光易逝。

工部的調查出來了,珊瑚樹是嶺南采珠使負責采購的,駙馬的父親就是這一次負責采購進獻的工部官員之一。按理來說,作為工部官員,不可能不知道丈二高的珊瑚樹是違反禮制的。

駙馬為自己辯解說自己只是聽說珊瑚樹珍貴無比,于是拿來進獻給陛下。有時候真的是越辯越黑,經過這件事情,駙馬在陛下的眼里的形象恐怕會越來越差。也好,我巴不得他們的親事取消掉。

下雨了,宮里下了一場很少見的三月的雨,公主正在院子里賞花,雨滴落在她身上,我急忙地去屋子里拿傘。公主把自己的毯子蓋到了頭上,擋住了落下的雨滴。我笑著站在她旁邊撐著傘,雨滴打落了花瓣,我把毯子上的花瓣撿下來攥在手里,幸好雨下了一會兒就停了。

聽說陛下已經派人對駙馬的父親發出了警告,駙馬的父親把兒子訓了一頓。

這段時間,駙馬很少來打擾公主了,恐怕這件事情也打擊了駙馬的心氣。

公主覺得去長安城外的桃林賞花踏青,為了避免隊伍太過于招搖,我們的隊伍并不大,只帶了一隊護衛。

我和公主坐在馬車上,馬車搖搖晃晃并不安穩。前面突然傳來一陣騷亂,原來是有人攔住了馬車。還沒有等我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外面就有人大聲喊叫:“公主殿下救救臣婦啊!”公主讓馬車停了下來,讓車夫問問外面發生了什么事。

那個女人沖到轎子旁,大聲說:“臣婦的相公是九品官員,但是前日被冤屈入獄,求公主殿下要徹查此事啊。”

我看向公主,公主聽了那個女人的話之后眉頭緊鎖,這事情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如果管了,必定會給公主添麻煩,如果不管,眾目睽睽之下公主忽略民眾心聲,恐怕對公主的名聲不利。

公主思索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先看看。侍衛在檢查了女人沒有攜帶任何刀劍之后讓女人坐上了馬車,之后馬車正常行進。

那女人先對著公主行了叉手禮,然后開始訴說自己的相公本來是一名小小的九品官員,但是前陣子發生了一件事把她相公抓緊了牢里審問,她相公清清白白沒有任何歪心思。

我問她:“你相公是在哪個部門任職?”

那女子急忙回答:“我相公一直在工部擔任虞部主事,但是前陣子突然來了人說我相公犯有謀逆之嫌,就停了他的職入牢審問,求公主救救我相公吧。”

我心里一驚,沒想到駙馬那件事竟然還牽扯到了其他人,如果想把這女人的相公救出來,恐怕還要向刑部的人求情。

公主開了口說:“這事請恕我無能為力,你相公若真的清清白白,刑部審問完就會把他放回來的,若真的有瀆職之處,那也是依照律令處置。但是我會派人告訴刑部的人不要對你相公動刑,讓他免受皮肉之苦。”

那女子好像對這回答不太滿意,但是也只能答應:“那還請公主一定不要革了他的職,我們一家老少都指望著他生活。”

公主問:“你相公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說:“劉閱,我相公叫劉閱,多謝公主的恩德,我以后一定會報答公主的。”

然后就在半途中把馬車叫停,把她放下去了。劉閱夫人向馬車磕了頭,之后就走回去了。馬車在談話之中行進路程也不遠,走回城里也不遠。

到了目的地,桃林里桃花已經開了,我把一塊棉毯子鋪到樹下,把從宮里帶過來的糕點吃食盒子放在毯子中央,打算來一場戶外野營。公主坐在毯子上,我站在她旁邊。公主的紫色襦裙與桃花相得益彰,花下美人,好像一副大自然為畫家的春日賞花圖。

回到宮里,公主派我拿著上好的筆墨紙硯去找刑部郎中宋巖大人,宋巖大人是負責審訊調查劉閱的主要官員。

宋巖大人剛好正在刑部辦事,我去找他說明了來意,并且把特地準備的上好的筆墨紙硯送給了他。

宋巖大人說:“我知道劉閱這個案子,不知道.......這是否是駙馬的意思?劉閱也算是被無辜牽扯到里面。”

我回答:“不,救劉閱單純是公主善心大發,與駙馬無關。不過,我還是想問駙馬這件事最后會如何處理?”

宋巖大人說:“依本官之見,極有可能讓劉閱幫忙頂罪,駙馬完全可以說他并不知道此事,只要劉閱本人承認自己確有疏忽,駙馬便可以把一切的罪過都推給劉閱。”

我回答:“劉閱夫人當街攔住公主馬車,肯定是非常著急,宋大人想辦法救一救劉閱吧。”宋巖回答他會盡力而為。

我回了宮,外面已經是宵禁時刻,公主半倚在榻上已經昏昏欲睡。

我拿了一張毯子輕輕地蓋在公主身上,三月的天氣忽冷忽熱,睡覺的時候很容易著涼。

我把窗戶關上,點了燈,燭火搖搖晃晃好像一個站不穩的人,房間里只有明亮的燭火在發光映照著整個房間。我拿了一卷書坐在宮殿外的臺階上看了起來,想想也可笑,進宮之前我是最討厭這些書本知識的,但是進宮之后的生活太過無聊,再加上公主經常喜歡看書,我受了她的影響也開始手不釋卷起來。

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學騎射,閑的久了就懷念騎上馬縱橫馳騁的感覺。

古代的這些書,復雜難懂,只有詩詞勉強能讓我讀下去。唐代白居易詩傳,白居易肯定想不到現代他已經名揚天下的詩人了吧。

公主夜里總是睡的不安生不踏實,我沒辦法,只能給她留一盞燈,晚上起夜時總要看一眼她睡得好不好。

轉眼就到了年末,皇家夜宴要開始了。

陛下賞賜給了一些珠寶首飾和綾羅綢緞,但是從來很少會親自來看看,估計是太忙了吧,日理萬機。

夜宴上會有著胡服的舞姬和樂師進行歌舞表演,又是大臣開始表演的時候了。

公主對這些事情興致缺缺,倒是給我準了5天的年假,希望我能回去看看家人。

并且給我了一些珠寶,讓我帶回家,我把這些珠寶放進了自己的小金庫,這可是現代看都看不到的珠寶啊,當然要放進自己的小金庫。

回家待了一天就開始無聊了,于是想著要干些什么,把蘇逸云叫來聽聽他最近又練了什么曲子,他最近練習了一些帶有異域風情的曲子,還挺好聽的。

沒辦法,蘇逸云又帶我去附近的集市市場玩,集市市場上新來了一些很好玩的玩意兒,很多都是當時比較先進的玩意兒,我準備回去買一個給公主看看,她一定沒有怎么轉過這種集市市場。我買了一個樣子奇特的狐貍面具,還給公主買了一個搞怪的娃娃面具。

我和蘇逸云又去了城里的武器行,我挑了一把材質不錯的弓弩和一把綴有紅色流蘇的胡刀。

接近年末的長安城越發的熱鬧了,即使快到黃昏宵禁,仍舊人聲鼎沸,很多人出來采購年貨,熏制的豬肉羊肉以及綠豆糕和屠蘇酒的香氣彌漫著整個街道和坊內,讓人垂涎欲滴,一些大爺大娘在商量應該買什么好吃的回去過年,還有一些胡商在走街串巷叫賣特色美食。

我走在人群中感受到了一種暌違已久的安心的煙火氣,在宮里的時候,精神大多數時候都是緊張的,伴君如伴虎,現在感受到了民間樸素的煙火氣,真是能讓人放松心情啊。

守歲夜的時候,父親安排人準備了一桌團圓飯,非常豐盛,父親提醒我在宮里要小心謹慎,我卻煩死他的說教,于是回了自己的房間。不過我也一夜沒睡,一直思念著公主會不會沒有人陪會不會孤獨寂寞冷,但是想著宮里人那么多,應該也很熱鬧。想著想著,就起身去了廚房,做一些桃花膏帶給公主吃。

上元節,城里人山人海,非常熱鬧。小娘子們帶著各式各樣的或自己制作的或買的花燈,到河邊放花燈。我和公主以及蘇逸云相約一起去河邊放花燈,天氣下著濛濛的雪,河邊霧氣繚繞,但是仍舊不影響我們放花燈。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沒想到我們在河邊遇到了一個特殊的人,劉閱的夫人。劉閱夫人也帶著孩子來到河邊,她看到我們先是行了個禮,然后遞給了我們一個信物,說是如果有困難的話可以去她家里找她我和公主感謝了她的好意。

沒想到回到了宮里,卻發現宮里已經一團糟。我問一個侍女發生了什么事,那個侍女說駙馬在吃食里給公主下了迷,結果被另一名侍女發現公主昏睡不醒。

我心里一驚,駙馬真是大膽,竟然想用這種骯臟的辦法對待公主。那名侍女說,陛下在朝中聽說了這件事臉色都變了,還不知道陛下會怎么處置這件事。

過了幾天,陛下下了圣旨下來,要公主和駙馬馬上成親。公主內心不愿,駙馬和她沒有感情,公主氣哄哄地去找陛下要求退掉這門親事,但是無奈陛下好像已經做了決定。

公主回來后哭著說:“沒想到父皇冷漠到這種程度,竟然會如此強烈地要求我成婚,明明這件事是駙馬的錯。”

我也奇怪,陛下這一次好像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讓公主和駙馬成親。

我和公主決定逃婚,公主接受不了如此倉促的婚事,陛下的心意也難以反抗。既然這樣,我和公主不如賭一把。

我拿出小金庫,在城外租了一匹上好的馬車。

公主謊稱自己要出宮去看花,帶了一隊侍衛,然后在城外的時候趁侍衛不注意的時候就偷偷逃走到我們提前定好的驛站房間里。然后公主換上男裝,穿上樸素的普通的衣服,之后就準備迅速出城。

但是陛下已經派金吾衛迅速把城里搜查了一遍,短時間內很難出城。

于是我和公主假扮男裝藏在過路來往的商人車隊里,假裝是他們的一員,來到了城里另一個街區的劉閱夫人家里,我們遞給了門口的侍從信物,侍從接到信物之后看了我們一眼,隨即讓我們進了門。

劉閱還在牢里,還沒有被放出來。劉閱夫人出來讓我們住進廂房,我和公主把包袱放下,決定在劉閱夫人這里住幾天。外面,這幾天城里的金吾衛明顯多了起來,看到可疑的人就盤問。

我和公主一直躲在劉閱家里沒有出去過,等過了幾天,一直留在劉閱家里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和公主從城外買了上好的馬車,一路出城往南逃。

駙馬聽說了公主逃婚,大怒,下令一定要把我們抓到。他覺得我們兩個女子一定跑不遠,所以一直把搜索范圍定在城里。

我個公主出了城,一直讓馬夫往南走,途中經過了驛站就休息休息,打聽一下朝里的情況。

驛站人來人往,消息靈通,往往在喝茶的時候就能聽到一些風言風雨,陛下是下定了決心要催公主和駙馬成婚了。如今天下也不是很太平,一直在城里嚴格監管和保護的我和公主并沒有意識到城外的風云涌動。

等到了驛站,我讓馬夫休整一下,我向驛站買了一些吃食,就盡快趕路了。

我們一直走到了余杭,余杭經濟繁華,劉閱夫人托她老家的人在余杭照顧我們。劉閱夫人的親戚是開雜貨鋪的,我們一路逃到了余杭,于是就在雜貨鋪住了下來。

已經兩三個月過去了,陛下和駙馬萬萬沒想到我們已經到了余杭。從長安一直到余杭,是有一段距離的。他們斷不可能這么短時間追過來,于是我們安心地在余杭安頓下來,這一路上真是危險啊,到處都是交通要道。

有很多交通要道都設置了卡點,士兵對通過交通要道的人進行查驗。

我和公主都扮成了男子,喬裝易容了一番,連行為舉止都刻意模仿我們見過的同齡人。兩個少年兒郎坐在馬車上,要去投奔遠在余杭的親戚家,士兵查驗了一番就放我們走了。

到了余杭,我們先休整了一番。如果被抓回去,一定會是欺君大罪,駙馬也不會饒了我們。我扶額嘆息,深感前途漫漫看不到希望。

公主會來安慰我,向我道歉,是她的原因導致我和她流離失所。不,我是心甘情愿跟著公主的。

如果公主失去了我,恐怕她一個人也很難成功逃出來活下來。

公主抱著我入睡,這幾個月的長途跋涉我們都太累了,我和她談了一會兒心之后就沉沉地睡去。

夢里,我看見公主穿著大紅的嫁衣走在長長的紅毯上,兩旁的人全都沉默地看著,路的盡頭是同樣一身紅衣的駙馬微笑著,我卻看到了他微笑背后的得意。

我想大聲喊著阻止這場景,突然我醒了過來,公主平穩的呼吸讓我意識到我是在做夢。原來真的只是夢啊,但是如此真實。我拍了拍胸口,起身喝了一口水。

這世道不太平,戰亂四起,也波及到了余杭。

四月,突然傳來消息說陛下生病暴斃。

公主正在喝茶

胡蘿卜之歌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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