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到了,冷霜收到委托,前往尋找被封印的血新娘——梨秋。
冷霜站在雪地之中,望著遠方連綿的山巒,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此次委托卻非同小可,血新娘的傳說早已在國中流傳多年,據說她是一位被詛咒的女子,因愛生恨,怨氣沖天,最終被高人封印在深山古寺之中。
她踏著積雪,一路向北,穿過茫茫雪原,終于來到了那座隱匿在山林深處的古寺。古寺早已破敗不堪,斷壁殘垣間彌漫著一股陰森的氣息。
“梨秋,你究竟在哪里?”她低聲呢喃,聲音在空曠的古寺中回蕩。
就在這時,一陣陰冷的風從背后襲來,冷霜迅速轉身,只見一道模糊的身影在風中若隱若現。她定睛細看,那身影竟是一位身著紅衣的女子,面容蒼白,眼神中透著無盡的怨恨與哀傷。
“你是誰?”冷霜警惕地問道。
女子的聲音如幽靈般飄忽不定:“梨秋。”
冷霜心中一驚,卻并未退縮。
梨秋本是江南水鄉的閨秀,容貌傾城,性情溫柔。她與青梅竹馬的書生柳夢白自幼情投意合,二人在月下盟誓,愿結連理,共度一生。
然而,世事無常,柳夢白因家道中落,被迫赴京趕考,以求功名。臨別時,梨秋贈他一方繡帕,帕上繡著并蒂蓮,寓意著永不分離。
柳夢白走后,梨秋日夜思念,盼望著他的歸來。然而,命運卻在此時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
柳夢白在京城高中狀元,卻因權貴的逼迫,被迫娶了相府千金。消息傳來,梨秋心如刀絞,她不信這是真的,便不顧一切地趕往京城。
然而,當她站在狀元府外,親眼看到柳夢白身著喜服,與那女子拜堂成親時,她的心徹底碎了。
梨秋悲憤交加,她沖進府中,質問柳夢白為何背棄誓言。柳夢白卻在權貴的威逼下,不敢承認與梨秋的關系,甚至將她趕出府門。
梨秋心灰意冷,回到江南,卻發現自己已懷有身孕。她獨自一人,無依無靠,只能在破廟中艱難度日。
然而,命運并未放過她。就在她即將臨盆之時,一群惡人闖入廟中,將她打傷,搶走了她身上僅有的財物。梨秋在絕望中誕下一名男嬰,卻因失血過多,命懸一線。
就在她離世之前,一位神秘的道姑路過此地,施法救了她和她的孩子。然而,道姑告訴她,她的怨氣太重,若不化解,必會化為厲鬼,禍害人間。道姑便將她封印在一座古寺之中,只等她心中的怨氣散去,方能解脫。
梨秋被封印后,心中始終無法釋懷對柳夢白的恨意。她日夜思念自己的孩子,卻又無法相見。
她的怨氣在古寺中彌漫,化作了一縷縷血色的霧氣,而她也因此被稱為“血新娘”。
冷霜凝視著梨秋那雙充滿哀怨的眼睛,心中涌起一陣復雜的情緒。她知道,眼前的女子并非天生邪惡,而是被命運無情地折磨,最終被仇恨吞噬。
冷霜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梨秋,你的痛苦我感同身受,但怨恨只會讓你永遠困在這片黑暗中。你的孩子,他還活著嗎?”
梨秋:“我的孩子,被道姑帶走了。她說,他會平安長大。”
冷霜心中一緊,追問道:“那道姑可曾告訴你,你的孩子被帶去了哪里?或許,找到他,你心中的怨恨便能化解。”
梨秋的身影在風中搖曳,仿佛在掙扎著什么。她的聲音低沉而痛苦:“放下怨恨?我如何能放下?柳夢白負了我,毀了我的一生,我怎能不恨?我的孩子,我連他的面都未曾見過,我怎能甘心?”
冷霜理解梨秋心中的痛苦與不甘,但她也深知,唯有放下怨恨,梨秋才能真正得到解脫。
她輕聲說道:“梨秋,怨恨如同枷鎖,鎖住的不只是你,還有你的孩子。他或許在某個地方,也在渴望著母愛,渴望著一個完整的家。你若繼續被怨恨所困,他又怎能感受到幸福呢?”
梨秋的身體微微顫抖,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她低下頭,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冷霜繼續勸道:“我知道,放下怨恨并不容易。但你可以試著去相信,世間仍有美好。你的孩子,他一定在某個角落,等待著你去尋找他,去愛他。而柳夢白,他的選擇讓你失望,但不代表你的人生就此終結。你還有機會,去創造屬于自己的幸福。”
梨秋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淚光。她看著冷霜,聲音顫抖地說道:“你真的認為,我還有機會嗎?”
冷霜堅定地點了點頭:“當然。每個人都有機會去改變自己的命運。只要你愿意放下怨恨,去擁抱生活中的美好,你就一定能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
梨秋沉默了片刻,然后緩緩說道:“我愿意嘗試。但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始。”
冷霜微笑著伸出手,輕輕握住梨秋的手:“從接受自己的命運開始,從放下怨恨開始。我會幫你找到你的孩子,也會幫你解開這個封印。但你要記住,真正的解脫,來自于你自己的內心。”
梨秋感受著冷霜手心的溫暖,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氣。她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謝謝你,冷霜。我愿意相信你,也愿意相信未來。”
冷霜松了一口氣,她知道,梨秋已經邁出了最重要的一步。她轉身看向那座破敗的古寺,心中涌起一股決心:“我們走吧,梨秋。去解開你的封印,去尋找你的孩子,去創造屬于你自己的幸福。”
梨秋跟在冷霜身后,她的身影在雪地中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她不再是那個充滿怨恨的血新娘,而是一個渴望幸福、勇敢前行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