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厲笑了一聲,倒也不是覺得那個所謂的漂亮小娘子有趣,而是覺得齊圓還是一如既往的單純。
那些不過是商人的統(tǒng)一話術(shù)罷了,這位做月亮糕的小娘子,也并沒有和旁人有任何不同啊。
-
楚宜寧躺在地上,看著漆黑的屋頂,神游著,無聊到極致的她無比懷念她的手機(jī),她的電視機(jī)。
“溫昭,你今年多大了啊?”楚宜寧實在是無聊到爆,除了腦子里的那個智障系統(tǒng),就只能和溫昭說話,于是她選擇去騷擾溫昭。
“你睡著了嗎?”
“十九,怎么了?”溫昭躺在床上,兩人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地上,中間還隔了幾步的距離,看上去生疏不已。
“我知道嗎,嘿嘿我忘記了。”楚宜寧早不記得這些小細(xì)節(jié)了,除了溫昭這個名字,她什么都不記得。
既然十九歲,那就是比她小了,楚宜寧說:“那你叫聲姐姐來聽。”
“嗯?”溫昭翻了個身,看向這位還沒睡就開始做夢的女人,“楚宜寧,我比你大,你在說什么胡話。”
“沒有,其實我比你大。”楚宜寧也翻了個身,兩人在這樣奇怪的位置,一上一下,對視了。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丟了的那片魂在另外一個世界已經(jīng)二十三歲了,所以說其實我比你大,所以你應(yīng)該叫我姐姐。”
溫昭冷笑一聲:“楚宜寧,你當(dāng)我是傻子?”
“還另外一個世界了,你怎么不說你其實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楚宜寧說:“真的,不然你怎么解釋我好了之后什么都會了呢?”
溫昭沉默了,過了會,他說:“那你為什么會一半魂在這里,一半魂去你說的什么另外一個世界?”
“這我怎么知道,可能我是仙女下凡渡劫發(fā)生意外了吧。”
溫昭:“……楚宜寧,我是認(rèn)真問你的。”
楚宜寧:“我也是認(rèn)真回你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在那個世界,也有人和我說我未來的某一天要回去,我最開始并不信,但我真的回來了。”
“我對這里也很熟悉,有時候我都會恍惚,之前的二十三年是不是我的一場荒誕的夢。”但小美的存在告訴她,不是。
她就是楚宜寧。
都是楚宜寧。
“你……怎么突然和我說這些?”溫昭其實有些意外,楚宜寧竟然和他說這些,但轉(zhuǎn)念一想,哪怕溫昭懷疑楚宜寧什么,這里是楚宜寧的地盤,他也不能做什么。
只不過,溫昭覺得這是楚宜寧的秘密,楚宜寧為什么要告訴他?
難道因為,楚宜寧喜歡他?所以什么都和他說?
楚宜寧打了個哈欠,根本不知道溫昭此刻在想什么,她說:“我想聽你叫我姐姐,因為我真的比你大。”
溫昭:“……那你還是早點睡吧。”
枉他還以為楚宜寧是有別的心思,沒想到就是純想占他便宜。
還是做夢更適合她。
“況且,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現(xiàn)在的你也只有十八歲,還是比我小,讓我叫你姐姐,不可能。”溫昭說,“你喊我哥哥還差不多。”
楚宜寧嘁了一聲:“我才不要,除非我喊了你哥哥你要喊我姐姐。”
換算一下,溫昭現(xiàn)在還是青春男大呢,讓這種年輕帥小伙喊自己姐姐,簡直不要太爽,要是讓她喊哥哥,那才不可能。
“我不要,只能你喊我哥哥。”
“那我也不要,你這個小氣鬼。”
“你才是小氣鬼。”
“你就是小氣鬼!”
“哼!”楚宜寧迅速翻了個身,不喊就不喊,等她以后有錢了,找十個小帥哥站她面前輪著喊。
溫昭算什么,不就是帥了點,她不信還找不出來第二個比溫昭帥的了。
在屋外守著的傅五剛回來,就聽到倆人這一來一回的對話,非得說像什么的話,兩人的對話就像是小孩斗嘴似的,殺傷力不強(qiáng),侮辱性也幾乎沒有。
不過,傅五笑了笑,他家殿下這么多年,可從來沒和人發(fā)生過這樣的對話,他一向冷靜自持,永遠(yuǎn)用溫和有禮的面具示人,傅五和他待久了,都要忘記他的殿下也不過是位還未及冠的少年。
這樣孩子氣的一面才是他應(yīng)該有的模樣。
翌日,楚宜寧絞盡腦汁想要讓溫昭喊自己一聲姐姐,結(jié)果她二嫂敲開了家門。
“小六,今日要去城中嗎?”
楚宜寧說:“不去啊二嫂,你找我有事?”
“我找你沒事,就是想著你要是沒事做的話,我們一起去山里采草藥?”
二嫂名叫莊瑛瀲,父親也是個大夫,她雖然沒學(xué)到醫(yī)病救人的本事,但卻認(rèn)識醫(yī)書上所有的草藥,就是有她帶著,楚宜寧才偶爾能找到一些值錢的草藥換錢。
楚宜寧正好也沒事做,便答應(yīng)了:“好啊二嫂,你等我去背個背簍!”
楚宜寧去廚房拿上背簍,堂屋內(nèi)的溫昭走了出來,同莊瑛瀲打了個招呼:“二嫂。”
莊瑛瀲對溫昭的印象還不錯,聽到就笑著點了點頭。
等楚宜寧從廚房出來,溫昭看了她一眼,楚宜寧以為溫昭是擔(dān)心自己,就揮了揮手說道:
“溫昭,我和二嫂去山里采藥了哦,你不用擔(dān)心,我會注意安全的!”
溫昭的唇似乎抿緊了,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點點頭。
楚宜寧不知道溫昭那是什么意思,等到了山里,她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沒給溫昭做午飯,不會溫昭之前看著她是這個意思吧?楚宜寧一時有些尷尬。
莊瑛瀲提前給她準(zhǔn)備了干糧,而家里似乎什么都沒有,溫昭似乎……要餓到她回家了。
莫名感覺有點對不起溫昭呢。
見楚宜寧心不在焉,莊瑛瀲問道:“怎么了小六,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楚宜寧搖搖頭:“沒有,就是突然想起來,家里沒有準(zhǔn)備吃的,我怕溫昭餓著。”
聽楚宜寧說完,莊瑛瀲噗嗤一聲笑了:“就這么喜歡溫昭啊,餓他一頓都舍不得?”
楚宜寧還未習(xí)慣和溫昭以夫妻的關(guān)系綁定,她勉強(qiáng)笑了笑,說道:“再怎么說,他也是病人嘛,他自己又不會做飯。”
莊瑛瀲說:“放心,餓一頓沒什么的,我們最多晚飯時分就回去了,保管餓不壞你相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