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內顧南喬拿出挑選好的信封打開信紙寫下熟悉的開頭。
致在追逐明星夢的小鹿哥哥:
我已經成為大導演了,我的大明星什么時候回來?或者是沒有成為大明星也沒關系,你在我心里永遠是我的大明星。自從高三后便在也沒有收到過你的信不知道是換了公司還是其他原因。我的信被系數退回。現在我已經25歲了已經不在是在樓道哭泣的小朋友。你的檸檬酸方程式真的很好用呀。我們甚至沒有交換過名字。只有一個地址,我現在每天把口琴帶在身邊如果哪一天可以和你相遇你一定要認出我呀。
你永遠的粉絲溫綺
信封上再次寫下H國經紀公司地址傳。貼上郵票。希望這一次可以收到回信。
————一周后————
顧南喬的工位上有出現了一封退回信,拉開右邊抽屜放信的盒子越來越大里面應該有四十幾封了。
劇組的探照燈將片場照得通明。陸逾白站在幕前,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戲服的袖口——這是他的第一場正式拍攝,劇本中男主角與女主在樓梯隔間相遇的戲碼。臺詞早已爛熟于心,但當他瞥見監視器后顧南喬微蹙的眉頭時,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Action!”
鏡頭推進的瞬間,陸逾白的眼神卻驀地僵住。記憶不受控地翻涌——韓國舞臺里碎裂的響聲與開機聲重合,他演出了害怕的情緒
“卡!”副導演的聲音帶著不耐,“陸老師,情緒不對!這是害怕,在女主面前面對吵架的女主父母應該是同情你應該更有保護欲!”
場邊傳來一聲嗤笑。宋子安斜倚在折疊椅上,指尖轉著鑲鉆打火機,火光映出他眼底的譏諷:“聽說Leon前輩以前是唱跳頂流?可惜演技這東西,光靠臉可撐不住。”他刻意抬高音量,周圍幾個工作人員交換了意味深長的眼神。
陸逾白的指節攥得發白,膝蓋舊傷在冷風里隱隱作痛。他低頭瞥見戲服袖口脫線的針腳,忽然想起溫綺日記里那句“破碎的世界是菱形的”——此刻的自己,是否也成了她鏡頭下一塊割手的玻璃?
“所有人休息十分鐘。”顧南喬突然起身,黑色風衣掠過監視器屏幕。她徑直走向陸逾白,高跟鞋踩過滿地電纜時,驚飛了棲在道具樹上的麻雀。
“跟我來。”她推開消防通道的門,聲控燈應聲而亮,將兩人的影子拉長在斑駁的墻面上。
陸逾白跟在她身后,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雪松香,莫名讓他感到一絲熟悉。他張了張口,卻不知該說什么。顧南喬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他,目光冷靜而銳利。
“你知道為什么選你嗎?”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陸逾白愣了一下,搖了搖頭。
“你的試鏡讓我看到了某種東西,”她抬眼看向他,“一種破碎卻堅韌的力量。這個角色需要的不是害怕,而是藏在平靜下的勇敢守護——就像暴風雨里護住最后一片貝殼。你要更深入地去體會這個角色的成長軌跡,從最初察覺異樣時內心的觸動,到用音樂傳遞情感時的溫柔與力量,再到最后抽離時刻的復雜情感,這些都要在你的眼神、動作里體現出來。特別是你眼神中的勇氣,這是關鍵,它不僅是對女孩的保護,更是對黑暗面的挑戰,要讓觀眾能強烈感受到。還有,口琴在這個故事里有特殊意義,它象征著角色內心的溫柔,你要想辦法把這種溫柔和你的勇氣融合在表演里,這樣才能讓這個角色更有魅力。”
陸逾白的心猛地一顫。她的比喻讓他想起了那個雨夜,溫綺蜷縮在樓道里,像貝殼一樣脆弱。他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回到片場:勇氣的蛻變
回到片場,樓道里那陰暗的光線勾勒出一個少年的輪廓,他眼神中的勇氣取代了往日的畏縮,此刻他是勇敢保護鄰居妹妹的守護者。
少年蹲下與被嚇壞的鄰居妹妹平視,他想擦去女孩的淚卻又猶豫后放下手,輕聲說:“不要哭,我比你大,你可以叫我哥哥。”女孩眼中有疑惑與戒備,嘴唇顫抖。少年繼續耐心溝通:“我住你隔壁,聽到動靜很擔心你,是不是很害怕呀?”女孩點頭。少年又說:“不要怕,有我在,不管怎樣我都會保護你。”女孩猶豫,少年接著說:“我們是鄰居就像家人,家人要互相照顧的。”女孩說:“可是爸爸媽媽扔東西好可怕。”少年安慰:“過去了,哥哥吹曲子給你聽那樣你就聽不見他們的聲音了。”女孩問:“哥哥,你真的會一直陪著我嗎?”少年堅定點頭:“當然會,我保證。”男孩從口袋掏出小口琴和筆記本吹奏起來,樓道里的光影交錯,將陸逾白半身浸在陰影之中,老舊樓板的吱呀聲和口琴聲交織在一起,使得這段旋律顯得更加脆弱而又頑強。鏡頭切換間,琴孔震顫的眼淚反光、女孩逐漸握緊又松開的小拳頭以及男主發紅的耳廓共同編織了一幅幅動人的畫面,它們無聲地訴說著那些未說出口的情緒與情感。
監視器后,顧南喬看著這一幕。她深知這個場景成功需演員和團隊協作。對于演員,要詮釋好角色就得深入挖掘內心世界。
監視器后,顧南喬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風衣口袋里的口琴,眼神微微閃動。她似乎看到了某種熟悉的東西,卻又說不清那是什么。
“Cut!”副導演的聲音里帶著驚喜,“這條過了!”
場邊響起稀稀落落的掌聲,宋子安的臉色卻陰沉下來。他盯著陸逾白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顧南喬收起分鏡稿,轉身離開片場。她的指尖觸到口袋里的口琴,琴身微涼,仿佛還殘留著某個雨夜的記憶。她搖了搖頭,將那些莫名的情緒壓下。
陸逾白站在原地,還未出戲口琴的音樂是那樣熟悉。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追隨著顧南喬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但他很快收回視線,告訴自己這只是錯覺。
他們都不知道,命運的齒輪早已開始轉動,而那枚鍍銀口琴,正是連接他們過去的唯一線索。
工作人員喊了一聲宋予安給大家定了奶茶大家休息吧。陸逾白才從劇中抽離出來。經過這次的表演演技質疑不攻自破,除了宋予安也沒有人在提起。
助理把奶茶遞給顧導演,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說道:“顧導演,您也知道,予安明天得去趕廣告拍攝,這也是之前就定好的行程,實在是挪不開。所以想請您多擔待擔待,您看下午把男二和女主的戲份先拍完之后,再加排一場男主和男二的戲,這樣也能讓劇情更緊湊些呢。”
顧南喬皺著眉頭,眼睛里帶著一絲不滿,他瞥了一眼助理,語氣有些冷淡地說:“這拍攝計劃都是安排好的,哪能說改就改。這臨時調整,會影響整個劇組的進度。”
助理一聽,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復了自信,挺直了腰桿說道:“顧導演,予安能進這個組,那也是帶了不少資源進來的。這加排一場戲,對整個劇的效果肯定有好處,而且也不會太影響進度的。您看在這些資源的份上,就通融一下唄。”助理拿起另一杯走向副導演:“副導演,其實還有一件事我想請您考慮一下。鑒于予安的人氣和影響力,我覺得他的戲份可以適當增加一些,這樣對整部劇的熱度和票房都有好處。您看能不能給他加幾場重要的戲份,讓角色更加立體呢?”
一旁聽到全部顧南喬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在副導演的暗示下不得不接下來,感覺自己像是被要挾了一樣,但想到宋予安帶資進組的事實,咬了咬牙,最終還是無奈地說道:“行吧,就按你說的辦。不過下不為例,這拍攝計劃可不能再這么亂改了。”
助理連忙點頭哈腰地說道:“謝謝顧導演,您放心,肯定不會有下次了。”
顧南喬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了,心里對這種帶資進組就隨意調整拍攝計劃的行為很是不滿,但又無可奈何。
這場戲發生在學校的教室里,他需要展現出對女主的關懷與正義感,以此來奠定角色初期的人設。然而,當導演一聲“Action”落下,宋予安的表現卻似乎有些不在狀態。
鏡頭中,宋予安緩緩走向角落里的女主,動作略顯僵硬,眼神中的堅定也顯得不夠自然。當他輕輕拍打女主肩膀的那一刻,力度控制得不太恰當,讓女主的身體微微一晃,顯然超出了預期的戲劇效果。隨后的臺詞,“不要在意他們的話,我們一起學習吧。”雖然吐字清晰,但語氣里缺乏了應有的溫暖和力量,聽起來更像是機械地完成任務。
副導演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他暫停了拍攝,走到宋予安面前,眉頭緊鎖。“予安,你今天的狀態不太對啊。男二這個角色在這個場景中應該是溫柔而堅定的,他要成為女主心中的一束光。但你剛才的表現,無論是肢體語言還是情感傳遞,都顯得有些生硬和刻意。”副導演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滿,卻也飽含著期待。
宋予安聞言,臉色微變,他深知自己在這場戲中的表現確實不盡如人意。他深吸一口氣,向副導演道歉:“對不起,副導演,我可能還沒有完全進入角色的心境。我會調整自己的狀態,再來一次。”
接下來的幾次嘗試中,宋予安努力讓自己沉浸在角色的世界里,試圖捕捉那份對女主的同情與保護欲。然而,每當鏡頭對準他時,他似乎總能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他的表演總是差那么一點火候。顧南喬雖然耐心指導,但眼中的失望卻越來越明顯。
終于,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后,副導演決定暫時擱置這場戲的拍攝。“予安,你先去休息一下,調整一下心態。我們拍點其他的場次,等你準備好了再繼續。”副導演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無奈,但也給了宋予安一個緩沖的空間。
當宋予安在表演男二時出錯,導演的不滿情緒在片場蔓延開來。導演皺著眉頭,心中暗自思忖著之前助理提出加戲的要求,越發覺得惱怒。
在拍攝教室里男二安慰女主那場戲時,宋予安的表演缺乏情感的深度和動作的自然流暢性。副導演喊“卡”之后,看著宋予安,腦海里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助理那副帶著些許傲慢的臉,要求給他加戲。顧南喬心想,就目前這樣的表演水平,還想要加戲,這不是在拿整部劇的質量開玩笑嗎?
顧南喬的臉色愈發陰沉,為了播放量一邊給宋予安講解表演上的問題,一邊在心里抱怨著。覺得助理仗著帶資進組就提出不合理的要求,而宋予安現在的表現根本就配不上更多的戲份。如果宋予安不能盡快調整好狀態,達到應有的表演水準,他是絕對不會輕易答應增加戲份的,哪怕有帶資進組這個因素在。
顧南喬嚴肅地對宋予安說:“你要知道這個角色是有深度的,你現在的表演遠遠沒有達到要求。你得好好琢磨琢磨角色的內心世界,而不是只做表面功夫,臺詞是基本功地基不穩口齒含糊。”顧南喬的話語里帶著不滿,同時也在暗暗警告宋予安,不要以為有后臺就可以敷衍了事。
在片場,氣氛因為宋予安頻繁NG和助理要求加戲變得愈發壓抑。同事們私下里開始議論紛紛,對宋予安加戲這件事本身就充滿了不滿。
“你說這算怎么回事啊?就他那樣的演技,還要求加戲,這不是把我們這部戲當兒戲嗎?”一位化妝師一邊整理著工具,一邊小聲抱怨著。
“就是啊,你看看人家陸逾白,演技多好啊。同樣的場景,人家一條過,情感表達得特別到位。”一位場務附和著,眼神里滿是對陸逾白的欽佩。
隨著宋予安NG次數的增多,這種怨聲載道的情緒在片場蔓延開來。大家在休息的時候,聚在一起聊天,話題總是不自覺地就轉到了陸逾白身上。
“陸逾白演的男主真的是把那種復雜的情感都詮釋出來了,每一個眼神都有戲。”一位燈光師贊嘆道。
“可不是嘛,再看看宋予安演的男二,感覺就像是在念臺詞,完全沒有代入角色。”一位道具師也忍不住吐槽。
宋予安在一旁聽到了同事們對陸逾白的夸贊,心中很是不滿。他皺著眉頭,暗暗握緊了拳頭。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努力了,只是還沒有找到最佳狀態而已,這些同事怎么能這么輕易地就否定他,還一個勁地夸贊陸逾白呢?他心里想著,自己一定要盡快調整好狀態,讓這些小瞧他的人刮目相看,同時也對陸逾白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嫉妒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