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陳彬家門前,手里緊緊攥著包帶,手心里全是汗。這是一棟典型的澳洲別墅,白色的外墻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院子里綠樹成蔭,鮮花綻放,散發著寧靜而溫馨的氣息。我能聽見院子里傳來的陣陣笑聲,還有廚房飄來的誘人香氣。
“別緊張,”陳彬緊緊握住我的手,給我傳遞著力量,“我家人都特別好相處。”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跟著他走進院子。一個穿著圍裙的中年女人立刻迎了上來,臉上帶著和藹可親的笑容。
“這就是應歌吧?”女人熱情地拉住我的手,眼里滿是慈愛,“我是陳彬的媽媽,你叫我阿姨就好。”
“阿姨好。”我有些局促地微微點頭,聲音也不自覺地變小。
“快進來坐,”陳媽媽拉著我往里走,熱情得像冬日里的暖陽,“陳彬的姐姐正在做你最愛吃的越南河粉呢。”
客廳里,一個長相酷似陳彬的年輕女人正在擺放餐具。看到我們進來,她笑著打招呼:“這就是應歌吧?果然是個大美人。”
“這是我姐姐,陳琳。”陳彬在一旁介紹道。
這時我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兩手空空,連最基本的見面禮都沒帶。我懊惱地咬了咬嘴唇,這種失禮的行為在國內是絕對不被允許的。媽媽要是知道了,肯定會說我不懂禮數。
“來,嘗嘗這個。”陳琳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河粉,香氣撲鼻而來,“聽說你最愛吃這個,我特意學的。”
我接過碗,心里既感動又有些不安。粉湯清澈見底,配料豐富新鮮,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精心準備的。
“謝謝姐姐。”我小聲說,聲音里滿是感激。
“別客氣,”陳琳在我旁邊坐下,笑著說,“陳彬可是天天在我們面前夸你呢,耳朵都快聽出繭子啦。”
飯桌上,陳彬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十分熱情。陳爸爸是個嚴肅但又不失和藹的中年男人,時不時關切地問起我的學業。陳媽媽則不停地給我夾菜,生怕我吃不飽,碗里的菜都快堆成小山了。
“應歌啊,”陳媽媽突然問,“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坐直身子:“我媽媽在國內經營企業,爸爸……”我猶豫了一下,“爸爸在家照顧弟弟。”
“哦,”陳媽媽點點頭,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那你媽媽一定很忙吧?”
“是的,”我想起媽媽總是深夜才回家,早上又早早出門,忙碌的身影在腦海中浮現,“她工作特別辛苦。”
“那你們家就你一個孩子?”
“還有個弟弟,比我小十幾歲。”我想起那個總是黏著我的小不點,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陳媽媽笑了笑,沒再追問,但我總感覺這個笑容里似乎藏著一些難以言喻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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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后,陳琳拉著我去廚房幫忙洗碗。水龍頭嘩嘩的流水聲中,陳琳突然輕聲說:“其實媽媽很在意這些的。她覺得,如果兩個人要在一起,家庭背景很重要。”
我的手猛地頓了一下,心里像被重錘敲了一下。我這才明白,剛才那些看似隨意的閑聊,其實都是不動聲色的試探。
“不過你別擔心,”陳琳擦干一個盤子,笑著安慰我,“陳彬很堅持的。從小到大,他認定的事,沒人能改變。”
這句話像一道光照進我心里,讓我心里一暖。我想起陳彬平時對我的溫柔體貼,那些無微不至的照顧,還有每次我遇到困難時他毫不猶豫的支持。
回家的路上,陳彬緊緊握著我的手,手心的溫度讓我安心:“今天感覺怎么樣?”
“挺好的,”我靠在他肩上,感受著他的溫暖,“你家人很熱情。”
“他們都很喜歡你,”他笑著說,眼睛里閃爍著幸福的光芒,“尤其是媽媽,說你長得漂亮又大方。”
我想起陳媽媽那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心里還是有些不安。但看著陳彬開心的側臉,我還是把那些疑慮深深壓了下去。
“對了,”他突然說,“下周我有個建筑展,你要不要來?”
“當然要去。”我立刻回答,毫不猶豫。
“那說定了,”他輕輕捏了捏我的手,“到時候我給你介紹幾個建筑界的前輩,說不定對你以后的發展有幫助。”
我心里一暖,陳彬總是這樣,無時無刻不在為我著想。即使面對家人的質疑,他也始終堅定地站在我這邊,給我力量和勇氣。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回想著今天的點點滴滴。陳彬家人的熱情,陳媽媽的試探,陳琳的暗示……這一切都讓我意識到,我們的感情即將面臨新的考驗。
但看著床頭柜上陳彬送的那束香檳玫瑰,嬌艷欲滴,馥郁芬芳,我又覺得,只要有他在我身邊,一切困難都不算什么,我們一定能攜手走過所有風雨。
我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看著天花板發呆。自從見過陳彬的家人后,我感覺我們的關系又親密了許多。陳彬變得更加黏人,每天都要和我視頻通話,周末更是和我形影不離,像個甩不掉的小尾巴。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陳彬發來的消息:“今晚帶你去個特別的地方。”
我好奇地回了個問號。
“保密。”他神秘兮兮地回復,還發了個調皮的表情。
晚上七點,陳彬準時出現在我家門口。他今天穿了件深藍色的襯衫,袖子隨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結實有力的小臂,整個人散發著迷人的魅力。
“這么正式?”我笑著打趣他,眼里滿是愛意。
“因為要帶我的小畫家去冒險。”他替我拉開車門,眼神里閃著狡黠的光,像個準備惡作劇的大男孩。
車子駛向海邊,我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心里既期待又有些忐忑。我不是沒去過海邊,但這么晚去還是頭一次。
“我們到底要去哪?”我終于忍不住問,好奇心已經快把我吞噬。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神秘地笑笑,賣著關子。
車子最終停在一處僻靜的海灘。月光輕柔地灑在海面上,泛起粼粼波光,像無數顆鉆石在閃爍。陳彬從后備箱拿出一個野餐籃,里面裝著紅酒和精致的點心。
“浪漫吧?”他得意地說,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笑容。
我點點頭,心里卻有些不安。這種場景我在電影里見過無數次,但親身經歷還是第一次,緊張感如影隨形。
我們在沙灘上鋪開毯子,陳彬倒了兩杯紅酒,遞給我一杯。海風輕輕吹過,帶著咸咸的味道,撩動著我的發絲。
“應歌,”他突然湊近,溫熱的氣息噴在我耳邊,“你知道嗎,你今晚特別美,像月光下的精靈。”
我的臉“唰”地一下紅了,像熟透的蘋果。陳彬的呼吸讓我心跳加速,緊張得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我們……”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期待,“要不要去車里?這里有點冷。”
我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他的意思。臉更紅了,像被火燒過一樣,但還是輕輕點了點頭,心跳快得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車里空間不大,但很溫暖,彌漫著曖昧的氣息。陳彬把座椅放倒,然后輕輕吻上我的唇,這個吻溫柔而深情,像在訴說著他對我的愛意。我感覺自己的心跳快得幾乎要失控,緊張得身體都微微顫抖。
“放松,”他輕聲說,聲音像輕柔的音樂,“跟著我就好。”
我努力放松身體,但緊張感還是如影隨形,怎么也揮之不去。就在陳彬準備進一步時,我突然感覺脖子一陣劇痛。
“啊!”我痛呼一聲,聲音里滿是痛苦。
“怎么了?”陳彬立刻停下來,眼里滿是關切和擔憂。
“脖子……好像扭到了……”我疼得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委屈極了。
陳彬趕緊打開車燈,仔細查看,發現我的脖子確實歪向一邊。他哭笑不得:“我的小畫家,你也太緊張了吧?”
“都怪你!”我委屈地埋怨道,“非要來這種地方……”
“好好好,我的錯。”他無奈地幫我按摩脖子,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我們先去醫院?”
“不去!”我立刻拒絕,想到要去醫院面對醫生和護士的目光,就覺得丟人,“太丟人了……”
最后,我們還是去了急診。醫生檢查后說是輕微扭傷,休息幾天就好。但我覺得這是我人生中最丟臉的時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