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上輩子,如今竟顯得如此不同。記得當時,王老師風風雨雨都沒遭受太多波折。我曾以為她的家庭與個人均無瑕疵,以至于成功躲過了那場浩劫。但現在看來,事情的內情遠不止于此。
我回到家,穿過客廳,看到母親正忙碌地擺放晚餐,香氣四溢。父親和大哥尚未歸來,我迅速換好衣服,下樓時母親的呼喚輕聲響起:“小妹,快來吃飯!”
走進餐廳,我好奇地問:“爸爸和大哥什么時候回來?”
“你爸爸打電話說不用等他了。”她一邊忙著,將白米飯盛好,一邊回答。
“那大哥呢?”我又問。
“他應該快到了。”母親的聲音透著幾分期盼。
正當我們說話的時候,大門突然被推開,大哥滿臉笑意地走了進來:“好香啊!”
“快去洗手,開飯啦!”母親親切地催促著。
“我這就來,真餓!”大哥連忙奔向衛生間,迅速洗手。此時,二哥端著一鍋熱氣騰騰的湯從廚房走出來,嘴里還不忘嚷嚷:“讓讓,好燙!”我趕緊拉著媽媽向后退,給二哥讓出路來,他將湯小心翼翼地擱到餐桌上,得意洋洋地說:“這湯是我做的,大家吃的時候可要多多捧場哦!”
“行了,別耍寶了!”媽媽輕輕拍打著二哥的背,顯得無奈又好笑。
我開始分發筷子,母親關切地問:“小妹,今天上學有沒有發生什么事?”
“沒有,一切都很好,不過現在班上就只剩三、四個人,明天我也不想去。”我撇撇嘴,心里略顯無奈。
“那也好,你有什么打算?”她關心地詢問。
“妹,你可別想上山下鄉了!”二哥突然插嘴,一臉嚴肅。
“二哥,你想太多了。”我無奈地白了他一眼。
“學校教的那些東西,在家里也能學,不比在學校差。”我試圖辯解。
“是啊,外面不太平,待在家里安全些。”母親若有所思地說。
“外面不平靜,發生了什么嗎?”我不由得問。
“我就是感覺,最近咱家附近出現了不少陌生人,或許是我多心了。”母親的語氣中夾雜著些許憂慮。
“自從你昏倒被送回來后,媽就越來越敏感了。”二哥無奈地說。
“對,我再疑神疑鬼的,還是你老媽”母親又在二哥的背上用力拍了兩下。
二哥活動了一下身體,“很舒服,要不您再打二下?”老媽被二哥的樣子逗笑了
“從小到大,就是二哥挨打挨的多。”我也被二哥的樣子逗笑了
“大家別再鬧了,快開始吃飯吧,菜都涼了。”大哥從衛生間出來,看著大都在笑不知道發生子什么,于是高聲提醒。
大家再次笑了,大哥總是這樣一本正經破壞氣氛。
就在我們圍坐在餐桌旁吃飯時,母親提到的那些陌生人再一次引起了我的注意。飯菜很快就被消滅干凈,母親起身收拾碗筷,二哥搶過碗:“我來,今天誰都別跟我搶!”
“好,你去吧。”母親見狀笑著退去。
二哥在一旁推著母親走到客廳,打開電視,“您就好好看電視,等我收拾完了,您再來評估我的勞動成果。”
我趁機對大哥說道:“大哥,今天老師講的數學題,我好像沒聽懂,你能再教我一次嗎?”
“當然可以。”大哥朝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跟他進我的房間。剛關上門,我迫不及待地問:“怎么樣?”
“徐志明確實把他的兒子托付給了爸照顧,我們已經把他安置在出租房里了。”大哥很認真地說。
我松了口氣:“那就好。”
“徐志明一家被帶走了時,看到他家里被砸得那樣以及徐文那副悲傷的樣子,絕不像是裝出來的。”大哥的臉色也凝重起來。
“這事兒說不清,也許現在還沒跟幕后之人合謀陷害我們。以后呢,誰也不敢保證。”我低聲道。
“對了,為什么要抓徐志明一家?”我自問自答,心里油然而生的不安加重。
“這個我也不知道,但爸爸回來后,應該就能了解到更多。”大哥思索。
“嗯。”我默默地點頭。
房間內又一次陷入了沉默,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壓抑的氣氛。
“我今天回單位了,他們讓我盡快回基地。”大哥忽然說。
“你怎么回應的?”我心中隱隱感到不安。
“我沒有拒絕,只說家里還有些事,處理完再回去。”他淡淡道。
“爆炸事件應該與你的研究成果有關。”我想起曾看到的報告。
“怎么可能?”他皺了皺眉。
“我記得有篇報道嘲諷日本為了奪回‘亞洲第一發射衛星國家’的稱號,1970年的‘大隅’號個頭小、發射和制造技術水平都很低,實際就是個‘太空垃圾’。”我不由提起往事。
“真的嗎?我一直為我們晚了兩個月發射衛星而心煩。”大哥的表情變得嚴肅,意味深長。
“你想想,很多事情牽一發而動全身。這可能就是他們要對你下手的原因。”我心中不安。
房間里的沉默再次降臨,讓人窒息。
“對了,我今天跟領導提了調二哥到我身邊的事。”大哥終于主動打破了這沉悶的氣氛。
“領導怎么說?”
“他說有些困難,但應該能解決。”他眼中透出希望的光芒。
“那就好,越快把二哥調到你那里,越好。”我默默思索著未來。
“我知道,明天我還會再去催一催。”大哥堅定地點頭。
“對了,你在學校里有什么異常嗎?”
“有,送我去醫院的王老師,我總覺得她知道些什么,但是她不肯告訴我。還有就是同學劉震,我在辦公室里與老師說話時,他試圖偷聽。”
“嗯,我會去調查的。”
正當我們再次沉默時,突然一陣敲門聲打破了寧靜。當我打開門,看見二哥焦急地站在門外,滿臉緊張:“我剛才扔垃圾時,偷偷觀察了一下,發現我們家對面的樓二樓,那個房間好像是個觀察點兒,我看到窗前有望遠鏡的反光。”
一陣不安在空氣中蔓延,幾乎讓我們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