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陽光很明媚,正是三月艷陽的天氣。如果是晌午,出門或許只需要穿一件單衣,也不會覺得寒冷。暖陽天氣里的暖意回顧寒冷,也許就像二十多歲的我們回看那些年幼的青蔥歲月,不會覺得多么近在咫尺。
當習慣了寒冷,就不敢奢望陽光照在自己的身上。
當習慣了看別人拍攝的自己,就不敢再去照鏡子。久而久之,自己不敢再看自己的模樣。
人們多么健忘。
爬到四樓,突然聽到隔壁小學的課間鈴聲響起,氣喘吁吁停下來去窗邊看看,刺目的陽光下,綠蔭草地,紅色的橡膠跑道,籃球場里,是一群無憂無慮的男孩子們,在打籃球。
不自覺瞇起了眼睛。
想起在這個年歲自己的模樣,對比之下,有了恍若隔年之感。
不知不覺,就像被吐出的蠶絲層層包裹了身體,也包裹了心靈。這么久,沉寂的日子。這么久,沉寂的靈魂。
長大不是變得深沉,變得不茍言笑,變得沉默。一如年少時的沉默,代表的只不過是性格本身;而長大了的沉默,更多的是對于世事變換太快的自我緩沖,類似于感冒多了有了免疫力,我們的情緒糖果也沒有了一入口就感受的到的甜膩。
那些單純的面龐上,終于漸漸有了皺眉的痕跡,漸漸棱角分明。
時光錘煉帶給我們的,根本不是空中樓閣,不是說放下就能放的下的灑脫,很多時間里,只是一再妥協,然后釜底抽薪。
人啊,過不久浮在空中的日子,要么深埋地下,要么直沖云霄。要不怎么說不可回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