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拉睜開眼,刺目的陽光讓她微微瞇起視線。白色柵欄圍成的院子里,一番春光旖旎的景象,遠處一棟純白建筑沉默矗立,像一座被遺忘的教堂。
艾拉拉的心中又涌起剛才的異樣,熟悉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地走進了白樓。
這里好像是一座送院,刺鼻的消毒水味在空氣中漫延,空蕩寂靜的走廊中,只有她一人的腳步聲回響。
“嘩啦”旁邊的病房中突然傳出一陣玻璃落地的聲響,艾拉拉心下一驚,連忙湊上門上的玻璃向內望去:白色的房間中各色的試驗管、玻璃容器灑了一地,碎片四濺。正中央的手術床上,四個身穿白色隔離服的“人”無動于衷地繼續給一位綁在床上的少年注射著什么。少年的喉嚨里擠出破碎的嗚咽,針管刺入皮膚的瞬間,他全身繃緊,指甲深深摳進床沿。一滴淚砸在金屬床架上,濺起微小的水花。
“注射C×330010第52次,效果顯著。”四個白衣人注射成功后滿意地點點頭。
“這是最成功的實驗品了。”其中一位笑著說道,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希望他不要像前幾位那樣……”
“走啦。讓他冷靜一下”四人說著,向門的方向走去。艾拉拉慌忙地想躲起來,而四人卻直接穿過了她的身體。
艾拉拉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陽光穿透了她的掌心,在地面投下淡薄的影子。“原來……我根本不在現實里。”
屋內的少年顫顫地解開束縛自己的繩索,小心翼翼地坐上一邊的輪椅,向院子駛去。少年輪椅碾過泥土,鈴蘭手環在陽光下泛著冷光。艾拉拉突然怔住——
那手環的紋路,和她手上那只一模一樣。
院內還是一番美好的景象,少年輕嘆了口氣,指尖撫了撫手腕上一串銀白的鈴蘭花手環,直徑向院中灌木后的一片角落駛去。
小小的一片荒土中只有一棵剛剛抽枝的大樹和樹旁一株小小的鈴蘭。少年看著鈴蘭笑了笑,又看向那棵大樹,用一只手術刀在樹干上一筆一劃地刻著什么。艾拉拉仔細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樹干上刻滿的“活下去”像一場無聲的吶喊。
最上方的一行字還很新,木屑尚未脫落:“第53次實驗前,被遺忘者,你要活下去!”
“你是誰?”艾拉拉急迫地向少年伸出手——“嗖”一支閃著銀光的利剪劃過長空,艾拉拉連忙躲過,眼前的水面像布塊一般模糊消失,一道白影靜立在身前。
“背叛者,不要再插手這次事件,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銀制的面具后傳出低沉而清朗的聲音,應該是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
“你是組織的人!為什么…”艾拉拉感覺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又感到有些驚奇。
“只要你不插手組織的事件,我會保證你的安全。”那人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波瀾。
“我不會放棄,白雨和澤還在境象里,外面的同學們也還陷在幻境里。”艾拉拉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可由不得你。”那人沉聲說道。瞬間,他的四周爆發出驚人的威壓,這令艾拉拉感到毛骨悚然。
綿綿然然的低語在她耳邊徘徊,惚忽中,那人瞬移近,環腰抱起她的手上戴著那只熟悉的鈴蘭手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