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租房,父親見到姐姐的那一刻,先是一愣,再是眼角稍微泛紅,隨即快速的切換成一副笑嘻嘻的表情跟姐姐打趣道:“看來這大城市的伙食還不如咱家的好啊,看把我女兒瘦的!“
這一句話,直接打消了姐姐那害怕,逃避的眼神,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心疼。在姐姐的心里,父親一直是一個嚴厲的高大形象。不管是什么事兒,他都是說的要先從理從德,即使是男女朋友,也不锝逾越半分。
父親就這樣一直陪著姐姐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而我則是出來準備晚飯。對于父親的到來我確實是輕松不少,但心里實在沒有半分高興。因為i我知道在不久的將來,我很有可能會失去一個最重要的親人!詹風是一個第六感超強的人。對于任何事物的運行和結果總有著一定的預知能力。他也說不上來是為社么,如果真的要一個解釋,那可能他是摩羯座吧!
待到姐姐睡下,父子倆再在客廳討論接下來的事情。
據父親所說,我去的這家醫院不怎么靠譜,之前還死過人不少,任何醫生都要先準備點情禮才能勉強請得動。而且一旦進入,基本沒有生的可能,不但資金是個無底洞,連基本的生命都難以維持!他說某方醫院我小姑曾去過,還有父親的幾個朋友,都曾在那兒了解就醫過,基本后面都是選擇轉院!
在最后一番商量之下,我們決定轉向表哥所說的醫科大學所屬院。這個醫院是專門針對婦科疾病的,而且目前也不確定姐姐的病是腫瘤類,為怕出現誤診現象,故而還是選擇先全面檢查再住院。其實我們都是第一次處理這樣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是沒底。
早上,還是三人陪同去往這一醫院。忙碌一天檢查結果也是出來了!可以說是確診是腫瘤。——卵巢癌。
得知這一結果,父親和我都是一臉的失望和無奈!心里僅有的一絲絲期待還是最終落了空。當天,我們便安排住院。
厄運總是挑苦難人!人類在疾病面前永遠都是渺小且脆弱的,當天夜里,姐姐的情況就急速下降,夜里11點左右,送進了搶救室。詹風的這一預感還是成了真!
2023年10月20號凌晨12點十二分,姐姐正在急救室進行急救!門外,詹風和父親滿是沉重的蹲在墻角邊。
也許這是父子二人這一輩子最為狼狽的時刻,也是這一次,詹風更加真實的感受到了整座醫院所迷漫的死亡氣息!
這種感覺就算是掉入了一個黑暗空曠的私密空間,沒有一絲亮光,無法呼吸,心臟也不再跳動,血液突然就靜止般的在原地徘徊,死活流不向心臟。整個空間里除了能聽見框框作響的兵器碰撞聲,再無其他。這一刻,時間流不進,人也走不出。原來!人在面對死亡時,是真的會害怕锝忘記了呼吸.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這種氣息開始逐漸褪去,隨著一聲沉重的開門聲,不知道是空間的門還是急救室的門,我們終于逃脫到現實。
回到現實之后,隨之而來的則是一聲洪亮的聲音:”詹萍家屬!誰是詹萍家屬!!詹萍家屬在哪里?“
反應過來的詹風率先回答道:“我是,我們~是!”那略帶顫抖的哭腔焦急響徹著,仿佛是在跟死神宣戰:“這個人!是我們的家人,你!!!帶不走!!!!!”
聽到回應的護士也是急忙將我們帶進去會議室。聽完這醫生的說法,我們父子倆懸著的心也算是暫時洛了地。“急救成功”這四個大字比任何金鷹珠寶都要來得珍貴!
根據醫生所說,姐姐的病情算是暫時控制下來了。但需要先觀察三天,三天后如果病情不惡化便先轉到普通病房調養,最后再進行手術。但有一點還是要說,手術的風險還是很大。
從會議室出來后我們便去繳費。急救重癥室和普通病房不同,一天下來就的是萬起步。饒是如此,我們也是一股腦的把錢交上。在我們看來,命是最重要的!第一天,病單出來了,2萬5千零四百多。
與此同時,表哥那邊也是去找了我姐姐的另一老板和其男朋友。我們是兵分倆路的。倆個表哥去處理資金問題和這件事的主謀,我和父親則在這邊處理姐姐的病情。但從始至終,我的任何一個堂哥堂姐都沒有到場。當年,母親生病時,也是如此。
我父親是三兄弟中最小的,都是木工手藝人。大伯在父親的請求下在家這邊先安排一些證明之類的緊急事,二伯則是不管不問,象征性的打通電話慰問幾句。
人情世故在這一刻體現锝淋漓盡致!
詹風和父親一直守在門口,由于病房家屬無法留夜,而醫院離詹風的租房又很遠,因此詹風只能在醫院附近的一家小旅館開了間單房輪流休息。直到現在為止,詹風已經快四五天沒合眼了!他很困,整個身體也瘦了一圈,身上除了煙味再無其它。你很難想像,這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再加上疫情后的廣州正處在流感爆發期,他也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