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野鴨在水中嬉戲,猛的一頭扎進潭底。
野鴨并非野鴨,而是異獸呦。
在潭水里,顯現真身出來,碩大的翅膀之下羽翼豐滿色彩斑斕,光彩照人,眼睛周圍一圈純白無暇的羽毛向眼尾延伸,就像畫了立體的眼線一般,而身軀羽毛卻是通體的黑褐色,威嚴綾洌。寒氣逼人……
異獸呦找到了鎖在潭底的武羅荀
“武羅神對你用私刑,你承受自有你的道理”異獸呦在武羅荀身邊環飛了一圈,落在了他的背后。
那是武羅神的一顆尖牙化作的鎖鏈,正深深的勾住武羅荀的肩胛骨。
不斷有血液流出,融入到潭水里。
“那孩子額尖的花苞要脫落,到時候被人皇發現,免不了會生人妖浩劫,不會比那次浩劫傷害少,可能上面那幫仙人更有理由插手了,她們是人,是你選擇她的,你要履行你的使命”異獸呦的低鳴不斷傳來入武羅荀的耳中,在胸膛回響“我現在助你出潭”
只聽見“嗶…”的尖鳴聲響徹山谷。
周末的不開心延續到了周一。
放學路上,陪菲一起走的小朋友多了兩位,幾位小朋友并排走有說有笑的,像跳躍的歡快的小麻雀。
菲會把手里的零食拿給其他人“給你,要分享的”
然后自己也會收到其他人投喂,因為小朋友之間的友愛就是給對方大方的分享自己好吃的食物吧。
今天有專業課,一位腿腳不方便的奶奶拎著大提琴包真的很吃力的在走著,劉樹奶奶過去接過大提琴包。
林林看到了,趕忙過去接劉樹奶奶的大提琴包,劉樹奶奶說“不用,我拎的動”
“沒事的,我力氣大,我來吧”林林接過琴包,手一沉,是真的重呀。
看看接孩子放學的隊伍里大多數都是家里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們,才知道他們接送孩子真的辛苦的,尤其老人又不會開車每天過來接都是乘公交或者地鐵來接孩子的。
有的怕接孩子晚了,都是提早早早地在學校門口排隊等候著,也有些年紀大的老人腿腳不舒服都要拿著塑料袋貼著圍墻邊上坐著,后背靠下欄桿才感覺到欄桿的透心涼,只得挺直身子,腰也累了索性不坐了站起來。
浩浩蕩蕩的放學小分隊,終于步行二十多分鐘來到地鐵站口無障礙電梯門口。
前一波人已經在擠滿電梯,林林對奶奶和孩子們說
“我們等下一趟電梯”
林林看到菲兒在翻大提琴上的名片牌,林林盡看到了跟自己一樣的姓“林”,林林抬頭看向站在菲兒旁的林夢同學:
“我還以為你姓李呢,原來你也姓林呀,跟阿姨一個姓”。
林夢的奶奶搖了下夢的小手
“那要叫姑姑了,本家”
這時來了一個光頭,滿臉油光肥膩的高個男人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一臉不耐煩的用命令的口氣說
“按電梯呀,靠電梯那不動”
林林反應過來有點不好意思的按了電梯,等電梯來了,招呼小朋友們先進去。
林林站在電梯外用右手擋住電梯門想讓那三位奶奶先進去,身后聽到那個高個男人嗔怪的聲音“快進去,讓什么讓”
林林此刻才覺察到這個男人的不懷好意,但是還是忍住喉嚨里的難受沒有說話。
然后自己先進去電梯,后面的人魚貫涌入,菲兒蹲下想多一點空間,沒想到那個高個男人又開腔教訓道
“管好小孩呀,自己小孩都不管好”
一邊說一邊用兇惡的眼神盯著林,林沒有畏懼利劍一般的惡意,勇敢堅定的死盯著那個光頭高個男,忍著怒火說道:
“懂不懂尊老愛幼?一個大男人一點氣度格局都沒有?”
電梯門開了,高個男從電梯里大步跨出,面目可憎得回頭還用一長串的方言辱罵林林,“冊那娘,一幫鄉吾寧,弄就是蟑螂幫蚯蚓額雜交體,港督”
直到林聽明白他罵出一個“港督”,林林憋紅了臉回懟回去“你才是港督呢!”
“我是本地人,外地人滾出去。”光頭高個男還高舉了下手,當他手里有橫幅似的。
“你有什么優越感?往三代上數數,你祖上是本地人嗎?是靠搶的吧,我們現在能留下來,靠的是自己的本事!”氣的林都全身發抖,只見那個男的還站在地鐵進口邊徘徊邊罵罵咧咧不進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知理虧不敢進來。
那幾位奶奶和小朋友被嚇蒙了,默默地看著那個光頭男用食指指著林林謾罵。
吳菲兒的心臟在快速跳動,憋得快要爆炸,當她一跺腳,腳底的空氣都被推開,周圍人的褲腳都感覺一股暖風吹過,剛要開口喊出心里的憋悶。
武羅荀一個閃現立于吳菲兒身后,低著頭,捂住了她的眼睛與額頭。吳菲兒瞬間安靜下來,有種憤怒被抽走的虛空感。
武羅荀抬起眼眸看向了林林,他的眼睛沁出紅血,赤膊的上身一片碩大的黑色羽毛從他的肩膀覆蓋在胸口,在腰間盤繞到后背,遮住后背的傷口。手臂上緊致的肌肉線條,是他的真身金色葉筋的顯現。寬松的褲裝掩飾不住武羅荀修長筆直的雙腿,腹胯上的肌肉緊實,充滿張力,兩側飄帶在空中旋轉翻飛。
這一刻她卻不怕武羅荀,這是第一次見妖,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帶她回家”武羅荀壓低了嗓音說,便消失了。
顯然周圍的人看不見也聽不見武羅荀,只有林林的霧狀花環在轉動。
這時候地鐵工作人員過來小聲的勸阻林林,不要跟他那種人吵了,聽的出來小姑娘的口音也不是本地人,可能同處境的人才會理解當時的氣憤。
林林牽著吳菲兒的手回家,沒有留意到吳菲兒的狀態好疲憊。
林林滿腦子在組織話語下次怎么罵過那個丑惡嘴臉的搞地域歧視的臭男人。
總感覺自己吵架沒發揮好,的確沒發揮好,還好沒有結巴。
回來跟菲爸說了放學時候遇見的光頭男欺負人的事情,但是沒說武羅荀的事,因為她也懵懵地,不知道是不是眼花,畢竟其他人都跟沒事人一樣,公眾場地里武羅荀如果被所有人看到,憑他天神般顏值身段,將會人潮洶涌而至,團團圍住拿出手機錄像拍照。
一定是自己氣糊涂了。幻聽了。都是幻覺。
菲爸說“他還本地人?問他有地嗎?”
“是哦,那種人的本地人估計是靠祖上三代前搶的吧。我們只承認自己是炎黃子孫”。
吳菲兒已經趴在沙發上睡著了,她的臉紅撲撲的。
林林試試她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燒,給她蓋好了毛毯。
那個光頭男走在街上,邊從喉嚨里吐出一口痰,他不知道有一只湖藍色瞳孔里滲著紅光的貓在他要拐彎的路上死死地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