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醒了。”那男子率先開口,聲音溫和而沉穩,帶著一絲讓人安心的磁性。
我微微一愣,隨后欠了欠身,聲音略顯虛弱:“多謝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在此謝過公子的救命之恩。”
他的目光溫和清澈,宛如秋日的湖水,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他微微一笑,露出溫和的弧度:“姑娘不必拘禮,救死扶傷本就是身為醫者應該做的事情。我再給姑娘切切脈,姑娘請。”他伸出手,我將手腕輕輕放置在桌子上。
指尖搭在我的脈搏上,指尖傳來的溫度讓我的心跳驟然加快,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心底蔓延開來。此時,我的內心早已翻江倒海:“啊啊啊,這個男人是真實存在的嗎?好帥啊,完全是我的理想型啊,小鹿亂撞啊啊,偶倒開!!”我努力掩飾著內心的慌亂,可臉上的紅暈卻怎么也藏不住。
“姑娘,你不太舒服吧?耳朵怎會如此通紅?”小菊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沒事兒沒事兒,就是剛醒來,有點熱吧。”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假裝用手扇了扇風。
“姑娘已無大礙,過兩天便可離開。”周斐緩緩說道,語氣平靜而淡然,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未在他心中掀起波瀾。
我心中一沉,可轉念一想,這正是我的機會。于是我起身,微微一福:“周公子,小女子還有一件不情之請,請公子答應。”
我故作猶豫,然后“砰”地跪了下來,開始講述自己那虛構的悲慘經歷。畢竟,我一個穿越過來的人,也沒有人去核實我說的是真是假。
“小女子姓柳,名謹怡,是從很遠的地方過來的。從小便是孤兒,長大后被一家好人家收留,學了一手做菜的手藝。只不過好人不長命啊,養父養母在一年冬天外出時,途中遇到土匪不幸喪命,只留我一人在世上。我跌跌撞撞流浪至此,都虧公子出手相救,才能幸存于世。公子的大恩大德,謹怡無以為報,請收留謹怡在府上,做一個侍女也罷,我可以灑掃做飯,請公子成全。”說到后來,我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小菊在旁邊忍不住抽泣起來,沒想到眼前這個柔弱女子的身世竟如此可憐。
周斐卻開口拒絕,語氣雖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姑娘,姑娘快快請起。我這是醫館,平日也不需專門做飯的廚娘,恕在下愛莫能助。”
“嗯?這跟小說、電視劇里怎么不一樣?我漏了哪個環節?這人白長了這么好看的皮囊,虧我還夸他呢,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我心中有些失望,但表面上仍裝作可憐巴巴地看向小菊:“公子,柳姑娘的身世聽起來如此可憐,您就……”可周斐一個眼神便讓小菊低下頭,不敢再說下去。
“姑娘,過幾日便是清明了,在下給你備好盤纏,你也可回老家祭拜一下你的養父養母。既然姑娘身體已無大礙,我們便不多做打擾,你好生歇息。”說完,周斐轉身走了出去,小菊見狀也趕緊跟上。
等走到回廊中,周斐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小菊,語重心長地說道:“小菊,我們大夫救死扶傷是使命,是責任。如果每一個都因為自己的悲慘身世留了下來,傳出去,我這里開的可就不是醫館了。我們還是安分守己,做好我們該做的就可以。你一會兒給她多備些盤纏便是了。”
“什么人啊,虧長得這么帥,這點忙都不幫!我這要怎么辦啊?抱大腿也沒成功。”我心中暗自抱怨,想著想著,忽然感到一陣心酸,趴在桌子上抽泣了起來:“爸爸媽媽,我好想你們啊……”哭著哭著,我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夢中,一個低沉而遙遠的聲音傳來:“柳謹怡,答應我,好好活下去。”我努力掙扎著,試圖看清那聲音的來源:“誰?誰在叫我?”可當我抬起頭望向窗外時,天已經黑了。
我輕輕推開窗戶,一陣涼風吹了進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好冷。”聽周大夫說,臨近清明了,也難怪晚上還有一絲涼意。夢里的那個聲音讓我心中隱隱不安,我搖搖頭,試圖將這惱人的聲音從腦海中清除。
“還是出去走走吧,腦袋也能清醒一些。”我站起身,輕輕推開門,月光灑在庭院中,樹影婆娑。我腳步輕緩,思緒卻如潮水般涌動。那個聲音究竟是誰?我該如何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活下去?一切似乎都充滿了未知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