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陽警官下樓，低頭撞到了一個穿著潔白校服的男生，那個男生抬頭，下一秒愣在原地，隨即轉頭就走。

臨陽警官毫不客氣地一把抓住那個男生的書包帶子，一扯就讓那個男生乖乖就范。

“哥，我錯了還不行嗎？”那個男生舉起雙手，一副我投降的神情。

“好小子，都高三了，不趕緊去上課，在這里干什么？”臨陽問道。

“這不是想你了嗎，哥，沒什么事我先走了啊。”那個男生轉頭就走。

“是墨墨嗎？又來打聽蕓蕓的事了？”住一樓的大嬸從打開的窗戶冒出頭來。

“哈？“臨陽還沒完全理解發生了什么，只見一片自行車留下的塵土飄揚而去。

“哥，我上學去了啊。“

“孤！墨！”臨陽氣不打一處來，“你給我站住！”

臨陽只好向大嬸告別后，向學校快步走去，獨留大嬸一人原地看熱鬧。

大約過了20分鐘，戴蕓才緩緩下樓，準備去上學。

因為阿公不見的事，戴蕓已經和老師請了一節早讀的假。

8點上第二節課，現在7點30，大約15分鐘到學校，時間夠了。

10分鐘前的z市七中，學生們陸陸續續走向學校準備去上七點半的早讀課。

此時，一位身著校服的少年騎著自行車在路上疾馳，風吹起他的發尾發棕的短發，陽光在他的發間流動，像一條奔騰不息的河流。

“嘿！孤墨。”一個溫柔的男聲傳來。

孤墨停下車來，轉頭就看見大老遠跑過來的臨陽。

想都不想就轉頭拋下一句：“路奇，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哈！”

隨即，轉頭跑進了校門，一溜煙，人已經沒影了。

姍姍來遲的臨陽只能和路奇大眼瞪小眼。

……

路奇先開口：“是孤墨的哥哥吧，我是路奇，孤墨的同學。”

“你好，我的確是孤墨的哥哥，不過你是怎么知道的？”臨陽疑惑。

“孤墨和我們幾個好兄弟時常提起你，我猜的。”話音剛落，路奇笑了起來，像個小太陽一樣。

路奇低頭看看手表已經快七點半了，隨即與臨陽道別，進了校門，小跑向教學樓奔去。

臨陽接到上級的電話，也急匆匆趕了回去。心想：回去再收拾那小子，一定要讓他解釋清楚。

……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戴蕓剛剛收拾好情緒，正走在上學的路上。

云朵遮住了太陽，整個世界都暗了下來。

她身著藍色校服外套，里面套著灰色的夏季校服，不急不緩地走向九中。

九中是z市排名第4的學校，雖然不及附近七中第1的成績，但能考入九中的也是全市排名靠前的學生，實力不可小覷。

但在高三這個重要的節骨眼上，阿公突然消失，還發生了很多難以理解的事，戴蕓一時難以消化。

她低頭看向阿婆留下的首飾盒，盒子長的不起眼，在別人看來這只是普通的首飾盒。

而當戴蕓再次打開盒子時，項鏈靜靜地躺在首飾盒里，沒有發光，在陽光下竟也沒有發光，儼然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快到校門口了，正當戴蕓準備關上首飾盒時，那令她深深恐懼的話再次在腦海中浮現：你別無選擇，戴，蕓。

那聲音比之前聽到的聲音更小，卻更縈繞在她的心頭，也更堅定：你也不希望再有犧牲了吧。

……

——你是誰？

——為什么是我？

那個女孩的聲音再次縈繞。

——如果是，我長大一定不會成為媽媽那樣的人。

是責任嗎？

——可為什么，我好像在哭呢？

“啪。”

首飾盒關上了。

戴蕓碰了碰自己的臉。

沒有一滴淚水，哪怕一滴。

那是誰在哭呢？

戴蕓踏進了校門，她不知道的是，校門外的天又沉了沉，好像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