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小年,就是趕亂婚的時候,諸神上天,百無禁忌。
人多,熱鬧,時間充足.
找個對象,既能避免長輩們的催婚,又能在新的一年里開始新的生活。、
“我們0可能,你想多了,我的事情你少管,你也少好為人師,不要再糾纏我,你好自為之,這樣,我還能給你留個體面,我今年20多歲,你都快40了,給我20年,我混的不比你差,我不愁吃不愁喝的,我也不缺愛,委屈自己選擇老男人,我腦子進水了么?帥氣的腹肌帥哥任我選,你有算老幾?想想都惡心!”
祁開林的表白,就這樣被童瑤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他的心,如同被千萬根針刺痛,說不出的滋味,既有解脫的輕松,又有難以言喻的難過。
他是第一次表白。
人生第一次,沒想到是一件天怒人怨,不為世俗所容的事情。
房間內的黑暗已悄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東方初露的晨曦。
他甩了一下手腕上得99K金得大表,時針指向早晨六點半。
祁開林很憔悴,肚子咕嚕嚕得叫個不停,在黑暗中等待了一宿的他,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屋外得狂風嗚嗚得,不少屋頂都在輕微得晃動,似乎快要被掀開了。
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再去回想與童瑤的過往,但那些他認為的幸福瞬間,卻如同潮水般涌來,讓他無法自拔。
三個月前,各方領導博弈,安排來一個女孩,祁開林有點印象。
高高瘦瘦的,舉起手來,能漫過大多數人的頭頂,有一米八、九的樣子,印象中五官還沒長開,經常跟在一個男的后面,成天穿著一雙人字拖,顯得很青澀。
領導安排祁開林進行對接和考察。他也沒當回事,這種事情,每年都有幾次,拖一拖,都會不了了之,沒幾天就忘在了腦后。
那天,晴空萬里,水泥做的道路被太陽嗮的橙黃橙黃的,有點耀眼。
他的煙癮來了。
買完煙轉身的瞬間,一個矮矮弱弱的身影站在炙熱的陽光下。
“童瑤?”
祁開林緊走幾步,盯著打量了一下,穿個拖鞋,有170的樣子,圓臉,眉后有個小痣,皺著眉,眉尾已散開。
“不是處女”祁開林心念一轉開口說道:“童瑤?”
“嗯”
童瑤抬頭看了一下,應了一聲。
就這樣兩人正式認識了。
“我先了解一下你的一些情況,你簡單說一下?”祁開林問完,后又補充道:“我就是先了解一下?”
補充完,祁開林感覺氛圍有點不對,像審問犯人,又繼續問道;“待遇打算要多少?你就簡單的說下,我了解一下?”
童瑤抬頭看了一下祁開林,思索著回答:“待遇11000~12000吧”,后又補充道,“低了我可不接受”
“價格有點高啊”祁開林思索一下開口道“價格倒合適,就是那邊比這邊艱苦”
“我能吃苦,啥條件我都能適應,我來這6個月了,不,算9個月了,沒離開過”童瑤補充道。
“太年輕,談判經驗不足啊!”祁開林抓住了童瑤的補充,心道/:“很期待這份工作!”但嘴上卻習慣性的說道,“好,我知道了,我給領導匯報一下,你忙先”
遂看著她有些落寞的離開。
祁開林打開煙盒點了一根,又朝童瑤那邊看了一眼,也轉身離開了。
莫名的一絲不舍的情緒,縈繞在了他的心頭。
他向領導匯報了此事,鬼使神差的隱瞞了她很期待這份工作,并自作主張的把薪酬報了一個合理的價格。
童瑤,很活潑,跟誰都處得來,整天蹦蹦跳跳,隨時隨處都能聽到她爽朗的笑聲。
不過依舊穿著她的人字拖。
啪嗒啪嗒的。
祁開林干勁十足,每天早起,大聲呵斥,偶爾偷瞄一下童瑤的房間,很滿足的樣子,如同偷到腥的貓一樣。
上班時候,還喜歡有事沒事去她的辦公室里溜達,或者小坐一會,假裝有事聊一會或者打個招呼。
每次吃飯,童瑤都坐在祁開林的旁邊,開玩笑,談美食,吹牛打屁,不知覺中,祁開林喜歡旁邊有這么個人存在,為此他每次都坐在同樣位置。
祁開林工作很輕松,除了八個小時上班,其他時間都是自己支配,他們就湊伙打球,自娛自樂。
童瑤本來就是個活潑的性格,自然也往上湊。
祁開林很喜歡看她打球時笨笨的樣子以及她投球后自娛一段四不像的舞蹈,反正手舞足蹈。
他經常喂球給她。
偶爾的機會,祁開林看到童瑤腰間有一顆與初戀一樣的黑痣,也與自己的一樣,祁開林的心里那道鎖了幾十年的門瞬間打開了,所有的矜持和隔閡全部消失了。
親人,輪回多少次的親人啊。
祁開林更加關注童瑤的方方面面,也開始重視童瑤一笑一淚。
“你的身體不行啊,打幾下就氣喘吁吁,不行,呵呵”打球時,祁開林氣喘吁吁,童瑤就打趣道。
祁開林莫名的心慌。
“跑步,我要提升體質”祁開林暗暗發誓。
每天晚飯后,環島路上多了一個200多斤的胖子,蝸牛一樣的跑著。
他跑完還會去偷瞄童瑤打球,一邊喘氣一邊在那傻樂。
隨著項目的進展,人員越來越多,各種角色都有。
童瑤的圈子里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復雜,童瑤開始跟他們打球,半夜酗酒,祁開林還是堅持跑步,只是回來后,球館再也找不到童瑤了。
祁開林開始不知所措,慢慢開始失眠,開始胡思亂想。
“別,別,回去,回去再喝。”
夜深人靜,黑暗的小園中,潘瑋柏半摟抱著童瑤,拉扯著,童謠求饒道。
今夜人太多,童瑤喝了很多,逃到了院子里。
第二天一上午沒見到童謠,幾個酗酒的也沒看到,下午,童瑤起來了,滿臉酒腫。
祁開林怒了,像護犢子的老母雞,看誰都像仇人。
白天,他們爭搶著,變著花兒邀請童瑤娛樂,游玩,傍晚邀約著單獨散步。
昏暗的路燈下,幽暗的巷道里,是童瑤與某個玩伴的竊竊私語,拉拉扯扯的身影。
夜深人靜,小園中就會傳來動靜,鶯聲燕語,推杯換盞之聲不絕于耳。
酒香混雜著男性的荷爾蒙,直沖天際,羞澀了星星和月亮,全都悄悄的躲了起來,徹底把這抹黑暗讓給了爾虞我詐他們。
日子沒法過了。
祁開林徹底魔怔了,他不再走出房間,就窩在屋子里,開著很大的音樂,完全隔絕外邊的任何聲音,打游戲,看小說,刷短劇、發抖音,通訊錄里熟不熟的打個電話,閑聊幾句。
夜晚,早早的熄燈,坐在電腦前發呆。
即使尿急,他也找個空酒瓶在房間里解決。
沉默的個把月,祁開林發現自己,由220斤的大胖子,變成了185斤,大肚腩不見了,個子好像也變高了,原本系褲子和肚腩的皮帶都長出來一節。
看著鏡子中滿臉胡須以及頭發亂糟糟的自己,他想到了《白發魔女》這部電視,練霓裳為情所傷,一夜白頭。
“不能再這樣了,這樣下去,會死人的,我需要做點什么!”
想了一天,傍晚他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腦打包發給了童瑤,早晨收到了前面拒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