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玉池軒。皇宮庭園一處的假山小丘,造型獨特,宛如一幅立體的山水畫。
春水初波碧如鏡,池塘映照花如霞。一男子身穿黑色錦袍,烏發上插著一根銀色的羽翎,面如冠玉,腰間懸系一把昆吾劍,冷峻地盯著池面。
此人正是武狀元司馬南宮。當一行人還未行至近處,他已覺察動靜,身子稍微抖動了一下,臉上瞬爾掠出笑意。其容之俊,并不似一般剛猛武夫,卻帶一絲哀淡之傷。
“云兒?”司馬南宮見了縉云公主,情不自禁喚了一聲。
“大膽,你竟敢如此稱呼公主,再如此輕薄,我要稟告皇上。”丫鬟香兒忿然道。
縉云公主那張絕世之美的臉上并無異恙,似乎并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司馬南宮怎會在意一個宮女丫鬟,又道:“云兒,你我自幼青梅竹馬,為何?你為何選擇他人為駙馬?我司馬南宮哪點比不過那個文弱書生?”
“我去,當我是空氣不存在么?”穆風雖沒有醋意,但心里仍然十分窩火。論長相,上官飛鴻的皮囊還是要勝司馬南宮一分,而且是討天下女人喜歡的那種,讓人又愛又恨的那種,溫情情,賤兮兮的那種。
穆風雙手端了端衣袖,朗聲地咳嗽了兩下,“本人是皇上欽點的文狀元,翰林院大學士,公主乃是皇上金口賜婚本官,司馬大人還是注意言語分寸為好,這要傳到皇上那兒去,就算本官不追究,想必司馬大人也難辭其究!”
司馬南宮冷笑一聲,那深遂冷峻的面龐竟讓人難以生厭,“我的乖乖,這廝要在現代,可比我吃香?。 蹦嘛L琢磨著。
香兒倒是十分向著穆風,搶先道:“我們駙馬那日與你飲酒后,便不省人事,其中事由我們還沒有追究呢!”
司馬南宮拂袖言道:“怎么?你們以為本官是那種宵小之輩么,本官向來行事光明磊落,最恨那些雞鳴狗盜之輩,斷不會使那些陰毒之法?!?/p>
不知為什么,穆風竟然打心里有一些相信司馬南宮了,他的樣子,他的神態不像是在說謊,難道是錯怪他了?
縉云公主在一旁說道:“本宮不想聽這些無謂之爭了,今日你如若只是為了說這番話,那你盡可回去吧,本宮累了!”
沒想到司馬南宮依舊不饒,“今日我必與上官大人一決高低,不然本官絕不罷休!”
“好,本大人也最喜歡這么刺激的游戲了?輸贏如何?”穆風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如果本官贏了,你就面見皇上自愿取消與公主的婚約!”
“好,本官答應你,但若是你輸了呢?”
“悉聽尊便!”
“那你就給本官跪下來,磕三個響頭!”
“好,一言為定!”
縉云公主俊眉微儊,“你們要怎么比法?他是文狀元,你文不如他;你是武狀元,他武不如你,如何決出高低?”
穆風心想:我堂堂一個大學擊劍聯賽的冠軍會怕你一個小島上的武狀元,再說我現在渾身內力渾厚,就算武當掌門我也未必放在眼里。小樣,還拿捏不了你。
想著想著,穆風呆呆地笑了起來。香兒見狀,趕緊說道:“駙馬爺,你這是怎么了?莫不是病還沒好?”
“吭,無妨,那就比試劍法吧,香兒,去大內府取把劍來,我只需一把普通的劍,便能破得了他的昆吾劍法?!蹦嘛L若風其事地說。
司馬南宮一驚,“你,你怎么知道我使的是昆吾劍法?”
縉云公主倒是沒什么興趣聽他們什么劍法,“罷了,本宮也不是不分是非的人,你們要比試,那就不比文,也不比武,比什么本宮說了算!香兒,去拿一個瓶子和一枚雞蛋來。”
“啊!公主,你要做什么?”
“讓你去,你去便是,問這么多做甚!”
大家立在原地都不明所以,不一會兒工夫,香兒便將雞蛋和瓶子拿來了。
“這里有一枚雞蛋和一個瓶子,你們倆誰能夠把雞蛋完好無損地放進瓶子里,就算誰贏,前提是不能打破瓶子?!笨N云公主望著兩人說道。
“公主,這瓶子口比雞蛋小了一圈,怎么能放得進去嘛,你這明顯是不想讓他們倆贏么!”香兒嘟嘴說道,她顯然很想穆風贏。
穆風心想:這小妮子對我這么好,難道對我有意思!這上官飛鴻到底前世對她做過什么,讓她這么死心踏地向著自己,莫非把她給……
“你們誰先來?”
穆風回過了神兒,對著司馬南宮說道:“司馬大人,你先請,如果你放進去了,就算我輸!”
司馬南宮拿著雞蛋東比劃,西照量,眉頭緊鎖。穆風則是拿起桌上的一根香蕉,錦袍一甩,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半晌,司馬南宮都沒能將雞蛋放進去,只好低頭放棄。
穆風笑著說道:“閃一邊去,看本官給你露一手!香兒,去把雞蛋煮熟,蛋殼剝掉,再拿些火燭過來。”
香兒照著做了,穆風先將紙片燃著,投入瓶中,等待燃燒時,將剝好熟雞蛋放在瓶口,稍壓緊實。
不一會兒,雞蛋竟慢慢地縮進瓶子里。除了縉云公主外,其他人都是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不過縉云公主心里也犯嘀咕:他是怎么知道的?難道他也是重生過來的……
“不可能,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司馬南宮念叨道。
“有什么不可能,這叫科學,你們不懂!”
香兒問道:“科學是什么,是巫術嗎?”
“什么巫術,比巫術強多了!這是大氣壓力的原因,紙條燃燒并產生火焰和煙霧,火焰和煙霧會使玻璃瓶內的空氣加熱并膨脹,加熱后的空氣分子運動更快,撞擊玻璃壁的次數和力度也增加了,這就使得玻璃瓶內的氣壓升高……”
“哎呀,算了,算了,你們反正聽不懂,司馬大人,你可認輸?”
“在下認輸,而且輸得心服口服!”司馬南宮說著就要跪下。
穆風伸手將他扶住,“算了,算了,別跪了,開玩笑的,你喜歡公主也沒錯,公主這么漂亮,天下的男人誰不喜歡,本大人娶了天下男人心中的女神,說來本大人也有點過意不去?。 ?/p>
縉云公主聽了,雖然覺得他嘴確實有些貧了,但好話誰不愛聽呢,特別是被夸贊漂亮更是讓任何女人都受用不已。憑剛才上官飛鴻的一系列表現,她也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司馬南宮則是一臉敬佩道:“上官大人不僅才智過人,心胸也是無人能及,在下深感慚愧!”
穆風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大家都是朋友嘛,何必這么生分,南宮兄沒有恃武而驕,說明南宮兄也是一正人君子,先前在下還對你多有猜測和誤解,看來該賠罪的是我才對!”
兩人冰釋前嫌,穆風又在心里思慮:不是司馬南宮,那迫害自己的又會是誰呢?
“飛鴻兄,以后有空定當多來討教,今日就不打擾了?!彼抉R南拱手道別。
穆風笑著招了招手,“好,常來常往,南宮兄慢走!”
“香兒,咱們也走吧!”縉云公主說道。
“公主,您不去駙馬那里了?”香兒擠眉問道。
“本宮有些乏了,回宮吧,駙馬也早些歇著吧?!?/p>
“我去,這才幾點就歇著了,不過去聊一會兒。”穆風還沒來得及挽留,縉云公主就擺駕回宮了。
香兒不舍地回望了一眼,穆風朝她飛吻了一下。嚇得香兒滿臉緋紅,趕緊轉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