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山一郎說罷,持刀飛身上來。穆風護住身邊的櫻子,并未慌張,只對司馬南宮說道:“南宮兄,看你的了!”
司馬南宮一襲白衣,寒劍掠影。
司馬南宮和川山一郎相對而立,一黑一白,仿佛陰陽兩極。川山一郎冷笑一聲,手中長刀如毒蛇吐信,猛然刺出,劍鋒直指對方咽喉。司馬南宮身形微側,劍尖擦肩而過,隨即反手一劍,劍光如流水般綿密,逼得川山一郎連連后退。竹葉在劍氣中紛飛,仿佛一場無聲的雨。兩人的劍招快如閃電,劍刃相擊,火花四濺,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殺意。
忽然,川山一郎刀尖一偏,側身而過,瞬間將頹勢扭轉過來。
“南宮兄,小心他的武士刀回轉納刀法!”穆風在電視上看過倭人電影,他也是一個十足的武俠迷,自然熟悉這倭人套路。
“不對,這大梁國怎么會有人知道我的武士刀法?”川山一郎凌然一驚,趕緊反手一擊。
司馬南宮不知對方路數,他學得乃是中原正統武學,對這些番外武學沒有一點對陣經驗。對于川山一郎這一變化沒有及時應變,左肩中了一刀,敗下陣來。
川山一郎傲慢道:“諒你們大梁國也是一群文弱書生罷了,哪有剛強男兒,簡直不堪一擊?!?/p>
“誰說我大梁國沒有剛強男兒!”穆風抽出湛盧劍,緩緩走到川山一郎身邊。
川山一郎先是一愣,又大笑道:“本座沒有看錯吧,你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文狀元竟想來挑戰我,真是對我莫大的羞辱,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和本座比拼的。”
“上官公子,你不是我哥的對手,還望你不要沖動?!睓炎永嘛L的衣袖勸道。
香兒也有些急了,在遠處喊道:“駙馬爺,你已經贏了一場了,你對得起大梁,千萬不要去應戰啊,你會,你會沒命的!”
眾人也都是隨聲附和,“我大梁武斗已經輸了,不能再失去一位文將啊,上官大人,您不能迎戰?。 ?/p>
穆風并沒有將其他人放在眼里,他初中開始就已經看遍所有的金庸武俠小說,各類秘籍都了如指掌,自己也已經偷偷練過,沒曾想,在這古代竟然每一招都好使,而且威力極大。
用什么劍法好呢,對,就用獨孤九劍,這套劍法太帥了,在這么多美女面前展現一把,還不圈粉無數??!
想著想著,穆風竟然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上官大人,這是,這是瘋了,還是中邪了?”眾人竊竊私語。
川山一郎看著櫻子關心穆風的表情,心里十分光火,一刀劈來,“簡直就是找死!”
櫻子撲通跪在地上,哭泣道:“哥哥,你就放過他吧!”
穆風看著只有櫻子一人為自己的生死著想,竟然動了一絲真情,將櫻子扶于身后,柔聲道:“不要擔心我,也不要擔心你哥哥,他既然是你親人,我不會傷害他的!”
“瘋了,瘋了,真的是瘋了,上官大人竟說起胡話來了!”
穆風凝神聚氣,頃刻間狂風卷起黃沙,天地間一片混沌。
只見一道光影,衣袂翻飛,劍鋒寒光凜冽。穆風長劍如龍,直取川山一郎心口。川山一郎當下大驚,再不敢小覷,兩人你來我往,劍招變幻莫測,時而如狂風驟雨,時而如溪水潺潺。突然,穆風一聲長嘯,劍勢陡然加快,劍光如虹,身形一閃,竟以劍柄擊中對方手腕,川山一郎大刀脫手飛出。勝負已分,川山一郎一臉驚恐,黯然而立。
“這,這不可能啊!”
“上官大人這是深藏不露啊,沒想到我大梁竟有如此文武全修之材。”
“太精精彩了,這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武林之戰??!”
“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p>
香兒更是一臉興奮,高興道:“公主,公主,駙馬他,他太厲害了!”說完,竟面色緋紅。
縉云公主也在震驚之余,忽得對穆風有了些許好感,看著穆風對櫻子如此,卻又陡增了幾份醋意,“他是本公主的駙馬,和一個外番女子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我們大梁贏了,贏了,上官大人威武,打敗倭人,為我大梁出口惡氣?!?/p>
川山一郎不服道:“這局算本座勝,因為本座是和你們武狀元比拼,你們所謂的這個文狀元只是趁本座不意,占了便宜,我們這是打成一比一,還要再來一局定勝負!”
“不要臉,沒想到這個倭人這么賴皮,一點也輸不起,果然東倭小國沒有大格局。”
“是,就是,那就讓上官大人再和你較量一番,一直打服他為止。”
穆風上前言道:“我看你是櫻子的哥哥才饒你一命,沒想到你執意要死,那你怪不得我了!”
川山一郎仰道:“且慢,我們已經比過文試和武試了,接下來要比拼別的。”
“怕就怕了,還在耍什么把戲,真是一只賴皮狗,果然是倭國人的本性?!?/p>
穆風并沒有瞧得起他,說道:“好,你想比什么,我們大梁國就和你比什么,一直比到你服氣為止?!?/p>
“那我們比樂器!”
“什么?樂器!”眾人包括穆風在內都覺得意外。
這時,柳師師笑著從閣中走了出來。
“小女不才,愿接下這音律之戰。”
眾人紛紛側目。
“柳師師,大梁國第一琴女,音律無所不精,這下我們贏定了!”
“師師姑娘是我們大梁第一琴女,也是我們大梁第一美人??!”
“我從未進過百花樓一睹師師姑娘芳容,今日能現場聽她一曲,此生也就無憾了!”
柳師師布琴而立,朝著川山一郎道:“不知閣下如何比法,彈奏何曲?”
川山一郎走近櫻子身邊,向眾人道:“比自己拿手的樂器多沒意思,今日比試,我們要交換雙方樂器,誰彈奏得好誰勝出。”
川山櫻子自幼練過大夏國古琴與古箏,自然不懼大梁的這些樂器。
川山櫻子取出自己的樂器交于柳師師,“師師姑娘,請!”
柳師師從未見過如此奇怪樂器,當場愣在一邊,無所適從。
穆風認得此樂器,乃是東倭國的三味線,起源于古夏國的三弦??墒亲约阂膊粫?,師妹劉小蕓倒是會,她去東倭國留過學,可這是在古代,現代的水解不了古代的渴啊!
穆風心里想:川山一郎你這個老六,鬼點子比現代人都多,怪不得現在的東倭人也這么不地道,原來他們的祖先就是這樣。
正在此時,縉云公主走了下來,從柳師師手中接過三味線,柔聲道:“這倒是一把上好的三味線,不知弦音如何!”
川山櫻子和穆風均是一驚,縉云公主怎么會認識這東倭國樂器呢?
“既然是東倭國與我大梁國比試,作為皇室之人,本公主又豈能落人之后,這場樂器比試本公主就接下了?!笨N云公主端坐于亭前。
“什么?縉云公主要比試?”
“連柳師師都不會這樂器,公主難道會嗎?”
“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今日怎么都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情況?!?/p>
在大家的疑慮聲中,縉云公主柔指繞弦,一曲而起。
置身琴聲中,猶如秋水共長天一色,明月映照古道旁,鐵騎遠去留余音。仿若讓人飄逸脫俗,忘卻塵世紛擾??N云公主指間風云變幻,心境淡然如水,琴聲悠揚,如詩如畫,一弦一動,盡顯仙人之姿。
彈到動情之處,縉云公主竟低吟起一首歌曲,是東倭的櫻花愛情故事。
此時,竟有無數落英飛下,傷傷一曲,久久不已。
不僅川山櫻子驚呆了,所有人都在歌聲的沉浸中不知身何處。
“我們大梁國的公主太厲害了!”
“縉云公主,你是仙女一般的存在啊!”
香兒也驚嘆道:“公主,我,我太崇拜你了!”
只有穆風面無異樣,“她不是縉云公主,她,她到底是誰?”
柳師師低頭向縉云公主誠道:“想不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日師師受教了,以后還望公主多指教?!?/p>
縉云公主也婉爾一笑,并未回聲,而是對川山櫻子道:“櫻子姑娘,該你了!”
櫻子從容地從向琴前,剛欲坐下。
柳師師忽然拒道:“櫻子姑娘,我們給你用的樂器并不是這把古琴?!?/p>
櫻子疑道:“不是它,那是什么?”
柳師師從閣中取出給穆風做好的吉他,“是它!”
“這,這……為何它有六根弦?”川山櫻子沒有見過吉他,當然不會彈。
“下去,下去,滾下去!”
“東倭人輸了,三局全輸了!”
“大梁國威武,大梁國萬歲!”
川山一郎惱羞成怒,指著吉他道:“這根本就不是樂器,是你們造出來騙我們的,要不,你來彈奏一下給我們聽聽。”
柳師師被問住了,她確實不會,她只好轉向穆風,希望他能夠幫自己。
“怎么樣,被我說中了吧,她不會!”川山一郎趾高氣昂道。
“不會吧,師師姑娘不會,這,這是丟我們大梁的臉啊,拿一個假樂器騙人家!”
“哎,真是不應該啊,我堂堂大梁,怎么能這番作派呢!”
柳師師一臉茫然??N云公主上前問道:“此把吉他是從何而來?”
“公主,您竟知道它的名字?”柳師師沒有回答,卻反問道。
穆風心里也是一驚:看來自己這個老婆一點也不簡單?。?/p>
縉云公主沒有再答,顧自拿起吉他,彈唱了起來。
同樣是一首《怨蒼天變了心》。
“……時空阻隔豈止長路迢迢,情絲纏繞豈是長發飄飄,那紅塵俗世的人,為什么總是多情惹煩惱,本是云該化作雨投入海的胸襟,卻含著淚水任孤獨的飄零,本是屬于我的你同把人生看盡,卻無緣再聚怨蒼天變了心……”
柳師師聽得入了迷,公主她竟然比穆風彈得也好,唱得更好,更用心,更用情。
在場所有的人都兀立在原地,被這音樂深深地吸引,帶進無盡的相思之中。
川山一郎倒退了一個趔趄,“怎么可能,連大夏都沒有這么強的對手,區區一個大夏的小島怎么有這般厲害的人物,不可能,不可能!”他一邊說著,一邊踉蹌地離去。
“贏了,贏了,我們大梁國終于贏了。”
可二樓閣中的太子梁胤秭和司馬北臺卻是一臉的怒氣,司馬北臺悄聲道:“太子殿下,公主身邊這些人等以后必成我等大患啊!”
太子橫扇一盒,發狠道:“去,你且去把那川山一郎找來,叫到太子府,本太子有要事和他相商?!?/p>
“是,謹遵太子殿下吩咐!”司馬北臺已是劍宗十級高手,此時武力與川山一郎相差無幾,卻定然不是穆風的對手,他也十分想除去穆風這個眼中釘,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和川山一郎合作,這點倒與太子不謀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