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連茶洗漱完,并未如約按照約定將小花身上的“魂禁”法紋解除。
反而對著毫無感知能力的彼岸花鈴,在兩日的日月無休下連續刻入九十九道“魂禁”,由此第一個“百道魂禁”形成。
刻完,連茶已然筋疲力盡,操控彼岸花鈴護法,回到泉水中央閉關修煉。
而小花對這一切毫不知情。“百道魂禁”,就是寂空境也要解上數月。
一旦“魂禁”升級到滿級,就是真仙也無法靠自身實力解開。只不過以連茶目前的實力,但凡對上比自身修為高的修士,除非對方卸下防備或趁其不意,否則極難強制刻下。
“魂禁”總歸是牽制之法,對魂氣消耗很大,她要趕緊尋得可滅殺器魂靈之法,永絕后患。
轉眼間,又是不知過了多久。連茶終于逐漸恢復法力,魂根在靈泉瀑布的養育下吸飽了魂氣。她睜開雙眼,將左手上的衣袖緩緩翻開,霜影安靜的盤在手腕上,一動不動,她伸手輕輕點在蛇頭上,心想:這神死域極其荒蕪,沒有任何毒蟲修補滋養,霜影不知要沉睡多久,還是要盡早出去。
連茶回想起自己幼時見到的地界總域地圖,神死域的西南角是與地界二域的巨石山接壤。
顧名思義,巨石錯亂無序的分布,如同天然形成的迷宮。相比之下,最容易躲避,是她離開此地的最佳方位。
穿過巨石山便是陰寒濕地,四處都是沼澤泥潭,危機四伏。然而那里卻有可能存在因環境變異過后的邪靈獸或毒物,不知會不會對霜影的恢復有所助益。
她也要盡快沖擊入骨境,尋求更多仙緣。在被血魂氣籠罩的神死域中無日月之分,她無法感知時間過去多久,從進入此域到如今,有可能一年,也可能十年,甚至更久。
隨后她起身將泉水邊的藤蔓摘下一部分,快速編織成一個面罩,圍在臉上。
咬破手指,將自己血給霜影喂了些,向巨石山的方向駛去。
越靠近外圍,血魂氣濃度越淡。天空中也逐漸有點光亮,不久后,一座座錯綜復雜的巨石山映入眼簾。
連茶盤坐在一座山峰腳下,運轉內息,將身上殘余的血魂氣注入魂根。在法紋的特性下,她身上的魂氣與血氣都被隱藏,常人無法看出與普通修士的差別。
隨后,手握匕首,謹慎地探入巨石山深處。據爹娘曾經講述,此地并不是荒無人煙,相反是二域內最有可能偶遇修士的區域。
這些巨石山在地界形成之前,一直以礦石資源極為豐富為名。只是這巨石堅不可摧,極難開采,以地界的修士水平得不到什么好東西。
即使如此,依舊有少部分修士心存僥幸,尋求突破。
她踩著流光步在山谷間迅速穿梭,就這樣不知疲倦的趕了三日,她只能靠天上微弱的光源辨別日升日落。
終于,在走到一處山溝里,她決定休養半日。
深夜,在她閉目養神中,寂靜無聲的山谷里突然傳出一聲巨響。
她快速起身辨明聲源方向,悄然靠近,發現就在不遠處的半山腰中,一個剛被炸開的山洞。
地獄物質稀缺,更別說炸藥這種禁物,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有修士擁有某種高爆術法。
連茶微微驚嘆道:“按照古籍記載,高爆術法通常階級很高,怎么會有地界之人掌握呢。”
她并未直接進入,而是攀爬在洞口上方處,借著黑暗掩蓋自身。
沒過多久,便有聲音傳來。
一個聲音低沉的修士說道:“這就是你說的黃泉石,還不如老子家門口的鎮邪石。”
另一個較為年輕的聲音傳來:“許大哥,這可是小的祖上傳了千百年的坐標,絕對不會出錯,您再往里炸炸,也許就有了。”
對方極不耐煩地回復道:“你知道這仿制靈器有多難做么,一個要耗材多少靈源,在這地界一共都找不出幾個。”
“許大哥,您信小的一次,這黃泉石可是筑器的瀾階原石,就算放到天界也是無比罕見,況且小的祖上記載此地的含量一定不少,到時以我的水準定能給您制造出真正的高爆法器。”
對方聽后用嘲諷的語氣說道:“就你?你以為老子沒聽過你在罪人谷的名聲,什么狗屁水準,連把普通的劍都鍛造不出來的家伙。要不是老子了解黃泉石有多稀珍,怎會帶你跑這一趟?”
說罷,便轉身揮揮衣袖,說道:“你自己慢慢玩吧,老子的御行器可載不了您這尊大佛。”
青年在后方追趕道:“許大哥,您得帶著小的走啊,小的沒有修為如何能回去。”
許大哥全然不理睬他的懇求,踩著御行器揚長而去。
青年跑到洞口處,已全然看不到對方身影。
等連茶確認那位修為即將人和境的修士徹底離去后,一躍而下落在洞口處。
那青年正蹲在原地絕望哭泣,一抬頭看見一個裝扮得不知人鬼的東西站在面前,一時受驚癱在地上。
張著嘴,指著連茶說道:“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連茶并未應他,起身往洞內走去。到達最深處后,用手摸了下光滑的石壁。心想:若真有黃泉石,其性屬陰,倒可用魂氣一探。
突然,不知那人何時跟了上來,在她身后說道:“這位道友,小的看您氣質不凡,定然修為頗深能帶小的離開此地。您放心,只要您將小的送回罪人谷,小的必有厚禮重謝。”
連茶心想:不知是戴著面罩,他未認出我身份,還是當初那人走后天界并未設下通緝令。
那人依舊喋喋不休道:“小的我雖然不會修煉,但家族世代筑器,精通鍛造法器之術。看您并未佩戴任何法器,小人家中正好有一物與您十分相配….”
連茶眉頭微皺,轉身打斷他:“你確保這里有黃泉石?”
那人一愣,說道:“當然,我鐘離家祖訓便是嚴禁坑蒙拐騙。”
隨后雙眼上下打量著她,又支支吾吾的說:“不過,就憑你怕是取不了了。”
連茶:“你剛不說我定然修為頗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