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巡還沒來得及反應她這一行為時,頓時眼前模糊一片,被一腳踢下場。
等他反應被吐了一口淤血時,自身已然下場,輸了。
輸贏是其次。
重要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的臉不僅有一個鮮紅的手掌印,還被噴了一臉的黑血,對于修士來說受辱可比死難受百倍。
他頓時氣的渾身發(fā)抖,殺氣翻涌,提著劍就要砍過去,好在被判官攔下。
鐵面無私的聲音傳來:“下場后的冤仇自行另尋他處解決。”
而周旁觀戰(zhàn)的眾修士及鐘離欲,都還被剛剛眼前那一套快速連環(huán)式的攻法震驚得久久無法回神。
他們從沒見過如此粗暴,且不講任何風度可言的打法。
鐘離欲更是有種自己臉上都有點疼的錯覺。
而連茶十分淡定的抹了下嘴,將劍扔給瑤巡,轉(zhuǎn)身往嘴里扔了枚源膠,打坐調(diào)息。
看得瑤巡更是怒火中燒。
以她沒有絲毫法力的身體,完全是險勝,不用這種方式如何能亂他心,拆他招呢。
那道劍氣雖猛,但躲過了致命位置,又有霜影護心脈,只要不死,重傷下她便可一換一。
接下來的回合就好辦了,好在像瑤巡這地縛四階之人并無第二個。
可連茶一邊在場上對戰(zhàn),一邊不斷看向場下重新找塊黑布蒙住臉的瑤巡。心想,該怎么走呢,那人受此之辱定然無法善罷甘休。
她又看向鐘離欲,趁機給他使眼色,好在這小子是個機靈的,朝她比了個放心的手勢。
鐘離欲看著自己儲物器里的迷霧彈,想道:“幸好小爺我早有準備,這些量足夠把整個試煉場都吞沒。”
眼看最后一個回合即將結(jié)束,勝負已分。在連茶收回試煉符的一瞬,鐘離欲找準時機踩著流光步朝試煉場四周瘋狂扔迷霧彈,幾息時間便將整個山谷變成了“迷霧谷”。
瑤巡急迫地在霧中尋連茶的身影。而連茶卻將外衣裝束面具統(tǒng)統(tǒng)快速卸了扔掉。
她沒有法力,只能被鐘離欲帶著快速朝鐘離家返回。
等到瑤巡找到被連茶脫掉的裝飾時,他們已經(jīng)到了。
連茶剛進門就吐了口血,看來又要閉關養(yǎng)傷了。可鐘離欲卻在一旁懊悔不已,嘴上叨叨著:“怎么就忘了拿獎品呢。”
連茶說道:“獎品不在試煉場。”
鐘離欲抬頭問道:“你怎么知道。”
連茶:“除了判官,那場子并無任何人看守,不見一個許家人,你覺得天元鋼會在么?”
鐘離欲:“難道說,這獎品得去他們許家親自領?”
連茶:“你不知嗎?“
鐘離欲:“我怎么會知道,我又沒參加過又沒得過第一,要不是知道這次獎品是什么,小爺對它一點興趣都沒有。”
可鐘離欲轉(zhuǎn)念一想,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那個人肯定知道啊,他會不會直接去許家堵你啊?”
連茶:“會。”
“完了,怎么取啊。”
連茶一時之間還沒想到好的對策。便說道:“不急,獎品不會自己長腳跑,我要休息,無事勿擾。”
說完便走向之前她待的那個小房間。
進屋,連茶便將彼岸花鈴取出,她目前雖無法操控,但每日的精血還是要給的。
給完后,加上她一身的傷勢便有些失血過多靠在墻上昏迷了。
小花吸收完精血便蹦出來,看著她,這是它第一次看到連茶的面容,慘白且虛弱,一副快死的樣子,不是什么好印象。
她身上那股寂涼總是想讓人不自覺地遠離。小花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沉睡中恢復己身,沒有興趣感知外界發(fā)生了什么。
因為它一感知就會有種無法擁有一副自由身體的痛,索性就不看了。
可它卻不由自主好奇起來,怎么每次看到這家伙都一副快死的樣子,供這些精血不至于要了她的命吧。
它便用靈力探了探,發(fā)現(xiàn)她身上有不少新舊傷疊加。突然,它猛地一驚,這家伙居然給自己封脈了,怪不得,怪不得多出這么多新傷。
這些傷對它來說小菜一碟,但它可不是什么好心人,只是給她輸了些血氣,以保自己的精血不斷,其他的活該自己受著。
幾日后。許家祠堂前跪著一名青年,許苑漣,許家這一代唯一的獨苗,如今的許家少主。
聽著下屬匯報不久前西山試煉場發(fā)生的事,聽罷。
他開口問道:“那人是用什么換取的試煉符?”
下屬回復道:“是一篇醫(yī)道術法,已經(jīng)叫人核實過了,確是良方,有強身健體之效。”
“拿來。”
不久后,許苑漣看著手上的方子,問道:“那人還沒來領獎品嗎?”
“是的,根據(jù)判官所述,那人贏下瑤巡的手法不太光彩,估計是怕被堵上。瑤巡近日確實在這四周徘徊。”
“名字。”
下屬思索片刻:“葉紅。下面的人查過這名字第一次在試煉場上出現(xiàn),罪人谷并沒有這一號人,不是假名就是不屬于罪人谷。”
許苑漣盯著方子說道:“想辦法將瑤巡支走。”
距離試煉場結(jié)束已過四日。深夜的地界更是漆黑無比,沒有光亮簡直與盲人摸象無異。連茶一身黑衣裹得嚴絲合縫,腳步輕盈落到許家大宅的后花園。
下一秒,四處燈光亮起,一個接一個的許家暗衛(wèi)將連茶環(huán)環(huán)圍住。眼前的長廊正有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青年,一身白衣緩緩走來,仔細看會發(fā)現(xiàn)他的步伐慢到不正常,右腿虛乏無力,但卻依舊站得筆直。
等他終于走到連茶面前,身后的人立即以最快速度不知從哪搬來的椅子擺在他身后,扶著他坐下。
連茶眼底沒有絲毫驚訝,一臉平淡的神色舉起她的試練符,言簡意賅地說道:“領獎。”
許苑漣并未應答,而是揮了揮左手,隨即便有人將裝有天元鋼的盒子奉上。
而那人卻始終只是抱著盒子站在許苑漣身后,并未上前,就這樣詭異的氣氛下,僵持了片刻。
當連茶欲往前走的時候,四周的暗衛(wèi)突然像是受了什么指令一樣,一齊朝連茶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