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消毒水味道刺鼻，我坐在ICU外的長椅上，手里緊握著顧言給我的U盤。警察已經來過，但我還沒把U盤交給他們。直覺告訴我，這里面藏著比藥物實驗更可怕的秘密。

“林小姐?！耙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過來，“顧先生醒了，他想見你?！?/p>

我跟著醫生走進病房。顧言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各種儀器的管線纏繞在他身上。看見我進來，他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你沒事吧？“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醒了什么。

我搖搖頭，在他床邊坐下。陽光透過百葉窗照進來，在他臉上投下細長的陰影。

“U盤......“他艱難地抬起手，“看了嗎？“

“還沒有?！拔姨统鯱盤，“在等你解釋?！?/p>

顧言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三年前，你姐姐發現了學校的秘密。不只是藥物實驗，還有......“他突然咳嗽起來，監護儀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護士沖進來檢查他的情況。我退到窗邊，看著樓下的花園。幾個穿著病號服的學生正在散步，他們的動作機械而僵硬，就像提線木偶。

“他們也是實驗品?！邦櫻缘穆曇魪纳砗髠鱽恚氨蛔⑸淞四撤N藥物，失去了自主意識?！?/p>

我轉過身，看見他正艱難地坐起來：“你父親......“

“不是他。“顧言打斷我，“他只是個幌子。真正的幕后主使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進來，身后跟著兩個保鏢。

“顧言，你太讓我失望了?！澳腥说穆曇舯?，“還有這位小姐，我建議你把U盤交出來?！?/p>

我認出了他——學校的理事長，蘇雨晴的父親。

“原來是你......“我后退一步，U盤緊緊攥在手心。

“把U盤給我，我可以讓你平安離開。“他微笑著說，“就像三年前對你姐姐那樣?！?/p>

我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是你殺了她？“

“不，是她自己跳下去的?！袄硎麻L嘆了口氣，“就像現在的你一樣。“

我這才發現自己已經退到了窗邊。身后是七層樓的高度，風呼嘯著灌進來。

“別做傻事！“顧言掙扎著要下床，但被保鏢按住了。

我看著手中的U盤，突然明白了姐姐的選擇。有時候，死亡不是終點，而是另一種開始。

“再見。“我輕聲說，然后向后倒去。

風聲在耳邊呼嘯，我看見理事長驚恐的臉，看見顧言掙脫束縛向我撲來，看見姐姐在陽光下微笑......

“抓住她！“

一雙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懸在半空中，抬頭看見顧言蒼白的臉。他的傷口裂開了，鮮血順著紗布滴落，落在我的臉上。

“別放手......“我聽見他嘶啞的聲音。

保鏢沖過來幫忙，但已經來不及了。我的手指一根根松開，U盤從掌心滑落，在空中劃出一道銀色的弧線。

“不！“理事長的怒吼聲傳來。

我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最后的時刻。但預想中的墜落沒有到來，我被一股力量拉了上去。

顧言把我緊緊抱在懷里，他的心跳快得嚇人：“你這個瘋子......“

我靠在他胸前，看著樓下趕來的警車。U盤正好掉在一名警察腳邊，他撿起來看了看，臉色大變。

“結束了......“我輕聲說。

顧言的下巴抵在我的頭頂：“不，這只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