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聲漸漸遠去，雨卻越下越大。我們三人躲在巷子深處的垃圾箱后面，渾身濕透，狼狽不堪。

“不能去警局。“蘇雨晴壓低聲音，“組織滲透得太深了。“

顧言點點頭，他的手臂還在流血：“先去我家老宅，那里安全。“

我們像幽靈一樣在雨夜中穿行，避開所有監控。顧言的老宅在城郊，是一棟廢棄的別墅。藤蔓爬滿了外墻，鐵門銹跡斑斑。

“這里是我爺爺留下的。“顧言打開生銹的鎖，“小時候我經常來玩?！?/p>

別墅里積滿了灰塵，但地下室卻出奇地干凈。顧言打開暗門，露出一間設備齊全的安全屋。

“你早就準備好了？“我驚訝地問。

“從三年前開始。“他苦笑，“我知道總有一天會用上?！?/p>

蘇雨晴開始檢查設備，我則幫顧言處理傷口。他的手臂被劃了一道很深的傷口，血肉模糊。

“疼嗎？“我小心翼翼地上藥。

“比起失去你，這點疼算什么?！八p聲說。

我的手抖了一下。抬頭對上他的眼睛，那里有太多我讀不懂的情緒。

突然，警報聲響起。

“有人觸發了外圍警戒！“蘇雨晴盯著監控屏幕，“至少二十人，裝備精良?！?/p>

顧言立刻站起來：“走暗道！“

我們鉆進一條狹窄的地道，身后傳來爆炸聲。地道蜿蜒曲折，最后通到一片樹林。

“分開走?！邦櫻哉f，“他們在找我，你們比較安全?！?/p>

“不行！“我抓住他的手，“這次換我保護你?！?/p>

蘇雨晴看了看我們，嘆了口氣：“我有個安全屋，在碼頭。我們在那里匯合。“

我們分頭行動。我和顧言穿過樹林，來到一條河邊。雨越下越大，河水暴漲。

“要游過去?！邦櫻哉f，“你行嗎？“

我點點頭。我們跳進冰冷的河水，湍急的水流幾乎把我們沖散。顧言緊緊抓著我的手，我們艱難地游到對岸。

剛爬上岸，就聽見追兵的聲音。我們躲進一個廢棄的倉庫，渾身發抖。

“對不起，“顧言突然說，“把你卷進來?！?/p>

我搖搖頭：“這是我自己的選擇?！?/p>

他伸手撫摸我的臉，指尖冰涼：“如果......如果我出了什么事......“

“別說傻話。“我捂住他的嘴。

就在這時，倉庫的門被踹開了。刺眼的手電光照進來，我們無處可躲。

“找到你們了?！盀槭椎娜死湫?。

顧言把我護在身后，但對方人多勢眾。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警笛聲再次響起。

“警察！放下武器！“

這次是真的警察。黑衣人四散而逃，我們被救了出來。

警車里，我靠在顧言肩上，疲憊不堪。

“還沒結束。“他輕聲說，“但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不怕。“

我握緊他的手。窗外的雨漸漸停了，天邊露出一絲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