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白光。

消毒水的氣味。

我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陽光透過窗簾灑進(jìn)來，在白色的床單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你醒了？“一個溫柔的男聲傳來。

我轉(zhuǎn)頭看去，一個英俊的男人坐在床邊。他有一雙深邃的眼睛，下巴上有淡淡的胡茬，看起來有些疲憊。

“你是......“我努力回想，卻什么也想不起來。

男人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但很快又露出微笑：“我是顧言，你的......朋友。“

“顧言......“我重復(fù)著這個名字，感覺既陌生又熟悉。

醫(yī)生進(jìn)來檢查后，告訴我只是輕微腦震蕩，休息幾天就好。顧言一直陪在我身邊，給我講“我們“的故事。

“我們是在高中認(rèn)識的，“他說，“你是轉(zhuǎn)學(xué)生，坐在我旁邊。“

我努力想象那個場景，卻只有一片空白。

“你最喜歡喝焦糖瑪奇朵，“他遞給我一杯咖啡，“總是說太甜了，但還是會喝完。“

我抿了一口，確實(shí)很甜。

“你脖子后面的疤痕，“他的手指輕輕拂過那里，“是小時候車禍留下的。“

我摸了摸疤痕，突然感到一陣刺痛。一些零碎的畫面閃過：實(shí)驗(yàn)室、針管、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

“怎么了？“顧言緊張地問。

我搖搖頭：“沒事，可能還沒完全恢復(fù)。“

出院后，顧言帶我回到海邊的小公寓。他說這是我們同居的地方，但我對這里毫無印象。

“這是你的畫室，“他推開一扇門，“你很喜歡畫畫。“

房間里擺滿了畫作，大多是海景。我注意到角落里有一幅未完成的肖像，畫的是一個男人的側(cè)臉——是顧言。

“你畫得真好。“我由衷地說。

他笑了：“是你畫的。“

晚上，我躺在床上，聽著海浪聲。顧言睡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他說要給我空間適應(yīng)。

月光透過窗戶灑進(jìn)來，我起身來到畫室。手指撫過畫架，突然摸到一個暗格。里面藏著一本日記。

翻開第一頁，我的瞳孔猛地收縮：

“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記憶，請記住：我愛你，顧言。“

淚水模糊了視線。我繼續(xù)往下翻，里面記錄著我們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第一次約會、第一次吵架、第一次說“我愛你“......

突然，一張照片從日記里滑落。是顧言和另一個女孩的合影，背面寫著：“實(shí)驗(yàn)體X-23與觀察員，2018年。“

我的手開始顫抖。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實(shí)驗(yàn)室、針管、玻璃房......還有顧言的臉，他穿著白大褂，在記錄本上寫著什么......

“想起來了？“顧言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轉(zhuǎn)身，看見他站在門口，手里拿著注射器。

“你......“我后退一步，“你一直在騙我？“

他苦笑：“對不起，這是組織的命令。我必須確保你完全失憶，才能重新植入新的記憶。“

我感覺天旋地轉(zhuǎn)：“所以我們的故事都是假的？“

“不，“他走近我，“那些都是真的。只是......主角不是你。“

我看向照片上的女孩，突然明白了：“是林小雨......你愛的是她......“

顧言的眼神充滿痛苦：“是的，我愛她。但組織讓我接近你，因?yàn)槟闶亲钔昝赖膶?shí)驗(yàn)體。“

我摸著脖子后的疤痕：“這個......“

“是記憶芯片的接口。“他說，“三年前，你姐姐為了救你，犧牲了自己。我答應(yīng)她要保護(hù)你，但我......“

“愛上了我？“我苦澀地笑了。

他搖搖頭：“我不知道。也許我只是在完成她的遺愿，也許......“

就在這時，警報聲突然響起。顧言臉色一變：“糟了，他們找到我們了！“

他拉著我沖出公寓，但一群黑衣人已經(jīng)包圍了我們。為首的是個戴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林教授。

“游戲結(jié)束了，“他微笑著說，“把X-23交出來。“

顧言擋在我面前：“除非我死！“

激烈的槍戰(zhàn)爆發(fā)了。顧言拉著我且戰(zhàn)且退，但敵人太多了。就在我們快要支撐不住時，安娜帶著援軍趕到了。

“走！“她扔給我們一把車鑰匙，“去安全屋！“

我們沖出重圍，跳上車。后視鏡里，林教授的臉因憤怒而扭曲。

“對不起，“顧言一邊開車一邊說，“我騙了你。但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

我握住他的手：“我知道。“

夜色中，我們駛向未知的遠(yuǎn)方。也許記憶可以抹去，但愛永遠(yuǎn)不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