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霓虹燈在玻璃幕墻上流淌成星河，周周用指尖摩挲著翡翠吊墜的棱角，宴會廳水晶燈折射出的光斑落在她鎖骨的紅痕上——那是李霄凡的領帶金屬扣劃過留下的印記。

劉律師捧著物證盒的手指泛白，說道：“指紋數據庫顯示，這枚螺紋屬于三年前因商業間諜罪入獄的……”

“李霄凡的御用線人。”周周打斷了他的話，在奶油融化的甜膩氣息中，她突然想起前世實驗室爆炸那晚，李霄凡隔著濃煙遞來的氧氣面罩帶著同樣的龍涎香。

保險柜密碼是那個日期，這個瘋子竟把背叛的標志刻成了通關密語。

彩帶飄落在張總锃亮的皮鞋邊，這位股市大亨搖晃著香檳湊近說道：“霍小姐的慶功宴，怎么對著物證柜發呆呢？”他西裝內袋露出的金絲楠木煙斗閃過一道暗光，那是前世他瀕臨破產時典當的傳家寶。

“在等張總兌現承諾。”周周轉身時裙擺掃過落地窗，倒影中李霄凡殘留的紅酒漬像蜿蜒的血線，“城西科技園項目，您答應過優先考慮我的團隊。”

三日后，暴雨傾盆。

周周踩著十厘米的細高跟鞋踏入會議室時，張總正在擺弄VR眼鏡。

“傳統沙盤展示多無趣啊。”他用指尖敲著全息投影儀，說道，“霍小姐要是能讓這堆鋼筋水泥開出花來……”

“不如讓它們會說話。”周周按下遙控器，前世2023年風靡一時的元宇宙建筑模型在藍光中旋轉。

當虛擬吊塔將BIM數據流澆鑄成金色銀杏葉時，財務總監的鋼筆“啪嗒”一聲掉在了報表上——這正是他女兒白血病眾籌平臺的標志。

張總摘下眼鏡時，鏡片上蒙著一層水霧，問道：“這套系統，霍小姐取了什么名字？”

“涅槃。”她把U盤推了過去，里面藏著前世李霄凡競標失敗的智能建造方案。

窗外驚雷炸響，玻璃上映出她耳后淡青色的血管——每次調用記憶都在透支生命，但這足以讓在座的十七位高管集體起立鼓掌。

李霄凡收到項目書時，正在擦拭那對翡翠耳墜。

李秘書看著他把周周的照片釘在飛鏢靶心，鋼筆尖在“涅槃”二字上洇開了墨跡，說道：“在工地給她建一座真正的涅槃殿。”

暴雨夜，李秘書的傘尖滴著泥水，混入了施工隊。

當他把改性水泥換成過期批次時，沒發現趙工的安全帽里藏著納米攝像頭——這是周周在晨會上特意強調的：“每個施工環節，都要比李霄凡多想三步。”

凌晨兩點，警報突然響起，周周裹著睡袍沖進監控室。

畫面里李秘書的背影與前世重疊，那次他炸毀了她的新能源實驗室。

“啟動B計劃。”她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記憶如潮水般涌來：2018年臺風山竹來襲時，父親用鋼結構三角支撐法保住了危樓。

“用塔吊把預制板斜插進地基！”她對著對講機喊道，雨水順著發梢滴落在施工圖上。

趙工看著這個二十出頭的姑娘指揮若定，突然想起老家祠堂那尊浴火重生的鳳凰木雕。

次日，月色清朗。

張總視察工地時，被陽光棚下的景象驚得倒退了半步——本該坍塌的支護結構上，攀附著李霄凡安插的工人連夜移植的爬山虎。

周周的白襯衫沾著機油，正在教農民工用AR眼鏡掃描隱患點。

“這就是你要的會說話的鋼筋。”她輕觸傳感器，隱患點突然飄出童聲版的《安全守則》，竟是張總孫女為幼兒園錄制的作業。

老頭兒捏著煙斗的手顫抖起來，突然對著直播鏡頭宣布追加三倍投資。

當夜，慶功宴改在工地舉行，篝火映照著周周眼下的青灰。

她靠冰美式強撐著精神時，張總助理捧著檀木盒匆匆走來，說道：“稅務那邊剛送來加密文件，說城西地塊的原始合同……”

周周的銀勺“叮”的一聲撞上了咖啡杯，前世就是這份合同里的陰陽條款，讓李霄凡把競爭對手送進了監獄。

夜風卷著焊花掠過她的后頸，監控屏閃過李秘書在稅務局臺階上撣煙灰的畫面。

“張總呢？”她猛地站起身來。

“接了個電話就往江邊去了。”助理指向濃霧深處，那里隱約傳來游輪的汽笛聲，與慶功宴音樂混成了詭異的協奏曲。

暴雨在鋼化玻璃上炸開水煙花，周周望著張總消失在江霧中的背影，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前世那艘游輪爆炸案的新聞畫面在眼前閃回——李霄凡最喜歡在笙歌鼎沸時制造意外。

“備車，去三號碼頭。”她扯下礙事的珍珠耳環，轉身時高跟鞋踩過全息投影的銀杏葉，金色光粒粘在裙擺像流動的星屑。

劉律師小跑著遞來平板：“稅務文件顯示李霄凡控股的離岸公司，正在收購城西地塊的次級債券。”

集裝箱堆場探照燈將人影拉成扭曲的柵欄，張總握著衛星電話站在龍門吊下，煙斗的火光在雨幕中明滅不定。

周周甩上車門，積水漫過腳踝：“李霄凡是不是告訴您，涅槃系統的核心算法抄襲了他三年前的專利？”

老頭兒肩頭微震，煙斗磕在集裝箱的銹痕上迸出火星。

周周趁機將平板抵在他胸前，雨水在屏幕上暈開漣漪：“這是瑞士實驗室的區塊鏈記錄，每個代碼版本都有時間戳。”她指尖劃過三維模型，“您孫女的聲紋加密模塊，昨晚剛通過圖靈測試。”

江風掀起合同扉頁，張總突然發現每頁水印都是自家祠堂的雕花窗欞。

這個細節讓他想起三天前，周周蹲在工地和農民工啃盒飯時，曾用筷子在沙地上畫出他老宅的修繕方案。

“李霄凡給了我無法拒絕的條件。”老頭兒轉動翡翠扳指，集裝箱縫隙突然亮起十幾道手機閃光燈——財經記者們從陰影中浮現。

周周輕笑出聲，按下腕表遙控器，全息投影在暴雨中展開數據流，正是李霄凡操控輿論的水軍IP地圖。

“那您更應該看看這個。”她調出區塊鏈公證處的界面，“三分鐘前，涅槃系統所有專利已完成DAO分布式確權。”探照燈掃過她濕透的白襯衫，鎖骨處的紅痕已變成暗金色圖騰，仿佛浴火重生的鳳尾。

三日后股市開盤，做空機構的炮彈卻提前炸響。

李霄凡投資的財經大V集體發難，直播畫面里“涅槃項目混凝土摻海砂”的標題瘋狂滾動。

周周卻坐在咖啡廳玩塔羅牌，直到劉律師帶著公證處的采樣箱沖進來。

“他們買通建材檢測員，在自媒體直播取樣。”劉律師的鏡片蒙著霧氣，“但沒想到我們每車混凝土都埋了NFC芯片。”他將檢測報告拍在桌上，最后一頁貼著李霄凡秘書在采樣現場的照片。

周周抿了口藍山咖啡，奶油拉花的漣漪映著她狡黠的笑：“讓子彈飛一會兒。”她登錄匿名論壇，拋出“預測做空機構收盤價”的競猜帖。

當點擊量突破百萬時，劉律師的取證團隊已鎖定十二個國家的IP地址。

黃昏時分，周周踩著交易所收盤鐘聲走進發布會。

大屏幕上突然切入李霄凡控股的實驗室畫面——本該絕密的智能建造模型，正在某盜版網站上以0.99比特幣拍賣。

直播間瞬間涌入二十萬觀眾，看著周周用AR眼鏡掃描合同，區塊鏈存證編號在法務局官網跳轉出刑事立案書。

“順便預告，下周的智能建造展上，程先生會親自演示如何用過期水泥種爬山虎。”她對著鏡頭眨眼，身后大屏突然播放李秘書在稅務局門口踩到香蕉皮的鬼畜視頻。

彈幕狂潮中，涅槃系統的下載量曲線陡峭如懸崖。

項目復工當天，王經理帶著五名彪形大漢堵在工地門口。

他抖著雙下巴獰笑：“小霍啊，你實習期篡改的采購單，足夠讓你蹲三年。”身后的打手故意露出腰間的錄音筆。

周周卻蹲下身系鞋帶，真絲襯衫滑落肩頭，露出鎖骨下方若隱若現的條形碼紋身——那是前世監獄編號。

她起身時指尖拂過王經理的鱷魚皮帶：“2016年3月17日，凱悅酒店2308房的針孔攝像頭，需要我幫您回憶嗎？”

王經理的冷汗浸透阿瑪尼西裝，他當然記得那天自己如何用項目款賄賂評審。

更詭異的是周周竟準確說出他當時哼的小調，甚至模仿出情婦腳鏈的聲響。

“您女兒最近在申請常春藤盟校嗎？”周周突然切換成英語說道，語調像浸了蜜的刀鋒，“需要我介紹幾位校友嗎？他們剛好在研究中國企業家的道德審查。”她故意亮出手機屏保，正是王經理藏在瑞士銀行的賬戶流水。

推土機的轟鳴適時響起，王經理落荒而逃時被安全繩絆倒，假發套飛進正在澆筑的水泥樁。

工人們哄笑著打開抖音直播，話題#職場油膩男現形記#半小時沖上熱搜。

周周卻盯著無人機傳來的畫面蹙眉——李霄凡的私人飛機正降落在江心洲，而那里藏著涅槃項目最大的變數：古河道遺址。

（想要解鎖李霄凡的終極殺招？

周周如何在千年沉船中發現顛覆性技術？

請看下章《江心迷霧，龍脈驚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