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巷靜謐而雅致,仿佛是祖瑪城境喧囂中的一片世外桃源。在縹緲的月光下,小巷古樸的磚墻呈現(xiàn)出歲月的痕跡,綠意盎然的藤蔓植物纏繞在墻頭,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環(huán)境平添了幾分詩意。
被壓制靠墻的塔莎神色陡然一變,涼薄的指尖順水推舟觸上他強健的雄性胸膛。他的肌肉如鐵般堅硬,熱度就像燃燒燎原的火焰,與她的冰冷相差甚遠。如果,只是如果,他對她的態(tài)度能像對海賊團其他成員那般和藹可親……
男人高峻的體格將她籠罩在一襲漆黑陰影中,晦澀朦朧視不清她眼里的遺憾惋惜。她藏匿于旗袍的青刃按捺不住呼嘯脫鞘,另一只手趁對方不注意悄然摸上了腿外側(cè)的兇器,語氣故作從容道:“我覺得,馬爾科大人應該先夸獎一下我沒有跑路,我本來可是準備和你們不辭而別的,不過神機妙算的你早就猜到了對嗎?”
盡管口氣一如既往地輕松,眼珠已因內(nèi)心業(yè)火而眸色加深。馬爾科果斷揮開女刺客不安分的手,他向來分得清主次是非,當前沒有閑情逸致陪她玩游戲,拇指刮擦著下巴新冒出來的胡茬,“別跟我打太極喂,二番隊的卡梅爾人去哪了?你沒走有你自己的考量,我不想過問。我只問你一句,你是不是趁小丫頭不注意把她給做掉了?”
馬爾科永遠是這副德行,船員出事了永遠先懷疑是不是她搞的鬼,卡梅爾比她重要,小婭也比她重要,是個人都比她重要。確保她們的安危,卻忽略她的感受,她莫名其妙被剛認識不久的人排到后面。念及此的塔莎簡直追悔莫及,她就該丟下女孩優(yōu)先執(zhí)行逃跑計劃,反正她就是個無關(guān)緊要無關(guān)痛癢的小角色。
月黑風高夜,遠處的犬吠蛙鳴,近處的樹葉沙沙作響,偏僻的暗巷內(nèi)只有一對冷戰(zhàn)的男女。似乎從這份詭異的寧靜里嗅出了些許端倪,馬爾科鳳眸里的質(zhì)疑因素逐漸增多,俯身靠近她不斷示威施壓。他的聲線輕柔悅耳,猶如情人耳語般的溫情纏綿,但她知曉這是風雨欲來的征兆。
“說話,白天喋喋不休還像個長舌婦,現(xiàn)在倒啞巴了?忘了告訴你,比起你死氣沉沉裝聾作啞,我更喜歡你在和之國使出渾身解數(shù)刺殺我的斗志昂揚哦!”
不虞回想起在亞力克被不知哪來的阿貓阿狗監(jiān)視的討厭感覺,尚且沒搞清楚對方的身份,粗略推測跟卡梅爾有關(guān),跟自己無關(guān)。塔莎思慮良久還是決定隱瞞此事省得節(jié)外生枝,畢竟他們也沒再繼續(xù)跟蹤了,畢竟她是抱著到此一游的悠哉心態(tài),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是,她說要去上廁所,接著就不見人影了,一去不歸可能是迷路了。”
幾句話的功夫塔莎快被壓扁了,刻不容緩伸手稍微把欺壓她的男人向后推遠了一些保持安全距離,不料她的舉措讓自己藏污納垢的面容暴露在月色下。馬爾科將她神情的巧妙變化盡攬眼底,嘴角牽動頰肌,薄唇旁側(cè)凹陷出一點唇溝,毫不遮掩的輕視嘲諷,“說謊,殺人是你的專長,但說謊不是你的強項。你到底隱瞞了什么?趕緊從實招來喂!你是想我用話語問你,還是用行動問你?”
脊髓猛地戰(zhàn)栗,一股涼氣穿透掌心,不知何時指縫間已積滿汗水。極力克制著某種不明所以的情緒,雙肩在微風中不斷顫抖著。體內(nèi)的記憶細胞都在叫囂恐懼,多年歷經(jīng)殺手磨煉的條件反射促使她下意識拔刀威懾。她深諳,自己遲早要跟對方一刀兩斷來結(jié)束生不如死的折磨,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誠然塔莎的速度出類拔萃,對方的反應更加登峰造極。就在她意圖造反的剎那間,馬爾科結(jié)實的鋼臂捷足先登擒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刀摔落在地的同時仿佛聽見了玉骨粉碎的清脆聲響。蠻橫地內(nèi)勁,再順勢把她掄向墻壁制服,在確信她胳膊接近骨折不能隨心所欲攻擊后,捏住了她的頸部令她難以呼吸。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機智如你居然選擇后者,選擇讓我用行動問你?然后落個遍體鱗傷的下場?這不是個聰明的選擇哦,你不妨想下你一個月內(nèi)偷襲了我?guī)状危坑钟心囊淮纬晒α耍侩y道你還沒學乖嗎?好了傷疤忘了疼喂?認識你以前我不曾對女人動過手,好男不跟女斗,你是哪根筋搭錯了?就非要逼我辣手摧花是嗎?
假裝乖巧屈服的刺客襲擊了他至少十幾次,睡在馬爾科的床榻,腦子里盤算的都是如何殺了他。男人沒收了她的青刃,寢室內(nèi)能用到的東西她都物盡其用拿來當武器,床板、花瓶、桌椅、鏡子、酒杯、碗筷、刀叉,暴殄天物的她把它們砸得支離破碎,見狀他一點都不心疼,只是在一片狼藉中把她壓在身下。
不甘示弱的她惡狠狠恣睢對方,以為他要吃了自己,結(jié)果他輕描淡寫來一句:你動作幅度太大了,當心包扎好的傷口再裂開……
被他禁錮至動彈不得的刺客忽然笑了,馬爾科第一次見青雨女神笑,不笑不知道,一笑嚇一跳。塔莎笑起來如桃花盛開,嬌艷欲滴,她的笑容如同優(yōu)美的樂章,心醉神迷。冰藍色的瞳孔比天空還要透明,正閃著誘人的瑩亮。然而,她說出的話卻比她的刀更鋒利,仿佛要直接插入他的心臟。
喉嚨像只蛆蟲般在男人的掌控下蠕動了半天,組成了斷斷續(xù)續(xù)的殘缺音節(jié),“所以,你、為了個、一面之緣的、女人、毫不猶豫、對我、下狠手,我說的、都是、實話,我不、反抗、也不、逃跑,你、殺了、我吧……”
幽深的黑眸目不轉(zhuǎn)睛直視著塔莎的雙眼,仿佛在用一種微妙的方式對她傾訴,傾訴滿心的痛楚與哀傷,傾訴他的無奈,傾訴他的埋怨,傾訴他那延綿不絕卻早已面目全非的感情。
這娘們兒對他的印象是有多差?他好歹也是貨真價實的堂堂九尺大男兒,以他的度量怎么可能跟女人錙銖必較呢?以他的作風又怎么舍得真的辣手摧花呢?為了一面之緣的女人對她下狠手?她不會沒看出來他壓根沒動真格吧?莫非她忘了他下狠手的時候是誰差點命喪黃泉?是誰狼狽昏迷的時候被他抱起來后像絨毛動物往他身上蹭?
他承認,遇到她是意外,沒殺她也是意外,把她留在身邊卻不是。朝夕相處形影不離一個月,她是不是不知道他的身邊除了她再無其他女人逗留?她是不是以為什么人都有資格站在他馬爾科的身邊?她是不是不理解他三十天的時日是以怎樣復雜的心情對待她的?她是不是不清楚自己被家族的處刑隊多次追殺,是他在暗中維護著她的處境保護著她的安全?
但凡,只是但凡,她能懂一點他的用心良苦,他們彼此是否就不用互相傷害了……
雖然是一個百人斬的刺客,也是個風韻猶存的成熟女性,在他面前依舊是個調(diào)皮搗蛋的小姑娘,害得他每次都要動用一些不人道的強硬手段讓她折服。又要讓她安靜又要注意不能弄死她,下手太輕不行,下手太重也不妥。由于她的武裝色霸氣完全視心情運轉(zhuǎn),導致他經(jīng)常把她搞得半死不活,殊不知傷在她身疼在他心。為了彌補她,衣食住行都賦予頂級待遇,他想不通他對她哪點不好,她對他哪里不滿意,硬軟不吃的她愣是沒給過他一個好臉色。
見她依然無動于衷的淡漠,馬爾科緩慢松開了掐著對方脖子的手,他怕自己在僵持中涌起掐死她的沖動。暗斂的眸光,難掩的落寞,只不過曇花一現(xiàn)就恢復常態(tài),“不要惡人先告狀喂,一直都是你想殺我,你知道的,我從來……沒想過要取你的性命。”
松手的倏然她等同沒了支柱,脫力的嬌軀不受控制往下滑,馬爾科的手還沒完全放下又急忙重新抬高攙扶她,腳跟虛軟不禁朝前倒入他的懷里。心生厭惡的她想掙脫卻發(fā)現(xiàn)肢體不聽使喚,低頭查看原來是胳膊被他折傷了,焉知他不是故意在戲耍一敗涂地的她。既惡劣又糟糕,姑且不算這一次,在莫比迪克號的每次她可是傾盡全力想刺殺他的,奈何他總是半開玩笑化解她毒辣的招式,還一副游刃有余蛟龍戲水的松弛模樣。
孤零零的路燈閃爍著微弱的光芒,草叢中傳來了一陣奇怪的啼叫,毛骨悚然的夜晚又多了一絲詭異的氣氛。她的睫毛凝結(jié)了一層水霧,不知是骨折帶來的鈍痛,還是其他晦暗不明的原因,此時懷中的人隱約有種求饒示弱的錯覺。顯然不是柔弱的善茬,他可不會輕敵不會被她騙,也不會讓女人騎到他頭上主宰他的思想。
“行了,既然你不趁我病要我命就請放開我,也請不要趁我虛弱占我便宜。”隨著新鮮空氣的灌入心肺,塔莎調(diào)節(jié)凌亂的呼吸節(jié)奏,待呼吸略有緩和,理清來龍去脈后她改變了想法,“好吧,其實你們進城后我們就立馬被人監(jiān)視了,不曉得是哪方勢力如此猖獗。我只曉得不是沖我和小婭來的,其余的就不得而知了。卡梅爾與此同時正好不見了,我初步推斷是她的客人。不瞞你說我確實想殺了她,可惜讓你大失所望了,我還沒來得及動她就有人率先一步找上門了。”
不知被哪一句觸動了心弦,馬爾科翹起下頜睥睨她,臉部青筋與鎖骨在微光的照應下格外突出,更彰顯風骨里令人震懾的力量。男人環(huán)住她的鐵臂沒有遂她愿放松,相反逆行其道緊了三分,“你看,想說不是也能好好說出來嘛?原本很簡單的一件事,你也不用遭受皮肉之苦,非要等我收拾你一頓才肯老實交代?就不能早點解釋卡梅爾不見了不是你的問題嗎?我沒告訴過你我趕時間嗎?”
“放開我!”她的身體不安分地拼命扭動,犀利的尖叫如同一根銳刺,扎進了他的耳膜,加劇了下一句爆吼的殺傷力,“別把人當成傻瓜,你是從來沒想過殺了我,但你也從來沒有相信過我!就像你前面看到我的第一眼充滿了震驚,就是確信我一定會趁下船的空隙逃走!我真后悔沒逃去德雷斯羅薩投奔堂吉訶德家族!”
『你是否曾渴望得到自由,這自由卻從來都不能隨心予取予求。于是你憤怒嘶吼,在這荒謬的世界犯愁,望有天能夠出頭受夠了茍且乞求。你又是否明白追求自由所知的宗旨,貫徹了自律之后你還會去豎起中指,亦或者你能避免使用偏激處理方式。』
馬爾科絲毫不在意她形同虛設的垂死掙扎,須臾抓住她掛彩了的胳膊,啟用幻獸系的果實能力為她療傷。見他的蝴蝶骨周圍散發(fā)著熒光如同展翅的天使,塔莎氣急敗壞而怒極反笑,“不死鳥?別逗我笑了!因為有治愈人的高超本事,所以就有肆無忌憚傷害人的權(quán)利?”
『虧欠無意傷害過的那我自愿負荊請罪,但偏偏總是有那么多張偽善的面孔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說不清又道不明的假仁假義,請問你又算是哪位?』
“我說放開我!你聽到?jīng)]有?你能不能不要再管我了?貓哭耗子假慈悲!你怎么不去找你惦記的女人呢?你究竟要把人耍到什么地步才甘心啊?”自她初次接觸刺殺目標的馬爾科,該死的馬爾科就把她玩弄于鼓掌間。任務落敗的她就沒想茍活,差一步他就送她去見閻王了,在她昏倒的契機他居然能沉住氣不補刀?
『在將至的暴雪中對著上天發(fā)誓,讓時鐘再轉(zhuǎn)一個圈,倒退個四十年,我從咿呀學語認字識曲學步蹣跚,體驗了人生變換,嘗盡了苦辣酸甜,在四十年后毅然決然走下這座天山。我艱難地履行作為名俠客的仁義,在當下的時代不拼技藝卻拼人氣,我目睹一個一個走上擂臺瀟灑神氣,我依然遵循我的原則做到仁者無敵。』
“閉嘴,我是不是說過敗者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馬爾科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快準狠,揚起一抹罕見戲謔的燦笑,“一向冷靜自持的殺手生氣了嗎喂?倒是越來越像個有喜怒哀樂的正常人了,不枉我苦心孤詣對你的栽培,你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哦!”
『書寫著陳詞濫調(diào),為路途擔憂苦惱。在祈禱手握的武器也源自于喜好,我能夠咽下這口氣再扛起所有重擔。花開過遍地都是殘留下的落葉花瓣,香味在繼續(xù)發(fā)散,我還在繼續(xù)征戰(zhàn)。為你、我、他的未來創(chuàng)造一片光環(huán)。』
塔莎張嘴剛想抬杠,就看到他戲謔的面孔驟變?yōu)閼C怒。上一秒還停留在她肩膀的手指,下一秒就鉗握她的臉頰,擠壓著她的蘋果肌,毫發(fā)畢現(xiàn)一副搞笑的蠢相,“想去德雷斯羅薩找你的老相好?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外界的評價加自己的調(diào)查,馬爾科心如明鏡多弗朗明哥是怎樣的男人。塔莎可以離開他,可以去任何國家,唯獨不能去德雷斯羅薩。她只是一個難登大雅之堂的刺客,論心機論謀略論強權(quán)論地位都比不過多弗,他不敢想象心狠手辣陰險狡詐的多弗會如何壓榨利用她,勢單力薄的她必定會被吃得連骨渣都不剩。
不對,他分明在擔憂她的安危,可是話到嘴邊怎就變成了不留余地的威脅?她跟誰不好偏跟多弗朗明哥有婚約?黑暗世界的家族本身就是同氣連枝的,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刺客世家的繼承人與黒道的中介人,的確天造地設門當戶對,但兩股勢力的珠聯(lián)璧合難保不會造成新世界的動蕩。關(guān)鍵多弗背地靠山的凱多海賊團還是他們海賊團的死對頭,他豈能把核心人物的塔莎放走?豈能容忍他們呼風喚雨胡作非為?
相比凱多與堂吉訶德的興風作浪,他更接受不了塔莎和別的男人同床共枕,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笙歌。關(guān)心則亂,一向冷靜自持的殺手生氣了,他自己又何嘗維持冷靜?塔莎不像平時的塔莎,他也不像平時的自己,鎮(zhèn)定的心性被她摧毀得蕩然無存……
『在這片是非之地神明在支配生命,有你、有他、有我,輪回著因果報應。都說紅顏自古多薄命,英雄該搏命,把屬于我們的一切一定一并發(fā)號施令,對待清醒的人多說無益自然心領(lǐng)神會。』
果然,一提及德雷斯羅薩的相關(guān)詞匯馬爾科才會彰顯出他的動容,正如卡梅爾挨近他的時候她也會釋放出自己的敵意。塔莎長嘆了一口氣,放棄了徒勞的掙扎,闔上了憂郁的眼皮,“是是是,我是被你飼養(yǎng)的籠中鳥,我說不過你,打不過你,也逃離不了你。任君采擷,悉聽尊便。”
『拼命,我?guī)缀鯖]日沒夜拼命;清醒,我?guī)讜r不曾保持清醒;為何糾纏,為何不滿,為何要如此糜爛;有多不甘,不甘平凡,浪跡天涯都看淡。』
馬爾科不想延續(xù)沉重的話題,她能敏銳察覺到監(jiān)視者的目光,卻遲鈍領(lǐng)悟不到他的用意,目測她被折斷的腕骨修復如初才收斂起了不死鳥的能力,“你的骨頭接好了,筋脈的損傷還差一點,以你的自愈程度需要三四天吧……”
裝腔作勢的男人,他絕對是存心的,存心不把她的筋脈一起治好,借此限制她的自由剝奪她的機動性,搞了半天還是怕她跑路。塔莎微睜疲憊的眼睛,視線落到自己身上的粉紅色旗袍,憶起了女孩楚楚動人的笑靨:為了你這位可愛的朋友,悲劇的殺手錯失了逃亡的良機……
“對了,你不提醒我,我差點忘了,我確實該夸獎你。”隨后兩只手來到她的腋下霸道抵著她胸廓旁的石墻,把手無寸鐵的她夾在中間進退維谷,“粉色的旗袍是小丫頭送你的吧?意外的很合適也很漂亮,我終于知道你沒跑的原因了,就是想跟我們炫耀你的新衣服吧喂?”
男人曖昧的姿勢令塔莎相當不舒服,她認為載滿了占據(jù)和侵略的意味,她認為他們的關(guān)系沒有親密到能令自己容忍對方的肆意妄為。他噴薄出熾熱的氣息徑直包圍著她,營造出隨風飄蕩若即若離的情欲氛圍。不漏一字的聽完對方的話,塔莎才反應過來一個不爭的事實:他在明目張膽調(diào)戲她!
“以你的本領(lǐng)還能揪不出監(jiān)視你的人?身為刺客的你可是此中老手,連我都要甘拜下風!是不是又在撒謊?”恥辱感霎時竄遍全身,她忍不住再次伸手欲把他推開,對方卻穩(wěn)扎地面巋然不動。他下手還真有分寸,只會叫你疼,卻不至于殘廢。
見塔莎的胳膊如此軟弱無力,內(nèi)心毫無波瀾,沒把她的筋脈治好是明智的決定。看來正常的溝通方式行不通,肆無忌憚欺身上前毫不留情對她排山倒海施壓。
意料外她胸前的柔軟貼上他的肋骨,男性與生俱來的磅礴氣勢壓低了女性如影隨形的囂張氣焰,突如其來的雌雄觸碰仿佛扼住她的呼吸。奇怪的是她并沒有像先前那樣被他掐捏咽喉,可她照樣感到窒息的局促,見縫插針而來的還有胸膛里亂撞的心跳,分不清是因為他的靠近還是因為他的言語。
“你一定要像這樣咄咄逼人嗎?”陷入千載難逢窘迫與慌亂的境地,哪還有半點殺手的冷漠與矜持。面對眼前強勢的男人塔莎不得不服軟,她抬起頭哀思如潮望著他,這一刻不再是錯覺,而是貨真價實的求饒,“求你了……求你不要這樣對我……離我遠點好嗎?你壓得我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