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輕車熟路踏出幾個月步,從嵐腳踢出的縫隙倉促逃到室外,她實在不想摻和托馬斯導演的鬧劇。盡管她是對方劇本中不可或缺的一員,也推波助瀾幫了他一程,卻不妨礙她遵循災難臨頭各自飛的道理,況且還是昭然若揭的血光厄災。
世界政府所倡導的正義,都是建立在無辜勞動者的血肉上,埋葬普通人的汗水淚水,再助長天龍人的囂張氣焰。常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打鐵還須自身硬,至少她的世界觀還沒有跟著掌權者一起腐敗。
眾人皆醉她獨醒,但她歸根到底是掌權者手中的一顆廢棋,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也左右不了時代的趨勢。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只能冷眼旁觀這不可理喻的一切,順便忽略女刺客的謾罵與譏諷。
落地站穩后張開見聞色霸氣,發現周圍是如同死水般的寂靜,半畝島嶼竟沒有一點盎然的生機。經歷過轟轟烈烈浩浩湯湯的廝殺洗禮,雷瑟原本稠密的防線早就形同虛設,遠處的樹蔭里時不時傳來夜鶯的啼鳴,近處撲面而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方圓十里躺滿了自己人的尸骸,中圍外圍駐扎的幾百名士兵無一幸免,港口布置的軍艦全部被刺客搗毀。
回想起前天晚上呈現的群星薈萃卦相,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倘若星象對海賊們來說是吉卦,那對她來說則是兇卦。卡普中將窮極一生都在追捕羅杰,饒是海軍英雄也未能成功將羅杰捉拿歸案,她心知肚明對方病入膏肓才選擇主動自首。生為海賊王后裔的艾斯自然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他又豈會輕易繳械投降呢?換句話詮釋,牽扯到他在乎的女孩,他又豈會打毫無勝算的仗呢?
托馬斯就是剛愎自用夜郎自大,聰明一世糊涂一時,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或許是因為他急功近利急于求成,又或許是因為他有自信能打贏艾斯。她承認,他在雷瑟的布局確實令她刮目相看,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晴也要防天陰。就算來者不是刺客家族的人,也會有一堆隊長陸續駕到,再不濟就是白胡子船長親自出山,召喚幾波海嘯就能湮沒雷瑟島。
氣吞山河的老爺子沉住氣沒出山,代表他不想跟世界政府正面起沖突,試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想采取比較和平的解決方式,不代表他忌憚世界政府的勢力。本來海賊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又不受拘束的法外狂徒,加上在黑暗世界占據一方水土的刺客世家,尋滋挑事的托馬斯究竟能否招架得住?
CP3不過是見不得光的小諜報組織,能拿得出手的精英戰斗員極少,任憑你詭計多端,任憑你囚禁人質,還不是被打得找不到東南西北?莫說公平的對抗,連掙扎的抵抗都成問題,海賊正在跟他們算總賬,待雜兵處理完就會輪到托馬斯跟她。托馬斯肯定要被艾斯猛錘,錘不錘得過另外再說,就像她被后方的女刺客窮追不舍。
近期她廢寢忘食四處打探佛耶戈的消息,遺憾始終是海底撈針徒勞無功,托馬斯道貌岸然囚禁了女孩,也義正言辭軟禁了她。令她作嘔的是他不光給女孩注射GD,還忙里偷閑耍流氓想泡她,五花八門的求愛方式擾得她心神不寧。女孩與她都在漫無止境的煎熬中等待著,奈何女孩會等到艾斯的營救,她卻等不到佛耶戈的恩澤。
恰逢昨夜做了一簾恐怖的幽夢,夢里凄惶,夢醒惆悵。望著一地孤清的月光,她豁然明了:愛而不得的切膚之疼,早與那明月一般耗給了滔滔流年。沒有他的日子,時間就像白開水,沒滋沒味又井然有序的流淌著。她不知道別人是否有過她這樣的感受,依稀是一種自高處墜落的感覺,行差踏錯的瞬間想要盡力抓住他,可是除了涼薄的空氣,什么都把握不住。
卡梅爾并不畏懼死亡,她明白自己死罪難免活罪難逃,她只想在臨終前見佛耶戈最后一面。作惡多端的她對不起彌婭,也對不起艾斯,更對不起佛耶戈。其實跟女孩相處的期間很快樂,跟小隊長開玩笑很有意思,偶爾逗一逗兇神惡煞的女殺手也很刺激。她們不久前還穿著閨蜜套裝在亞力克招搖過市張揚炫耀,不久前還在莫比迪克號上暢所欲言暢想未來,焉知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虛華的泡沫剎那幻滅,現實的礁石露出水面,將曾經的花好月圓撞得粉身碎骨。一股莫名的悲傷涌上心頭,仿佛壓在心口的鉛汞,沉重無比。恐怕她再沒有機會對曾是朋友的女孩道歉,亦沒有顏面再尋找她曾心愛的男人,畢竟她連對方在哪都不得而知。
彼時的她覺得自己后半生都要屈服在世界政府的淫威下,然而有朝一日佛耶戈出現了,好像一縷溫煦的陽光,猝不及防,不可預料地照亮了她的生命。事已至此她不求自己能逃出生天,只祈禱他能獨善其身,他若安好便是晴天。她為了他可以背叛全世界,而艾斯為了女孩不惜顛覆全世界,愛是給予,是犧牲,抑或是無望?
狂暴的夜風呼嘯而來,決絕剛烈,天與地逐漸荒蕪成模糊的畫面。她以為自己會潸然淚下,但眼球沒有受到任何水分的滋潤,干燥得如同戈壁沙漠。
當海賊跟刺客聯手闖入世界政府的地盤,就注定了這場對局難免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而規劃此次捕捉行動的CP3顯然傷到了命脈,可能直接會落得個全軍覆沒的悲慘下場。五名深藏不露的刺客都是以一當十甚而當百的高手,他們能明目張膽突入內圍,就不言而喻說明了一點:托馬斯布置的包圍網已不攻自破,還需要動用見聞色霸氣來驗證嗎?
升為CP3首領的托馬斯生性狂妄至極,對其他人從來都是不屑,對自己的手下更是以暴力統治,怎能夠換來人心?士兵們平時過于畏懼他的暴力,如今他日暮窮途大勢已去,一手好牌給他打得稀爛,誰還會傻乎乎為他送死?而多弗朗明哥遣來的殺手們,估計也是良禽擇木而棲,正盤算著如何撤退明哲保身吧?
暴力只能夠征服敵人,卻不能夠統治自己的屬下。只有將心比心,才能換來眾人赤誠的愛戴。人與人的感情都是相互的,若你假惺惺對待別人,所換來的不過也是一片虛情假意。以真換真,以假戲假,僅此而已,還不如向乘風破浪的海賊學習。
正當年的托馬斯心懷遠大的理想,秉承扭曲的正義,促使他為世界政府鞠躬盡瘁,甘愿同流合污淪為他們的爪牙。表里不一:消瘦的體格,如狼似虎的野心,妄想一步登天平步青云。他是擁有智慧與手段不假,當然也有實力與能力,卻將威望與榮耀拋擲九霄云外。眼高于頂,好高騖遠,通常像他這種人,最容易聰明反被聰明誤,最容易看不清自己的器量。
玄眼魔女的猜測不偏不倚正中紅心,塔樓的戰況因刺客的救駕而驟然扭轉,被六人圍剿的士兵們節節敗退。一般人根本捕捉不到他們的身影,霸氣敵不過,能力比不過,實力也天差地別。阿爾法他們可是殺人的專業戶,四人又配合得天衣無縫完美無缺,無論托馬斯下達怎樣的命令或戰術,士兵們的表現都像亂竄的老鼠被牽制到死。
托馬斯見勢頭飛流直下三千尺,事與愿違讓他咬牙切齒怒發沖冠,都沒注意到身旁的卡梅爾跑了出去。混亂中他的視線鎖定惡魔之子,鎖定著罪惡源頭的男孩,分明對方前一刻還在垂死掙扎,現在戎裝策馬的英雄少年卻于萬千拱衛中意氣風發。湖海萬里,江河千里,挺拔的身軀好似懸崖邊的勁松,載滿指點江山的壯士情。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托馬斯深諳艾斯絕非池中之物,步步為營的他不斷提醒自己不能輕敵。故此他擄走了對方的伙伴,又布下了天羅地網,五老星也派給他不少的忍者和殺手,可謂是絞盡腦汁嘔心瀝血,就是想打一場名垂青史的光榮勝仗。按照他腦海里譜寫的章程:白胡子海賊團不會為了一個小丫頭傾巢而出,原因是他們也不想引起跟政府地動山搖的惡戰,結果如他所料不敢搖人的艾斯獨自闖進了雷瑟。
得知對方在前線陷入苦戰,陷入他苦心孤詣打造的陷阱里,他幾乎看到勝利女神在向他招手。雷瑟對他而言變成了趣味橫生的游樂場,充滿著致命的誘惑力及挑戰性。在他徹底毀掉艾斯前,女孩就是供他消遣的小玩意,給對方注射GD純屬娛樂的助興舉措。他有恃無恐曲突徙薪,他堅信等他盡興后,他們絕對不會全身而退。他會要兩人身敗名裂,一文不值,再冠冕堂皇昭告天下:他托馬斯鏟除了兩個危害正義的人。
但就目前的情況來分析,他不得不懷疑自己還是輕視了對方,中忍者毒針的男孩照樣生龍活虎,不僅如此還多了四位身份有待考察的不速之客。他千算萬算左思右想,卻沒算到雷瑟的聯絡系統被人操控,稀罕的果實能力讓他無法及時獲取情報,也沒想到對方叫了幾只殺人不眨眼的瘋狗闖入他的地盤。只是幾個人,還是稚嫩的年輕人,還不是舉世無雙的傳奇人物,更不是耳熟能詳的海賊慣犯,就把雷瑟攪得哀鴻遍野生靈涂炭。
室內的火焰令托馬斯熱得抽解了領帶,褪下外套的時候,對方已經不動聲色盯上了他。轉過頭才后知后覺卡梅爾不見了蹤影,他隨即施展見聞色霸氣,卻洞悉出她在外面的草坪與身份不詳的女人打斗。再回過神來,我方幾十名戰士被一個舉著機關槍的年輕女孩瘋狂掃射,尚未練就鐵塊的戰士們霎時被掃成馬蜂窩。頃刻間的功夫,現場便只剩十幾名精銳干部以及殺手。
艾斯不會放過招惹白胡子海賊團的任何人,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包括傷透女孩心的卡梅爾。纏繞他的火焰掀起滾滾熱浪,火苗在無盡的黑夜中忽明忽暗,他卻清楚瞄見女刺客對落荒而逃的卡梅爾乘勝追擊。既然有人替他收拾她,他也懶得再浪費時間,緩慢朝托馬斯走去,走向挑起所有爭端的幕后黑手。
他全身布滿了大小不一的創傷,有被忍者所傷,有被士兵所傷,也有被殺手所傷,血液和汗液在皮膚上縱橫交錯。跳動的火光映得他面容冷峻,好像地獄來的修羅,殘酷而陰戾。他紅色的唇像兩片妖艷的花瓣,雪白的牙齒上下翕合著,念出世上最冰冷的咒語:“犯我同伴者,殺無赦。”
德爾塔的彈殼已射空,臭魚爛蝦已清理完畢,打算中場休息的她丟下兩把沉甸甸的機關槍,與此同時一名戴著面具的殺手朝她伸出了魔爪。伽馬扭動自己靈活的身段撲向殺手,對方的身子卻猛然一閃,消失在原地。阿爾法心中驚楞,好快的反應,不過伽馬也絕非平庸之輩,感到左邊一股濃烈的殺意襲來,想也不想抬拳就往左邊砸去。
可惜只砸中一個殘影,殺手的身影神乎其技在伽馬背后出現,攜帶武裝色霸氣的一腳揣向他的后背。伽馬的雙腳用力一蹬,一記漂亮的后空翻,于是腰身一扭,腳下步子一移,再次來到殺手的左邊,朝對方的右臉出拳。似乎沒想到伽馬的速度也會如此快,無處可躲的殺手索性握緊右拳,迎上伽馬的重拳。
他們的拳頭激烈碰撞在一起,然后兩人的身體如閃電般彈開,伽馬只覺得仿佛砸在了鋼鐵上,拳面居然隱隱作痛,他有生以來應該是初次遇到這等勁敵。兩人越戰越快,從空氣中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響,那是兩人的武裝色霸氣相互碰撞所產生的聲音。伽馬是越戰越心驚,因為不管他如何攻擊,對方總是能夠提前知道他出拳的方向,總能夠擋住要害,而且他的速度不管有多快,對方也都能夠跟上。
阿爾法的近身搏斗和武裝色霸氣算是幾人中最強的,他準備上前幫忙,卻被伽馬疾言阻止,皆因伽馬嗅到幾許熟悉的氣息。觀戰的刺客面面相覷,他們開始揣摩殺手是何方神圣,對方的格斗動作跟嘉賀一族的招式非常相近,難不成是巧合?
說時遲那時快,伽馬踏起不輸忍者的詭異步伐,趁其不備掀翻了對方的面具。揭穿身份的時刻他們都目瞪口呆,怪不得他能和伽馬不分伯仲,原來是當初在嘉賀跟他們一道訓練的得意門徒埃普西隆,他是實力僅次于他們四人的狠角色。埃普西隆見到昔日的舊相識卻面無表情,反倒像見到了仇敵面露兇光,“世界還真是小到可憐,想不到離開嘉賀沒幾年又碰到你們。”
“伽馬,咱們是該說冤家路窄,還是宿命使然呢?以前我好像沒有贏過你,都是你吊打我,不過也只是以前。風水輪流轉,你我終有一戰。”埃普西隆一邊裝腔作勢寒暄,一邊拔刀毫不留情刺向伽馬,而伽馬也拔出腰間的太刀與他認真較量。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涼薄的唇角溢出一抹揶揄的諷刺,“忘了告訴你們,在剛才的大混戰中,小姐身上有幾道刀傷就是我刺的!”
“忘本的混蛋,小姐待你不薄,你敢對小姐刀刃相向,也不想想當初是誰傳授的你一身好本領。”一聽對方不顧昔日情面傷及塔莎,伽馬就氣不打一處來,阿爾法他們也是怒不可遏,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凌遲處死。埃普西隆強大后就馬上翻臉不認人,不但打起了老師,還沾沾自喜,早就忘了當初仰人鼻息的時候。
“你們別出手,去收拾剩下的敵人,我必須親自讓他認清我們的差距。”伽馬的聲音猶如夏夜的悶雷,隱藏著雷霆萬鈞般的憤怒,“我要讓他知道他幾年前是我的手下敗將,幾年后也依然不會改變這個事實。”
彼此結束拳腳相加的試探,均拿出看家本領決一死戰,太刀的尖端釋放萬丈寒光,伽馬沖向對方。同作為黑暗世界的殺手,狹路相逢并不值得奇怪,各為其主就是他們的潛規則。他們明顯沒資格怪埃普西隆,都是立場不同所帶來的兵戎相見,而殺手最擅長耍陰招玩偷襲,埃普西隆偷襲塔莎也是情有可原,但他就是不想原諒對方——欺負塔莎者,殺無赦。
塔莎化為一道殘影穿過火焰圈的熱浪,鍥而不舍緊跟罪魁禍首的步伐也來到室外,刺客的速度相當快,與卡梅爾僅是幾步之遙。幸虧在戰敗士兵的懷里撿了幾把匕首,此時正好當作飛刀射向前方的目標,“卡梅子小姐,你今天要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我塔莎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感到身后直逼腰桿的陣陣寒意,卡梅爾忽然停下了狂奔的腳步,足尖旋轉帶動華麗的轉身,以鐵塊防御刺客的飛刀攻擊。接著只聽聞金屬碰撞的嗤響,六式其一的鐵塊可刀槍不入,一把飛刀卻擲向她的頭頂。她稍微偏過腦袋,發簪伴隨清脆一響折成兩節,盤曲成發髻的秀發披散開來,“呵,塔殺小姐,弄錯別人的名字是很失禮的行為。”
“笑話,我有必要記住死人的名字嗎?”塔莎慢條斯理掏出自己的慣用武器,自卡梅爾的態度就可端倪出對方不是省油的燈,而對方的水平想必是臥虎藏龍不容小覷,她斜眼睥睨著卑鄙無恥的背叛者,“從我見你的第一面起,我就預感我們之間必有一戰。”
卡梅爾不讓自己過于深刻的去思考某些問題,譬如生死,譬如未來,譬如仇恨。有些事情越去追尋就越沒有答案,圖增煩惱而已,“英雄所見略同,你在船上見到我的第一眼起,就對我散發出強烈的敵意,但不湊巧的是,我也將你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嘉賀的繼承者留著也是個禍害,你口出狂言說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我倒要瞧瞧咱倆今天到底鹿死誰手!”
話音落的一秒,卡梅爾先發制人躍到高空,抬起腿對塔莎故技重施踹出了嵐腳。塔莎冷哼一聲,以武裝色格擋后立馬抓住對方的腳用青刃狠狠一刺,噴涌鮮血的景象激起了刺客的嗜血本性,“就憑老掉牙的六式也敢跟我斗?你背叛小婭的時候就沒想過遭報應嗎?好歹曾經也是無話不談的朋友,當鐵絲穿過她四肢的時候,當她流血落淚的時候,你一點都無動于衷嗎?”
卡梅爾將計就計抽回自己的腿,仿佛絲毫不在乎自己的傷勢,睜大了一雙勾魂的鳳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塔莎。須臾放肆笑了起來,聲音尖利,花枝亂顫,“難道你殺人時會問對方疼不疼?會問對方愿不愿意嗎?一個殺人如麻的刺客,一個海賊王的遺腹子,一個革命軍的后裔,每個人都是違背天理禍亂人間的害蟲,你們還有何理由茍活于世?”
詭異的笑聲震蕩著塔莎的耳膜,刺激著她敏感的神經,心煩意亂的她揮起無數道刀光劍影攻向巧舌如簧的卡梅爾,“如果你的對手是艾斯,你還能有一線生機。可你的對手是我,也就意味著你的好運到頭了,因為,我會令你死無葬身之地。”
“紙繪。”卡梅爾波瀾不驚放空滿腦的雜念,通過刀鋒的氣流變化而讓身體變得輕盈如紙,揮灑自如躲過了塔莎目不暇接的攻擊。她冷靜觀察著刺客的氣息,傷痕累累的對方已精疲力竭。她心懷鬼胎調動力量聚集在手上,硬化的指尖電光火石放出一擊,運用堪比槍彈的攻擊力朝對方的小腹射出指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