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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海賊王之大海向東流

塔莎做賊心虛,跟馬爾科斗智斗勇

男人聲明中的警告意味相當明顯,塔莎的鼻尖都快要貼到他赤裸的胸口,而他居高臨下俯視她的動作與架勢,令她鬼使神差想起在祖瑪王城前的暗巷里,他也展現過雷同的姿態。沒有色厲內荏的傲慢,沒有虛張聲勢的殺氣,唯有日積月累的刻苦訓練以及無數次實戰經驗沉淀下來的氣勢:沉穩、堅毅、內斂、深藏不露、目光如鐵。

往事不堪回首,她怕冷似的顫抖起來,抖如糠篩的軀體仿佛有千言萬語,卻壓抑得一句話都不敢反駁。奈何對方還是那副德行:面孔堅毅、面色淡漠,哪怕是在喝醉酒的狀態,也別指望他的臉上會輕易出現類似同情、內疚、正義得不到伸張的憤慨情緒。海賊們廝殺拼搏的血腥戰場不比刺客少,在新世界披斬棘多年的馬爾科,早已把自己練成鋼筋鐵骨的境界,理性現實,并且陰晴不定。

塔莎不敢回答的情形,似乎是在擔憂謊言被拆穿的后果。于是他歪著腦袋,著迷地注視著她,就像欣賞一件私藏的藝術品,“對了,我再提醒一句喂,你千萬不要跟我玩緩兵之計,我拋出問題后,至多等你半分鐘。如果你裝啞巴的時間過長,一概視為你在想借口如何騙我。”

塔莎心知肚明目前不宜刺激他,她也決定對他提出的任何問題都坦然相告,“知道了,你盡情問吧,我如實回答。”

此言一出,馬爾科的眉眼稍微緩和了一些,放下了抵在她后側鏡子上的手,接著插進褲腰的口袋中。坐在洗手臺的塔莎心有余悸般往后挪了幾分,趁機整理被壓皺的真絲白裙,他從口袋里抽出一張破紙攤平,逐漸讀起刻映在紙上的字句:

“輕輕地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我輕輕地招手,作為西天的云彩。那半年的相處,是藍多里的快樂;波光里的情誼,在我的心頭銘記。蛋白質的彈核,巧妙的在你體內溶解;在雷瑟的戰斗中,我甘心做一粒炮灰。那榆蔭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間,沉淀著彩虹似的夢。尋夢?撐一支長篙,向夢境更深處漫溯;滿載一船星輝,在星輝斑斕里放歌。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別離的笙簫;愛人也為我祭祀,死亡是我們的定數。我會在天堂祝福你,記得你我曾經的情誼;同甘苦共患難,原諒我不能再陪你患難。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誠然她知曉信中詩情畫意的內容,可當醉酒的男人用他獨有的聲線再念出來,意境在無形中就變得如此判若云泥,可謂是身臨其境超凡脫俗。時光交替的錯覺油然而生,她情不自禁憶起她在和之國暈倒后,隱約感到自己的身體被托起,轉而落入一副強健而溫暖的懷抱。擂鼓的心跳聲回蕩在耳畔,強而有力,剎那間便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

睡意朦朧中,總是聽到有誰不斷在她耳邊吟吟低語,那嗓音就仿如吟游詩人的淺唱低吟般輕柔又悅耳。突然回憶起她被噩夢纏身而輾轉難眠的時候,每次在她耳邊回蕩的就是這個聲音。她也回憶起在那深沉的如同幽深的黑夜,包容一切,籠罩一切的,是聲音的原主始終凝視著她的眼睛。

一首蘊藏心意和秘密的詩歌念完,馬爾科的視線重新回到她的身上,結果她居然莫名其妙陶醉到了神游九霄的地步。話說要不是讀到“蛋白質的彈核”,他估計會誤解成是某位文采細胞過剩的男性給她寫的告白情書,“問題其一,它是不是卡梅爾寫的遺言?她在你倆打過架后塞給你的嗎喂?”

“你真是喝糊涂了,除卻你一人先掌握了真相,我們都是事后才得知她的背叛是情非得已,當初我們不是在雅斯特的游樂園玩過打靶的游戲嗎?”

塔莎還沒解釋完,他就將那張紙折好放進口袋里,“我懂了,她用小熊玩偶送給女孩當禮物,在玩偶里塞下了這張紙。原來她不久前就預料到自己會有今天的慘狀,不愧是世界政府培養的玄眼魔女,通曉未來的眼力堪稱首屈一指。等于她早就端倪出了自己的死相,卻也沒能改變自己悲慘的命運,果然定數是不能隨便篡改的嗎?”

馬爾科在感慨的同時面露惋惜神色,平心而論,卡梅爾委實是一名不可多得到萬里挑一的才女,無論是察言觀色的智商,還是能言善辯的情商。她也是個用情至深的女人,不管是對彌婭的友情,還是對佛耶戈的愛情。倘若沒記錯的話,她的年紀好像還沒塔莎大,還在如花似玉的青春年華就含冤而逝,他豈能不為她遺憾唏噓呢?

“這個世界每天都有人出生和死亡,不是每一個生命的誕生都有人期待,也不是每一個人的死亡都會受到同樣的重視。有些人活著的時候沒人知道,死了也沒人惦記,卡梅爾有我們幾個記住她就夠了。我不打算把她的遺言給小婭看,至少暫時不打算,你別頭腦發熱跑去告訴她。”

塔莎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直接朝他潑了一盆涼水,作為殺人不眨眼的女刺客,倒是見慣了生離死別陰陽相隔的場景。她對卡梅爾的死并不是完全不疼不癢,但也沒有到不能釋懷的程度,充其量有一絲的愧疚感。

“黃蜂尾后針,最毒婦人心,這句話就是為你發明的吧喂?”一邊暗諷塔莎狠毒,一邊又在口袋掏出兩瓶不同顏色的藥,馬爾科將藍白藥瓶遞到她的面前,“問題其二,它們分別是何藥?”

塔莎直勾勾盯著前方近在咫尺的兩瓶藥,她記不清哪瓶是避孕藥,哪瓶是止疼藥,藍瓶的好像是止疼藥。前面在櫥柜翻睡裙的時候,就注意到貝塔留給她的藥不見了,竟然被他偷走了,還道貌岸然問她?他好歹是醫生,他能不知道?還需要特地問她?

“白瓶是止疼藥,藍瓶是感冒藥。”因為不確定哪一瓶是避孕藥,塔莎下意識就隨口胡謅敷衍他。即使她搞得清,尷尬如她也說不出口白瓶是避孕藥,可是謊說出口又無法撤回。雖然她答應他不騙人,但它是善意的謊言,應該會被他體諒吧?

她謹慎觀察著對方的反應,試圖觀察出他是否在明知故問。然而不出她所料,他仍舊是一張空白到毫無波瀾的撲克臉。他將白瓶的止疼藥(避孕藥)打開倒出一顆,抬首張嘴就要往口腔里送,仿佛對她的話深信不疑,“正好我酒喝多了,我現在胃疼著,我借它止疼。”

“誒,你等等!”塔莎立馬攔住他的魯莽之舉,瞅見他犯疑惑的眼神后,才遲鈍發覺她差點不打自招,狗急跳墻故而瞎編了個理由,“不是我不給你吃,止疼藥的副作用不容小覷。你本來就喝醉了,又是個醫生,你應該比我更懂醉酒不能貿然用藥的規矩,萬一引發不良反應……”

“也對,多謝提醒,喝醉的我確實不該亂吃藥。”馬爾科猶如茅塞頓開,將它放回瓶內再蓋緊,忽然伸出手抓住她因受傷而綁著繃帶的胳膊,“問題其三,你在宴會上跟女孩聊了一會兒,便早退來到我的臥房。由于你的傷不能碰水,你也就沒有像尋常一樣花時間泡澡,前后的半個時辰你都在浴室里嗎喂?”

只是漫不經心的一問,好像在關心她的傷勢能否沾水。塔莎的瞳孔卻在急速收縮,她在暗地里揣摩著對方的用意,難道他能憑直覺嗅出她當時也在場?焉知馬爾科是一位胸懷城府的男人,有時識破也不會說破,又極其強勢自負,還不允許她沉默過久,她是不是也應該學會“看透不說透”,繼續裝聾作啞?

常年朝不保夕的血腥刺客生涯讓她明白:有些事她可以聽在耳里,看在眼里,但一定要爛在心里。

她表面堅強,內心脆弱,行動隨性,思想單純,一旦被他這種閱人無數的老江湖窺探過她脆弱的內心;縱使只窺探過一次,她在對方面前便永遠挺直不了腰桿,也象征著她永遠是被牽著鼻子走的弱勢方。在與他相處的近兩個月不長不短的歲月里,他恰巧將她的脾性摸了個遍體通透,將她的生理結構也摸了個滾瓜爛熟,他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就掐住她的死穴。

換句話說,他要是想刻意玩弄她或利用她,她分分鐘就能栽在他的手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而這與他們各自的實力無關,只不過因為她在一朝一夕間對他萌生了感情,產生了依賴。尤其是他們獨處的時刻,她就儼然忘記了一名刺客的自覺,不,大約要追溯到更早,兩人在和之國初遇的當晚,她就遺失了刺客該有的全部習性。

所以,哪怕她不能為他活著,卻愿意為了他赴死。哪怕笨拙的籠中鳥并不懂何為愛情,但她卻笨鳥先飛領悟到一點:愛,就是無條件付出,不去計較代價與回報。

不偏不倚掐點到半分鐘,塔莎終究選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從他的五指山下抽回自己的胳膊,盡量鎮定地解釋道:“你的問題很奇怪,我不在這兒,還能在哪兒?我對你們海賊的宴會又不感興趣,我象征性露個臉還不夠嗎?你不會要我陪船長大人喝酒吧?但我不是一直都在浴室,我剛才找到了卡梅爾的訊息,貝塔也給我送了新的藥,才耽誤了我洗澡的進度而已。”

塔莎噼里啪啦講了一堆欲蓋彌彰的話,只要是做賊心虛的人,都會用滔滔不絕的方法來掩蓋自己的慌張。如同此時,她就心慌得厲害,她天生不是說謊的料,何況還是在他的面前說謊,對她而言是困難的抉擇。在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她的心跳得又急又快,卻不敢避開他,她避開就更驗證了自己是在撒謊的事實。只覺得臉頰燥熱得厲害,渾身的皮膚仿佛有火在燒。

男人搖了搖頭冷笑出聲,冷不防的譏笑令她驀地一顫,“我問一句,你回一句就行了,不用如此詳細回我十句。我的腦袋已經很暈了,你準備把給我的腦漿都攪亂?”

“哦。”塔莎隨即像做錯事的小朋友,單字回答的模樣顯得無辜又可憐,頓時令他心生愛憐。

“其四的問題比較長,我就特別放寬時限,容許你有一分鐘的醞釀空隙。”馬爾科悠哉踱步至浴缸跟洗手池的中間,也就是她的左側,“你的精神比普通人頑強,你的體力比普通人充沛,你在和之國被我打成重傷還能靠意志強站著,你在祖瑪被艾斯踹斷肋骨還能靠意志強忍著……”

聽得塔莎不耐煩皺起了眉,陳年往事還提它作甚?他想跟她翻舊賬?按照常理要算賬的人,應該是她這名受害者,怎樣也輪不到他這名施暴者吧?

他的口吻平淡,他的表情高深難測,“我不敢斷言這世上有沒有巧合與奇跡,我只敢斷言自己在和之國對你動了殺心,我對你發出足夠致命的攻勢,卻被你僥幸逃過一劫。你說過只有站著生,沒有跪著死,可在我要終結你的一瞬間,你就暈倒在地了。拜其所賜,我陰差陽錯劃開了你胸前的衣襟,察覺到你是個娘們兒,就把你抱了起來。后來,你一直往我懷里蹭,才激起了我的同情心。我要你老實回答我,你那時是真的失去意識了嗎喂?”

聞言,塔莎的思維乍現短暫的停格,就像她的腦神經被他強行剪斷。職業所迫養成的警覺性促使她平時睡眠都不會睡太沉,連昏厥都不會昏到渾然無知,她在和之國失血過多而站不穩才會倒下,但她彼時有知覺亦有記憶:她感知到自己被誰抱走了。

關鍵是馬爾科問她真暈假暈意欲何為?總不可能意在偵查她的運氣吧?他也不是會因為好奇就研究這世間有無巧合的人吧?

瞧塔莎迷茫的神態就明白她多半沒有理解他的話外音,須臾他俯身彎腰靠近她一寸,“我換個問法,究竟是誰派你來殺我的?你和我的相遇是美好的意外還是陰險的計謀?你待在我身邊是出于自愿還是被迫無奈?你對我忽冷忽熱的態度是天生如此還是欲擒故縱?你回家是去接受任務失敗的懲罰還是去跟多弗完婚?”

塔莎膽戰心驚地注視著馬爾科,注視著曾經與她同床共枕過的男人,肩膀牽連緊縮的心臟一起猝不及防地萎縮著。他的敏銳程度簡直到了尖銳的地步,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他怎就能推測出他們的相遇不是巧合,而是嘉賀精心安排的一場陰謀?

我們都是孤身一人來到這個世界上,那些曾經與我們親密無間的人,最初也不過是互不相識的陌生人。哪怕前一刻他還與你頸項交纏、耳鬢廝磨。意見相悖或利益相沖的時候,他們也不過是兩個全然不同的個體;他是他,她是她,他們可以分得如此清楚。

塔莎并不知曉具體是哪位長老提出叫她去暗殺不死鳥的餿主意,她只知曉自己是真的打不過他,是真的暈倒了,是真的天生叛逆,天生陰晴不定。另外,她也是真的傾心于他,更是真的為他而“死”過一回。可他推翻了她的努力,否定了她的一切。

他就是不容許她有一星半點的隱藏,殘忍撕破了她所有用來偽裝自己的面具,幾乎把她弄成了透明的玻璃。馬爾科比他爹都了解她,比她爹都精明,他怎能懷疑她詐暈?怎能懷疑她欲擒故縱?怎能懷疑她想嫁給多弗?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一喝酒講話就不經過深思熟慮了?

“沒關系,你盡管直言,我說過,我們之間不需要客套。我給你向我提問的機會,也會給你暢所欲言的機會,你不要有心理負擔。不管當初你是懷著怎樣的居心接近我,但我們畢竟相識一場,早有不可撼動的感情基礎,也有過肌膚相親的不爭事實。我沒有惡意,只希望你不要隱瞞,履行你答應過我永不騙我的諾言。”

馬爾科說話的音量其實很輕,個別字眼甚至會被舷窗外偶爾傳來的雨聲所覆蓋,音量不重卻不妨礙他向她施壓。習慣發號施令的男人都這樣,猜忌的時候,語氣永遠是最輕的。他們的距離很近,就算浴室內燈光沒有亮到刺眼,她也能清楚看到男人眼里的狐疑。

“我……我沒有,我只是接收我家族的指令,我不知道是誰下達的暗殺指令。我貨真價實喪失了意識,不對,我尚存有一絲意志,我感覺你……不對……我……”只是幾句簡單的話,她卻答得斷斷續續,如鯁在喉。分明覺得委屈,分明有許多話想說,許多道理想闡述;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孱弱無力的狡辯。

塔莎言不由衷在心底責問自己:他喝醉了都能想得到,你為何想不到?你才認識他多久?你自己就信任他嗎?你都不了解他,也不信任他;他了解你的全部,卻同樣不信任你,是誰開玩笑稱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們的邂逅是天注定的美妙緣分,還是有心人的推波助瀾?

“問題其五,是臨時起意的問題,我發現你今晚的魅力不同于往常,我能不能……”他未問完就再次捏起她的下巴,而她的腹部又開始抽疼。一陣突如其來的疼,疼痛導致她說不出話來,她臉色鐵青地捂著自己的肚子。

不能,塔莎還沒來得及拒絕,他的臉就貼了過來,她堅決扭過臉躲開他,用肢體語言表達自己的不情愿,被他一次又一次扳回來。她討厭被這樣對待,不知為何就揚起了叛逆心理,像與他較勁一般死活不準他碰。可是她忘了,他不是那種她跟他耍小性子,他就會遷就她的男人。反抗他一次,他會一笑而過讓著她;反抗他兩次,他會勉為其難晾著你;反抗三次,無異于是自討苦吃。

因此,就在下一秒,只聞“咔嚓”一聲,腹痛緊跟其后是下巴的刺痛,頜骨連接的地方好像錯位了。不是醫學角度的真實錯位,而是出于教訓意義的叫她疼,她疼得冷汗都冒了出來。

該死的,下手不知輕重的醉鬼。塔莎的暴脾氣傾巢而出,聚集體內的武裝色霸氣覆蓋手肘頂開他,再用掌心推他的肩,試圖將他推遠些。但是,馬爾科總有自己的辦法鉗制她,一手固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反剪她不安分的胳膊,整個人就被他釘在玻璃鏡前動彈不得。

“不是,你還沒等我回答我的意愿,你就擅自給你自己的問題做主?我發現今晚的你不僅是腦漿混亂,是腦子被酒精燒穿了還差不多!”她就像一只被獵人網住的狐貍,顯然無計可施,還偏要張牙舞爪。

“好,是我不好,是我醉了,是我急了,是我沖動了。”馬爾科貌似在向她道歉,卻依然保持著壓迫她的姿勢不松手,演繹經典“嘴巴知錯,行為不知錯”的戲碼。他處變不驚地看著她,就像看著屋里的一個物件、一盆花草,“其五的問題不算,我再來問你其六。”

“問題用嘴問,不要用手問,請你放開我。”塔莎才不想給他占便宜,占著占著就過分,過分就容易忍不住越界。俗話說男人不能慣著,女人也不能寵著,一點都不假,絕不是危言聳聽。

“我是在用嘴問你沒錯,但你用真話回答我了嗎?你想糊弄我到幾時?又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吧?”男人放開了她的下巴,將她因掙扎而弄亂的額發別到耳后,居心叵測拍了拍她的臉,又從口袋掏出了那瓶白色的藥,“止疼藥?避孕藥扯成止疼藥?再背著我偷吃?”

能豆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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