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清脆的鳥鳴和明媚的晨光從客棧的窗戶流至床邊,溫柔地喚我起床。
我正想繼續賴床,幾聲響亮的噴嚏聲從窗戶外炸開,從我的左耳貫穿到右耳。
我頓時清醒起來。
昨天晚上某人喝得爛醉,我又搬不動他,只能把他留在原地,自己美美進客棧睡覺。
但愿他沒什么大礙,最好忘了昨天的事。
昨天我也是一時腦熱才提出一起去榮城,明明連他是善是惡都不知道……有點尷尬……偷偷溜了算了。
我收拾好東西,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門,小心翼翼地下樓,小心翼翼地經過客棧前臺。
馬上抵達門口時,店小二突然叫住了我。
“您是林姑娘吧?有位公子給您留了封信,還請過目。”
“好的,謝謝。”我接過信。
展開,紙上有種淡淡的清香。俊逸灑脫的字體在紙上像畫一樣賞心悅目。
“展信佳。林姑娘,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先行一步前往榮城。蘇某因要事無法繼續與姑娘同行,請恕我不辭而別。此處離榮城路途不遠,只管前行即可,通城令牌已經放到你的行李里,如有冒犯,還請原諒。照顧好自己,后會有期。”
哦,原來想偷偷溜走的不止我一個。
怎么感覺有點失落。
因為什么事走得這么匆忙呢?
……
我慢慢挪步到門口,正想得出神,一個高挑的身形擋住了我的視線。
“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面前的男子雙手環抱,從容地倚靠在門框旁,微微垂眸,用犀利的目光直視著我的眼睛,和昨晚初見時一樣高傲得讓人略有不爽。
“我在想,昨天的話你難不成還當真了?”
一股無名火從肚子里燒起來,我仰起頭,回瞪他。
他挑了挑眉,把身子往門里傾斜,擋住了門口。
“要不然呢?盛情難卻呀。”
“……”
又是一股無名火。
我用尖銳的眼神回應著他,一步步往門口走去,手上輕輕疊起蘇凡的信,收到衣服口袋里。
“走吧,少爺!”
我走到他面前,用手推開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喂!”
他從身后喊我。
“你知道前面有座墳地嗎?”
我緩緩放慢步子。
他大步追上我,湊到我耳邊用陰森的語氣說:
“這墳甚是詭異。”
我好奇地看著他。
“聽說這墳的主人是在深夜下葬的,有人雇了幾個壯丁去埋葬他。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壯丁們被蒙著眼拉倒一片空地,禁止交談和接觸,只能在一片瘆人的沉寂中挖土。”
“若是達官顯貴不能被外人一睹容顏倒也說得過去,但為何不是在白天風光大葬?”
“有一個壯丁賣力地挖著,無意中撞到了棺材蓋,誰知這蓋子竟然沒釘死,滑開了一條縫隙。”
“壯丁下意識回頭,此時不偏不倚刮來一陣陰風,將他眼睛上的布吹偏了。然后…他看到了自己這輩子最難忘的噩夢……”
我倒吸一口涼氣,忽覺夏日的的天有些許陰冷。
“他看到,棺材里的人仰面躺著,身體卻是背對著他!那人死不瞑目雙眼怒目圓睜,嘴角卻帶著神秘的微笑。四肢七零八落,像被縫合在一起的人偶。若不是飄出來的血腥味,壯丁都要懷疑這是不是真的人,又或者…”
“這到底是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