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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林延

第32章醉酒

林延連忙作揖避開陳德明伸過來的手,扯開嘴角笑了笑,看到陳德明目光更加閃亮了,只好裝作一副靦腆的樣子低下頭擺脫陳德明的目光:“還好,只是略有些頭暈,想到夫子還在門外等我們,心中不安,就先告辭了。”

“讓你夫子先回去,我自會送你回去。”陳德明趕緊伸手扶住了林延的雙手,用力地握了握。

周圍的人全都看著這一幕,認識陳德明的人眼神意味不明。

“多謝陳兄對我?guī)煹艿年P心。”何師兄恨不能把陳德明的雙手砍了,卻只能擠出一個微笑,“我?guī)煹苓€不滿十四歲,”一字一頓說得很清晰,“夫子等在外面就是不放心他,我們先告辭了,不好讓夫子久等。”

“既如此,那你們就快去吧,怎可讓夫子久等,這可不是尊師重教之理。”一位二十幾歲的秀才慢悠悠地說道。

林延緩慢卻堅定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順勢朝著周圍的人彎腰一揖:“今晚是慶賀各位兄長的宴席,請各位兄長一定要盡興。小弟不勝酒力,只能先失陪了。各位兄長見諒。”

眾人紛紛笑著讓林延自便。

何師兄帶著林延一路抱拳離開。

“還以為這個小秀才逃不過陳三少的魔掌了呢。”頭名王世杰的身邊一位秀才嗤笑了一聲。

王世杰淡淡回道:“這年紀能考上秀才,心智也不會弱到哪里去。”

“我說剛才的情形怎么這么奇怪,原來這陳德明有這種癖好。”一名平時被關在家里埋頭苦讀的秀才恍然大悟,搖了搖頭,“按理說這癖好也沒啥,你情我愿即可,強迫他人就落了下乘了。”

“人家好歹也是秀才,怎么好強迫?聽說是剛進秋園門口就碰見了,一路拉著人家那個熱乎勁兒,話里可沒少顯擺他們陳家,還再三邀請人家上門做客,帖子都塞人家手里了,恨不能塞人懷里,”一名秀才略帶猥瑣地笑了笑,見周圍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他,連頭名王世杰都在看著他等待下文,讓他想賣個關子卻又不敢,畢竟這一圈都是府城里有頭有臉的世家官宦子弟,只能笑了笑繼續(xù)說:“可人小秀才硬是不接話茬,推說夫子定了行程,沒有空閑上門,只能辜負好意。態(tài)度不卑不亢的,沒有墮了讀書人的脊骨。”

畢竟他要是屈服于陳家的勢力之下,或是和陳德明一樣是同道中人,倆人你情我愿的,他們也不能說啥,還可以贊一聲少年風流。可妙就妙在他不僅沒有屈服,還能在不得罪陳德明的情況下拒絕了,就很難能可貴了。畢竟有些讀書迂腐了的人對這種事是深惡痛絕,引以為恥的。

“這小秀才確實長得好,特別是喝了酒之后,艷比董賢了吧。”一位秀才低聲嘀咕。

“怎么,你也動心了?”他的朋友撞了撞他的肩膀。

“他要是愿意和我秉燭夜談,我自是求之不得,”他坦然說道,“可惜他連陳德明都拒絕了,更看不上我了。”

“如果是王兄相邀,說不得那小秀才就會愿意?”有人朝頭名王世杰擠了擠眼。小三元啊,又是世家子弟出身,誰不想結(jié)識?

“他要是有自薦之心,剛就不會只和我們敬了幾杯酒而已。”敬了酒就轉(zhuǎn)身離開的,在一群敬酒完了還恨不能和他稱兄道弟的人之中還是很顯眼的。能讓府尊大人和提督學政大人特地點出來問話的,除了同是府城的本就熟識的世家官宦子弟外就只有林延一個陌生面孔了。就連王世杰也不由得對他有幾分關注,更不用說這一群世家官宦子弟了,所以他們才會在陳德明找上林延后才會立刻注意到倆人的動靜。

幾乎所有大廳里的人都在議論倆人,見陳德明一臉失落地和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秀才喝酒去了,有人幸災樂禍,有人一臉鄙夷,也有人酸溜溜地和旁邊的朋友嘀咕林延不識好歹。

這些林延都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會在意,只是有點對不住何師兄:“都是我之過,沒能讓何師兄盡興。”

何師兄不在意地擺手:“無事,反正已經(jīng)和他們約好了參加文會。”

他們找到馬車掀開簾子,就見趙夫子正坐在昏暗的車內(nèi)閉目養(yǎng)神,聽見動靜睜開眼睛奇道:“這么快就出來了?”

林延一邊上車一邊道歉:“讓趙夫子久等了。”

何師兄則是略帶抱怨和撒嬌:“夫子要等我們也該提前和我們說一聲啊,不然我和林延喝到三更才出來怎么辦。”

趙夫子包容地笑道:“就是想讓你們喝盡興才沒提前說的。怎么這就出來了?”

林延嘆了一口氣,難得一臉煩惱地雙手托著下巴不想說話。

何師兄敲了敲車壁示意車夫可以走了,見林延這個樣子,忍不住想笑,但是一想,又正了臉色問趙夫子:“夫子,你聽說過陳德明嗎?”

“陳德明?他是不是也在榜上?好像名次靠后。”趙夫子不確定地問道。

“是的,就是這個陳德明,他好像是陳家的人,這秋園就是他們陳家的。”

“太原陳家,算得上是世家了,他祖父在朝為官,官居正四品員外郎,還有兩個外放的叔伯。怎么了?”趙夫子皺眉,“你們和他起了沖突?陳家子弟沒聽說過有什么劣跡……”

“不是沖突,”何師兄嘆了一口氣,“就是這個陳德明貌似有斷袖之癖,對林延很是熱情親近,我和林延站在一塊,都入不了他的眼。”

趙夫子瞪大了雙眼,看了看林延。見昏暗的車內(nèi)林延嘟著嘴一臉哀怨地回望他,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這個,他沒有強迫你什么吧。”

“這個倒沒有。”回答他的還是何師兄,“就是幾次三番相邀,都被林延推了,說是趙夫子你要帶著我們拜訪故交,回去的時間也定下了,沒有時間應邀。”

“這樣應對就很好。”趙夫子松了一口氣,皺眉道:“你如今又不是白身,他不敢太過分。”

林延嘆了口氣,只覺得有點頭疼:“趙夫子,他邀我我是可以推拒,但是他是府學的學生,如果我也去府學,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很難搞啊。”

“你已經(jīng)打算去府學了嗎?”趙夫子關心地問道。

“何師兄今后是什么打算?”林延沉默了一會兒,轉(zhuǎn)而去問何師兄。

“我不打算去府學。”何師兄坦然道,“我兒子都四歲了,家里也不算太寬裕,能考上秀才已經(jīng)窮盡我的心力。家里父母年紀也大了,不想讓他們繼續(xù)操勞。”

“書還是要讀的。”趙夫子叮囑道。

“是,夫子。”何師兄應了下來,轉(zhuǎn)頭問林延,“你還想繼續(xù)考舉人?”

林延覺得頭更疼了:“我家里也就那幾十畝地,不繼續(xù)讀書我不知道該做什么?”

“怎么了?”趙夫子瞇著眼湊近林延仔細看他臉色,剛才還嫣紅的臉色現(xiàn)在一片慘白,“不舒服?”

林延這才發(fā)覺自己的身體發(fā)軟,心臟跳動似乎有些不正常,張了張嘴,吐出的話卻虛軟無力:“去濟世堂。”

何師兄連忙掀開車簾讓車夫拐彎去濟世堂。

車夫?qū)Ω沁€算是熟悉,打量了下周圍就發(fā)現(xiàn)濟世堂離他們不遠,立刻調(diào)轉(zhuǎn)車頭往濟世堂趕。還好今晚月色不錯,明亮的月光灑在石板路上,白天熙熙攘攘的大街此時四下無人,車夫打著響鞭讓馬小跑起來,很快就來到了濟世堂門口。

不同于大街上其他門面緊閉,濟世堂還留有一扇木板沒有關上,昏黃的燈光從里面透了出來。

車夫直接將車停在了門口,一邊下車穩(wěn)住馬匹一邊沖店里面壓著聲音喊道:“里面有大夫嗎?”

趙夫子率先下了馬車,何師兄扶著林延后面下來:“小心點。”

“還有大夫坐堂的,病人在哪兒?”一位小伙計聽到聲音立刻跑出來。大一點兒的藥鋪晚間一般都會有一個大夫值守,方便碰上急癥的病人。

林延軟著身子被何師兄攙扶著下了馬車,剛開始心里慌得不行,想到家里的母親和念姐兒,強迫自己從絕望的情緒中抽出來,安慰自己:“不會這么倒霉的,該死的老天爺都讓我穿越了,就不會讓我和前世那樣死了。”想到這里林延對自己多了一些信心。

趙夫子和何師兄一人一邊扶著林延往里走:“在這里,他就只是喝了幾杯酒而已。”

坐堂大夫見幾人進來,就揮了揮手:“來這里我看看。”

趙夫子和何師兄將林延放在坐堂大夫桌子面前的椅子上,緊張地看著大夫把脈。

大夫把了一會兒脈,眉頭皺了起來,“氣虛脈促……他喝了幾杯酒?”

“沒多少,就這么一個小杯,喝了大概四五杯五六杯?”何師兄比劃著。

“他本來就有心疾,平日里該好好保養(yǎng)才是,喝什么酒?”說著吩咐小伙計,“去拿催吐的丸子過來。”

“我沒喝多少,除了敬府尊大人和學政大人的三杯之外,我敬頭名和其他人都只是讓小廝倒了一個底兒。”緩過勁兒來的林延虛弱地說道。

“原來是新晉的秀才老爺,恭喜恭喜。”大夫聽到這話就知道林延參加的是什么宴席了。“只是你身子骨比不得別人,即使是一時無礙,也會影響壽數(shù),這酒能不喝就不喝。像今天這種不能不喝的,提前吃顆解酒丸會好一點。當然最好還是不喝。”現(xiàn)在就林延一個病患,大夫就不免啰嗦了些。

小伙計拿著催吐丸和一個小木桶過來了,讓林延直接嚼碎咽下后立刻將木桶遞給林延。

林延抱著木桶立刻吐得稀里嘩啦,一股酒臭味彌漫開來。

趙夫子和何師兄一臉心疼地給林延拍背。

林延將胃里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心臟突突直跳,但是很快嘴里又被塞了一顆清涼醒腦的薄荷丸。

小伙計很有經(jīng)驗地提前準備了薄荷丸,見林延吐得臉色發(fā)白就趕緊塞他嘴里,并把木桶拿走處理。

大夫繼續(xù)皺著眉頭給林延把脈:“你這心疾,嘶,說重也不重,說輕也不輕的,平時看的是哪個大夫?”

林延有氣無力地回道:“橫山縣山南鎮(zhèn)濟世堂的齊老大夫。”

大夫想了想,“原來是山南鎮(zhèn)的齊三叔啊,是聽他說過他有個天生患有心疾的小病人,從娘胎起就千辛萬苦地開始保了,好幾次都很兇險,靠老天爺開眼才沒被老天爺收了去,想必就是你了。”

林延苦笑道:“正是小子。”他有點頭暈眼花了。

大夫提筆開了一張藥方:“先取一副藥吧,今晚喝一次,明兒早喝一次,然后再來一趟。明兒齊伯坐堂,讓他幫你好好調(diào)理一下。他的調(diào)理可是自成一派的。”把藥方給小伙計抓藥,對著幾人調(diào)侃笑道,“哥哥還是比弟弟厲害那么一點兒的。”

林延只能夠擠出一絲笑容了,趙夫子和何師兄連忙對大夫道謝,扶著林延回到了馬車上,鋪開墊子讓他躺著。何師兄又返回去付錢拿藥。

三人回到了小院門口,影影綽綽地看到幾個人影正站在那里等著,見他們停下馬車就立刻上來笑著問道:“宴席如何?見到知府大人了嗎?”原來是李世敬幾人。

“快來幫忙把林延背回去休息。”趙夫子和何師兄兩人將林延攙扶出來。

“延哥兒怎么了?”方致忠和李世敬忙問道。

“我來背。”李世敬搶先把延哥兒背在背后。

何師兄拿出一包藥:“這是大夫給林延開的藥,今晚要煎來喝一次,明早再喝一次。”

“給我吧,我去煎藥。延哥兒這是怎么了?”看到林延臉色蒼白地伏在李世敬肩頭,方致忠擔憂不已。

“無甚大事,只是多喝了幾杯酒身體受不住。”趙夫子溫聲道。

“林延沒有喝過酒嗎?”何師兄不解地問道。

“喝過啊,延哥兒在我們家喝過好幾次呢,只是喝得不多,也就半碗左右,但是沒什么事啊?”方致忠一臉不解,“這是喝了多少杯才醉成這樣?”說著抽著鼻子聞了聞,“這也沒多少酒味啊。”

“都吐出來了。”何師兄聳聳肩。

幾人跟著李世敬來到房間把林延放床上。趙夫子叮囑李世敬和方致忠:“晚上睡覺要警醒一點兒,小心他半夜吐了嗆到自己。”

沙漠里的一粒沙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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