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剛子乃是個無父無母之人,平日里根本無人幫扶照應。
單就是自家已有兒子這一條,便足以讓他們對再多一個“兒子”毫無興趣了。
至于秀兒這個年紀尚小的姑娘嘛,雖說對剛子并不心生厭惡,但估摸是情竇未開,尚未領悟到男女之間的那些情愫。
所以,盡管明知剛子一直以來都對自己關懷備至,而她本人也頗為享受這份體貼入微的照料,可終究未曾向剛子袒露心跡,兩人之間的關系也就始終停留在一種朦朦朧朧的狀態之中。
然而,若要談及婚嫁之事,秀兒卻是從未曾考慮過的。不僅是針對剛子一人,即便是面對其他眾多異性追求者,她亦是同樣的想法。
仿佛在她的世界里,感情之事還遠遠未曾到達需要認真思量的時候。
就如同她對待身邊的每一個人那樣,無論何時何地,秀兒那張俏麗的臉龐上總是洋溢著甜美的笑容,恰似春日暖陽般溫暖宜人;她的話語更是猶如夜鶯輕啼,清脆悅耳,令人陶醉其中,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一切的改變都要從一場病說起,秋冬變換,很多人都禁受不住天氣的驟然變換,生了病,秀兒也沒能幸免,這附近只有隔壁甜水村有一家診所。
診所大夫原是一位八十來歲的老人,現在年齡大了,他的孫子吳良衛校畢業后,考了一個鄉村醫生行醫資格證,小伙子長得挺精神,頭腦也靈活,能說會道的,嘴也甜。
平時跟著爺爺倒是學的也不少,在這偏僻的地方,治療一些常見的病癥也是還行,老爺子就樂得清閑,診所完全有吳良接手,做的也是風生水起。
這日,吳良在村衛生所里忙碌了一上午,剛坐下來喝口水,就聽到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他下意識地抬眼望去,剎那間,手中的搪瓷杯就那樣停在了嘴邊,整個人都愣住了。
只見門口站著一個漂亮姑娘,穿著一件簡單的碎花布外衫,洗得有些發白卻依舊整潔,里面套著薄棉衣,穿在她身上卻一點也不臃腫,反而透出無限風情。
她的頭發松松地挽在腦后,幾縷碎發俏皮地垂落在白皙的臉頰旁,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
陽光透過門口的縫隙灑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纖細的身形,仿佛給她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邊。
她的眼睛,恰似春日里最清澈的溪流,明亮又純凈,帶著一絲初來乍到的羞澀與好奇,四處張望著。
那微微泛紅的臉頰,好似熟透的蘋果,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觸碰。
她的嘴唇不點而朱,輕輕抿著,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恰似春日枝頭綻放的第一朵桃花,瞬間點亮了整個衛生所。
吳良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失態地盯著人家看了許久,忙放下杯子,清了清嗓子,有些慌亂地說道:“你……你是來看病的吧?快坐快坐。”
可他的目光,還是忍不住又落在秀兒身上,腦海里不斷回響著:這姑娘,怎么生得這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