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前院派來的丫鬟腳步匆匆,火急火燎地趕到了李晚玥的院子。
這丫鬟冒冒失失的,汝兒作為二等丫鬟,在府中有些威信,立刻將她攔在門外,語氣嚴肅“有什么事就在這兒說。”
那丫鬟唯唯諾諾,聲音顫抖“前頭吩咐,讓李姑娘今晚與老爺、夫人他們一同用膳。”
汝兒微微頷首,神色平靜“知道了,你下去吧。”
打發走報信的小丫鬟后,汝兒關上了門,轉身走到李晚玥身邊,輕聲“姑娘,老爺那邊讓您一同去用晚膳。”
此時的李晚玥正呆呆地發著愣,聽到這話,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我需要準備些什么嗎?”李晚玥心里想著,后院的日子實在是太過無聊,她早就想出門透透氣了。
汝兒微笑著搖了搖頭“姑娘,您人過去就行,無需多做準備。”
聽到這話,李晚玥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美眸瞪得大大的,眼中滿是驚恐。
信!那至關重要的三封信!
李晚玥清楚地記得,那三封信分別有著不同的去向。
第一封是寫給護國公的長子,此人身份尊貴,卻偏偏喜歡上了一個和尚,最終那和尚落得個被五馬分尸的悲慘下場。
第二封是寄給蕭將軍的,這位將軍一生戎馬,卻被枕邊人陷害通敵,含冤而死,實在是令人惋惜。
而最后一封信,收信人更是個了不起的人物——當今的五皇子。前世,在原身死的前一年,五皇子登基稱帝,后來成為了一代明君。
不過,這位皇子前期的經歷十分坎坷,命運多舛。如今算起來,他的年紀與自己的弟弟相仿,若是放在現代,也就相當于一個高中生的年紀。
可此時,他只是一個孤零零,連大字都還不識幾個的不受寵皇子。。
然而,那些信被有心之人截去了,信中的內容雖然只有簡短的幾句話,但只要有人花幾個月的時間仔細探究,必定能從中窺探出一些重要的信息。
這相當于她主動把關鍵情報送給了敵人,同時還得罪了三個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想到這里,李晚玥心中懊惱不已。
她滿心的無奈與焦急,甚至都快哭出來了,心里想著:這一手好牌,怎么就被打得如此稀爛呢?
“系統!你在嗎!!!!”李晚玥在心中焦急地呼喊著,然而回應她的,只有天空中傳來的幾聲鴉鳴,四周一片寂靜。
與此同時,書房內,寧岳剛剛收到一封從京城送來的密信,信的內容正是關于李家滅門一事。
李家的滅門慘案絕非偶然,李晚啟那孩子,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讀書奇才,在大殿之上,皇上對他明顯流露出欣賞之意。
可誰能想到,就因為皇上的這一眼青睞,竟給李家帶來了滅頂之災。
背后出手的人,竟是皇親國戚,陛下如今也無可奈何。他們安排的科子只中了探花,而前面的擋了路。
這無疑觸動了某些人的利益,他們怎能容忍皇上對一個小小榜眼另眼相看呢?
趕盡殺絕,實在是太過殘忍。但在王權面前,區區十幾條人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寧岳緊緊握著拳頭,看著信上的字,只覺得刺眼無比,心中的憤怒和無奈交織在一起。
正想著,當聽到二兒子回來后就跑到李姑娘那邊去大鬧了一場,頓時怒火中燒。
“家那逆子給我關起來。”
那李家姑娘與自己的二兒子,可是十年前就訂下的娃娃親。按說前年就該去提親的,可無奈那逆子當時名聲太差。
實在不忍心牽連人家姑娘,便想著再等個兩三年,等風聲過去,再想辦法造點聲勢,然后順理成章地提親。
管家聽了,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小心翼翼道“老爺,這恐怕不太好吧。少爺明日還要去赴三皇子擺的宴呢。”
“你是說,三皇子還沒有回京?”寧岳微微皺眉,心中疑惑,太子此時不應該已經回京復命了嗎?
管家不敢隱瞞,如實回道“回老爺,三皇子此次在揚州有要務在身,具體是什么事,恐怕只有他和公子兩人清楚。”
……
夜幕漸漸降臨,天色越來越暗。
“姑娘,您準備好了嗎?再不走,怕是要遲到了。”汝兒在一旁催促道。
李晚玥已經被丫鬟們打扮好了,穿著一身精致的衣裳,頭上梳著兩個圓圓的鼓包,耳垂后兩縷漂亮的花辮子,黃色的蝴蝶發帶點綴其間,顯得格外俏皮。
耳朵上戴著精美的雕蘭步搖,那晃來晃去的流蘇,更是為她增添了幾分靈動之美。
前院的正廳里,寧家的人已經圍坐在餐桌旁,似乎都在等著什么人,誰也沒有動筷子。
就在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這李家姑娘,也太沒禮數了,明知道老爺叫她來吃飯,這么晚了還不見人影。”說話的是府中的姨娘,語氣中滿是不屑和貶低。
寧岳有一妻一妾,膝下共有三女四子。正室夫人年氏生有一女二子,其余的孩子都是姨娘憐氏所生。
也正因如此,憐氏說話才敢如此肆無忌憚,她仗著自己能生。
主母一般不理會她的胡攪蠻纏,不欺負到自己孩子頭上,便不會與她計較。
其中,老夫人眉頭一皺,嚴厲道“住口!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兒?再敢說如此刻薄的話,就罰你一個月月銀。”
憐姨娘聽了,連忙抿了抿嘴唇,低下頭,小聲道“妾身知錯了,老夫人您消消氣。”
這件事這才暫時被擱置一旁。
就在這時,一個輕柔的聲音傳來“是我來晚了,讓各位久等了。”
李晚玥邁著輕盈的步伐,緩緩走了進來。
微風拂過,吹動了她的裙擺,耳垂下的發帶隨風飄動,她整個人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子一般,美麗動人。
憐姨娘看著來人,更是不屑了,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定是想攀高枝尋求庇護吧。
老夫人瞪她一眼,這女人如此不安分,改日定要讓兒子將起送到莊子里,定不能讓憐氏再將心性傳給他們寧家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