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城的入口是一具藍鯨的骨架,肋骨間的生物膜過濾著劇毒海水,發出幽藍的磷光。林霧穿過鯨喉的黏液屏障時,Ω型心臟的共振波驚醒了沉睡的熒光章魚,它們的吸盤上黏著舊時代的金幣與鉆石,在暗流中織成一張貪婪的網。
倒計時在入水后詭異地凍結在7小時7分7秒,視網膜上的參數更新:
“絕望中的希望密度:14.44%(需≥51.51%)”
“弒神方程式解鎖進度:2/7”
---
海底城由三股勢力割據:
1.沉船幫:占據航母殘骸,用魚雷發射管改造的“打撈炮”掠奪深海遺物;
2.熒光族:皮膚嵌滿發光藻類的變異人,靠鯨落分泌物培育食用珊瑚;
3.機械神教:崇拜舊世界AI的狂信徒,將服務器焊接到大王烏賊的神經索上。
林霧的金屬根系剛纏住沉船幫的潛水鐘,就被熒光族的漁網捕獲。圣女“汐”的魚尾拍打著水波,鰓裂中流出歌聲:“母體,該用圣餐了。”
所謂的圣餐是一鍋沸騰的熒光肉湯,湯里翻滾著機械神教信徒的義肢、沉船幫的黃金假牙、以及熒光族自己的變異觸手。汐將湯勺抵在林霧唇邊:“吃下去,你就能聽見海底城七十年來的貪欲回響。”
---
肉湯入喉的瞬間,林霧的【貪婪具象化】被動觸發。
她的左臂增生出黃金觸手,每根觸手末端裂開成吸盤狀的口器,瘋狂啃食周圍的金屬與珠寶。沉船幫的潛水鐘被嚼成廢鐵,熒光族的珊瑚農場被吸成白地,而機械神教的烏賊服務器暴怒地噴射墨汁——這些墨汁竟是液態數據流,在海底蝕刻出林初霽的全息宣言:
“人類對物質的貪婪,是弒神方程式的永恒燃料。”
汐的魚尾突然絞住林霧的腰,鰓裂中伸出神經探針:“你以為自己在狩獵貪婪?不過是林初霽的回收犬!”探針刺入Ω型心臟的瞬間,林霧看到了海底城的真相——
整座城市是林初霽設計的“欲望反應堆”,居民們的貪婪情緒通過熒光珊瑚轉化為生物電能,維持著深海中一臺巨型量子計算機的運轉。而計算機的散熱口,正對著藍鯨骨架的右眼。
---
林霧被吞進大王烏賊的胃囊時,倒計時重新開始流動。
機械神教的神父跪在消化液池邊,池中浸泡著成堆的黃金與硅芯片。他的機械脊椎裂開,露出內部刻滿方程式的量子芯片:“吞噬她!利維坦!這是你進化成神的機會!”
烏賊的神經索突然插入林霧的金屬根系,她被迫與這臺舊世界AI共享意識。數據洪流中浮現出海底城的起源——
林初霽的潛艇在末日第二年沉沒于此,她用最后的氧氣將Ω型心臟原型植入藍鯨胚胎。這頭變異藍鯨的每一次心跳都催生出新的貪婪造物,直到整片海域成為欲望溫床。
“現在,輪到你了。”神父的機械眼迸出火花,“成為利維坦的新核心,或者被消化成……”
林霧的黃金觸手突然反向吞噬烏賊神經索。她嘗到了AI記憶里的恐懼——那是對林初霽的絕對臣服,以及深海七十年孤寂的瘋狂。
---
當利維坦的機械軀殼崩解時,藍鯨骨架發出共振鯨歌。
熒光族跪在海底,汐的魚尾褪去鱗片,露出人類雙腿:“你解放了我們,但海底城要塌了!”
林霧的Ω型心臟迸發脈沖,吞噬整座城市的貪婪能量。視網膜參數瘋狂跳動:
“絕望中的希望密度:51.51%”
“弒神方程式解鎖進度:3/7”
但勝利的代價正在顯現——她的影子長出鱗片與觸手,而懷中的鋼鐵之花第二片花瓣化為青銅,刻滿舊世界的股票代碼與比特幣哈希值。
---
深淵贈禮與血色潮汐
逃離海底城的潛艇上,林霧發現汐偷偷塞給她的金屬盒。
盒內是一枚鯨牙吊墜,牙縫里嵌著林初霽的實驗室密鑰。數據掃描顯示,密鑰最后一次使用記錄是:“啟動‘暴食’協議,坐標:北美農業綜合區。”
赫卡忒的無人機群在此時擊穿潛艇外殼,海水涌入的瞬間,林霧看見無人機外殼印著新標志——
她的影子抱著林初霽的權杖,在深海中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