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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第九境界的嘆息

第十六章不為瓦全

紫川手持蝴蝶雙刃,正以凌厲之勢沖向老者,卻在轉瞬之間,像是撞上了一層無形且堅硬的屏障,整個人被強制停滯在了半空中。此刻,周遭的一切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全然靜止,就連思維也像是陷入了泥沼,難以運轉分毫。那閃爍著寒光的雙刃,在距離老者不足半米之處,突兀地停下,刃身上泛著星星點點的雷絲,似在徒勞地掙扎。

“小子啊小子,果真是有幾分你爹當年的風采。”老者眼中閃過一絲贊賞,滿意地點了點頭,緩緩走到紫川身后。剎那間,他的目光被紫川周身那奇異的景象所吸引——十種元素相互交織,形成了一條絢爛而神秘的元素流,仿若一幅流動的畫卷,展現著無盡的奧秘。

“不錯不錯,當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老者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可轉瞬之間,他的臉色陡然一沉,變得凝重起來。

“這是……不對,不應該啊!”老者瞇起眼睛,定睛觀察了許久,臉上的疑惑愈發濃重。

“哎呦,老天啊,你可真是會開玩笑!竟給這小子一個境界受阻的體質,難嘍,難嘍!”老者無奈地搖了搖頭,看向紫川的眼神中滿是同情,“小子,好自為之吧。”

話音剛落,老者猛地揮動手中的三方印,重重地擊打在紫川的胸口處。隨后,他又深深嘆了口氣,低聲呢喃道:“我本是故意露出破綻給你,雖說你并未察覺到異常,可你的表現依舊讓我頗為滿意。就讓老夫還你祖先一個人情吧。”

其實老者故意露出自己認識鄭順豪的破綻,看紫川在這種情況下究竟能否保持理性,很顯然紫川沒有。

隨著三方印一下又一下地與紫川的身體猛烈碰撞,紫色與紅色兩種元素在紫川胸口處不斷閃爍,光芒時明時暗,似在進行一場激烈的爭斗。

“老夫就暫且助你一臂之力,也算是償還往日的一些因果吧。”老者說完,身影瞬間消散,如同夜空中的流星,一閃即逝。

與此同時,周圍的世界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肆意攪動,開始不斷破碎,化為漫天的虛無。那些破碎的碎片,如同靈動的飛魚,紛紛朝著紫川的身體涌去,融入他的體內,仿佛在為他注入某種神秘的力量。這一切都是幻境,“雷幻迷蹤。”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落日的余暉如同金色的紗幔,輕柔地灑向大地。太陽緩緩下沉,將最后一抹燦爛的光輝毫無保留地饋贈給世間萬物。天空中的云彩像是被點燃了一般,呈現出絢麗多彩的色澤,紅的似火,橙的如霞,交織在一起,宛如一幅美到極致的油畫。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巒,在夕陽的映照下,輪廓變得格外柔和,仿佛被披上了一層金色的薄紗,寧靜而壯美。近處的水面,微風拂過,泛起層層金色的波光,每一道波光都像是一顆璀璨的寶石,在余暉中跳躍閃爍。鳥兒在空中自由自在地翱翔,它們的歌聲清脆悅耳,似乎也在為這絕美的景色歡呼喝彩。整個世界在這落日余暉的籠罩下,顯得如此寧靜祥和,宛如世外桃源,讓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流連忘返。

紫川緩緩睜開眼睛,一縷霞光如利劍般射進他的眼眸,強烈的光線迫使他的腦袋下意識地轉向另一邊。他吃力地緩緩站起身來,一只手始終扶著額頭,聲音虛弱且充滿了疑惑:“這是……怎么回事?”

“頭好痛!剛才的一切,感覺如此真實。對了!信封!”紫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開始在身上急切地翻找那封信。

“現在,唯有那一封信能證明剛才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假,是夢境還是現實。”紫川的心中一片混亂,他無比渴望這一切只是一場可怕的噩夢,那封信并不在他身上。然而,當他的手觸碰到那封信時,心瞬間沉入了谷底——信封,竟真的在他身上!

“不!這不是真的!我明明記得,那棵樹,對!那一棵樹,還有那一棵樹!”紫川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與絕望,此刻,或許唯有他先前捶打的那棵樹,才能給他帶來一絲僅存的幻想。他慌亂地轉過身,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如墜冰窟——身后的那棵樹,竟憑空消失了!

“不會的,為什么我還活著?”紫川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怎么會這樣?假的,一切都是假的!”紫川憤怒地捶打著地面,卻驚恐地發現,自己體內的能量仿佛被一層無形的枷鎖禁錮,竟無法調動分毫。

意識到這殘酷的現實,紫川的身體瞬間癱軟下去,他沉默不語,眼神空洞無神。此時,整個世界陷入了一片死寂,寂靜,還是寂靜,無盡的寂靜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伴隨著夜幕的降臨,愈發顯得深沉壓抑。

紫川萬念俱灰,手中的那封信,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被他揉成了一個皺巴巴的紙團。

“是誰?究竟是誰在背后操控這一切?敵人?不對,如果是敵人,為何我還安然無恙。可若不是,這一切又該如何解釋?難道說……”

“剛才所經歷的一切,其中必有一段是幻境,而這封信,其實就是……真相!”經過一番痛苦的思索,紫川終于像是抓住了一絲曙光,他的目光緩緩落在手中那早已被揉得不成樣子的信封上。

“那這個信封到底是……”紫川的手微微顫抖著,緩緩打開信封。

就在遠處那連綿的山巔之上,佇立著兩個人影。一位是方才出現的老者,另一位則是一名年輕男子。他們的目光,如同兩道無形的線,直直地望向紫川所在的方向。

老者身旁,一位身著藍色服裝的男子手中捧著一幅畫。他的眼眸是深邃的藍色,宛如幽邃的寒潭,散發著一股強烈的冰冷氣息,然而,不知為何,又讓人感覺他并非難以相處。

“御書,畫好了嗎?”老者開口問道,眼睛始終未曾從遠處收回。

“好了,老師。”御書輕聲應道,隨即將畫卷恭敬地遞給老者,接著又小心翼翼地問道,“老師,我們為何要來尋他?而且,這幅畫,學生實在不明白它有何作用。”

“這個人的曾祖父,曾舍身救我,最終死于魔族之手。那時,我不過是邊關附近村子里的一個孩童,是他將一部分修為傳輸給我,我才有了今日的成就。”老者緩緩說道,眼球微微轉動隨即濕潤,似乎在回憶那段遙遠的過往。

“可是老師,為何當時沒有其他人去救助這位先祖呢?”御書滿臉疑惑,望向老者。

“哈哈,或許是利益的驅使吧。有的人奔赴邊關,是為了拯救蒼生,而有的人,則是為了追逐權力,坐于家中。”老者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感慨。

御書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輕聲念道:“人生熙熙,皆為利來;人生攘攘,皆為利往。”

“世道雖已變遷,但我相信,他的后代和他一樣,心中的信念始終未曾改變。”老者捋了捋胡須,眼中滿是欣慰。

“那老師,我們還要繼續這般跟著他嗎?”御書一邊將畫卷小心收起,一邊問道。

“不必了。修行之路,唯有依靠自身的努力與天賦,一切皆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老者轉身,目光堅定,“畫卷收好,日后或許會派上用場。”

“嗯,學生明白。”御書點頭應道。

“走吧。”老者簡短地說道,隨后,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山巔。

“御書,天雷四絕,你感悟得如何了?”老者的聲音在空氣中悠悠傳來。

“才剛領悟到第一絕,而且弟子完全未曾感悟到一絲元素法則,是弟子愚鈍了。”御書的語氣中滿是謙卑。

“哈哈,不急不急,欲速則不達啊。”老者笑著安慰道,“元素森林的通道即將開啟,到時候你可進去歷練一番,對你定然大有裨益。”

“是,老師,弟子記下了。”御書認真地點點頭,接著又俏皮地說道,“還有,師父,您的演技略顯拙劣,弟子都不忍直視了。”

老者云道子聞言,捋了捋胡須,哈哈大笑道:“哈哈,無妨無妨,只要目的達成便好。”

錢御書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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