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大廳內(nèi),眾人正沉浸在對局勢的熱烈討論中。突然,一道沉穩(wěn)而帶著滄桑感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你們幾個啊,都是老夫看著長大的,你們想干什么,老夫還察覺不到嗎?最近邊關(guān)戰(zhàn)事吃緊,你們也要盡快做出決策。我經(jīng)歷過太多,也見過太多生死,此次前來,就是要告訴你們一件事。”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位雙鬢斑白的老者正站在門口。他身形挺拔,雖已年邁,但那從他身體中散發(fā)出的蓬勃靈力,卻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讓人感受到無盡的威嚴(yán)。此人正是石勤,土元素,仙靈境四重(八重為大圓滿),在帝城威望極高。四百年前,他曾率領(lǐng)石族抵御魔族和玄城的聯(lián)合進攻。彼時,為了城中百姓,石家眾人以身為墻,在帝城、魔族、玄城的交界處死守十二天,最終撐到雪國的援軍到來,可石家卻也因此元氣大傷,逐漸沒落。
“石老,您怎么來了?”李一白率先反應(yīng)過來,急忙站起身,快步上前攙扶,臉上滿是敬重之色。其余眾人也紛紛起身,恭敬地躬身問好,大廳內(nèi)頓時彌漫著一股莊重的氣息。
石勤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走進大廳,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靜,掃視著眾人,仿佛能洞悉每個人的心思。“終究什么都瞞不過石老啊,石老,您先說有什么事?”鄭順豪說著,連忙讓出自己的位置,示意石勤坐下。
石勤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歲月的沉淀,緩緩坐下后,開口說道:“好好好,我此次前來,是想告訴你們,我打算閉關(guān)了,嘗試沖破第五重的封鎖。”
“哎呀,石老,您才剛剛出關(guān)幾年,我們還沒來得及好好帶您老人家享受享受呢。”洪元震笑著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調(diào)侃,試圖緩解這略顯凝重的氣氛。
石勤輕輕搖了搖頭,目光落在桌面上由水元素所形成的地圖上,神色變得有些凝重,語氣中帶著兩分憂傷:“不必了,自從四百年前那場大戰(zhàn)之后,我一直都在領(lǐng)悟元素法則,可始終感覺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束縛著我。現(xiàn)在我才明白,那是一種執(zhí)念在作祟。”
“執(zhí)念?”寧雨蝶秀眉微蹙,眼中滿是疑惑,輕聲問道。
“寧族長還年輕,可能不太清楚四百年前發(fā)生的事情。若你想知道,日后可以讓你張叔找時間給你講講。”曹子建說著,目光看向張鎮(zhèn)鵬。
“石老所說的執(zhí)念,該不會是……石家眾人……”鄭順豪話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似乎不忍心提及那段慘痛的過往。
“是啊,那一戰(zhàn),我們石家全軍覆沒,只剩我一人茍活于世。當(dāng)時,我也像你們現(xiàn)在一樣,一心求死,是你父親攔下了我,他說‘大仇尚未得報,我們不能輕易死去’。就因為這句話,我堅持了下來,報仇,也就成了我心中揮之不去的執(zhí)念。”石勤輕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但如今,看到你們能夠獨當(dāng)一面,看到這四百年來近乎太平的時光,我覺得報仇已不再是我的目的。我想為帝城百姓的安定生活而活,而不是被仇恨蒙蔽。”
說完,石勤看向?qū)幱甑裆兊脺睾推饋恚骸熬驼f到這里吧,寧姑娘,老夫給你一樣?xùn)|西,不到萬不得已,切不可打開,切記,切記!”
話音剛落,石勤身上光芒一閃,整個人化作一道璀璨的光芒,瞬間飛到寧雨蝶面前。寧雨蝶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下意識地伸出手,接過面前懸浮著的錦囊。她的雙手輕輕拂過錦囊,隨后小心翼翼地將其收了起來。
“石老他這是……”楚冰凝不禁發(fā)出疑問,眼中滿是驚訝。
寧雨蝶目光移到石老剛才所站的位置,微微露出一絲笑容,輕聲說道:“石老不愧為仙靈境大能,竟已能將靈力化形到如此程度。小女實在敬佩。”說罷,再次對著石老離去的方向鞠躬致敬。
“諸位可還有事?”寧雨蝶轉(zhuǎn)身,看向眾人,準(zhǔn)備繼續(xù)剛才被打斷的討論。
“停!既然石老都肯定了你的才能,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何能耐。倘若不能讓我們眾人滿意,你們寧家就把葬花谷的管轄權(quán)交與我們陳家!”一直與寧家不和的陳家家主陳贊突然站起身,大聲打斷道。陳贊,光元素,幻靈境一重,此刻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挑釁,語氣中充滿了不滿。
“老陳!你太胡來了!”張鎮(zhèn)鵬眉頭緊皺,厲聲斥責(zé)道,“如今大敵當(dāng)前,怎能因個人恩怨而不顧大局?”
“你別管我!憑什么他寧家在這件事上說了算?我陳家哪一點比她寧家做出的貢獻少?”陳贊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來,他滿臉漲紅,情緒激動地說道,“想當(dāng)年,若不是她爹寧徹拿我們陳家左右副家主的性命為餌,又怎能輕易打贏葬花谷那一場仗!”
“陳叔,那件事確實是我爹的不對,但此事要等我爹回來再做定奪。”寧雨蝶神色平靜,不卑不亢地說道,“但當(dāng)下,我們還應(yīng)以大局為重。”當(dāng)她喊出“陳叔”這兩個字時,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身為寧家家主,有些事她無法言說,只能默默承受。
“大局,呵呵,大局就是為了你們的一己私利,白白將我的兩位弟弟送入火海?”陳贊怒目圓睜,猛地一掌拍碎了身邊的會議桌,隨后轉(zhuǎn)身,大步離去,只留下眾人面面相覷,大廳內(nèi)議論紛紛。
“大家先安靜一下,我有句話要說。”鄭順豪見狀,站起身來,高聲說道。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如同一道洪鐘巨響,瞬間讓熱鬧的會議室安靜了下來。“當(dāng)年我們的父輩因戰(zhàn)爭前往邊關(guān),未能歸來,讓我們這些‘小輩’接管了他們留下的家業(yè),掌管一整個家族。如今,我們已成為長輩,我希望我們能為小輩們做出表率。所以,我希望各位能夠摒棄前嫌,共同進退。”
“小寧啊,你陳叔就是這脾氣,你別往心里去,有什么事還有你張伯伯呢。”張鎮(zhèn)鵬連忙笑著打圓場,試圖緩解這尷尬的氣氛。
“嗯,謝謝張伯,我明白。”寧雨蝶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感激。
其余眾人都留了下來,繼續(xù)討論著。直到會議結(jié)束,大家才各自散去。
鄭順豪見眾人走后,和張鎮(zhèn)鵬一起走到寧雨蝶和楚冰凝身旁。
“天色也不早了,你們兩個怎么還沒走?”鄭順豪臉色嚴(yán)肅,回頭詢問道。
楚冰凝用胳膊輕輕撞了一下寧雨蝶,小聲說道:“寧姐,我們真不走嗎?”
寧雨蝶回頭,輕輕掐了一下楚冰凝,嗔怪道:“要走你走,我還有些事情要找鄭叔商量。”
“算了,我還是走吧。”楚冰凝正打算離開,卻被張鎮(zhèn)鵬叫住:“楚家主,你走什么?”
“嘿嘿嘿,張叔啊,叫我有什么事嘛?”楚冰凝緩緩回頭,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
“我能有什么事,是你們鄭叔有事情要和你們說。”張鎮(zhèn)鵬說著,讓出位置。
“既然都沒走,我正好也有事情和你們商量,二位方便嗎?”鄭順豪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兩人。
楚冰凝小聲嘀咕:“不是吧啊sir,我干嘛不早點走啊,真倒霉。”
“不知鄭家主叫住我們有何事?若我有能力,定會盡我所能。”寧雨蝶語氣平靜,神色坦然,沒有絲毫怯場。
“這次會議決定,我們都會前往邊關(guān),意圖給魔族一記重拳。但眼下的局勢,顯然不允許我們傾巢出動。”鄭順豪一邊說著,一邊繞著會議室的桌子緩緩走動,眼神中透著深思。
寧雨蝶眉頭微蹙,猶豫了一下,說道:“難道鄭家主是想讓我去調(diào)動秀峰宗弟子?”
“不錯,當(dāng)我們與魔族正面開戰(zhàn)時,你們可從右側(cè)給予出其不意的打擊。”鄭順豪說著,將手指向地圖上的一個方向。
“不行!秀峰宗和魔族隔著元素森林,位于宗門林立的西邊。倘若宗門弟子有閃失,其他各宗門必然會發(fā)動攻擊,到那時,雨蝶難辭其咎。”寧雨蝶神色嚴(yán)肅,嚴(yán)詞拒絕。
鄭順豪聽到寧雨蝶的回答后,看向身后的張鎮(zhèn)鵬,張鎮(zhèn)鵬微微點頭。隨即,鄭順豪從口袋中取出一封信。
張鎮(zhèn)鵬警惕地瞥了四周一眼,左手一揮,一道由雷元素織成的大網(wǎng)瞬間將幾人包裹在內(nèi),以防消息泄露。
不一會兒,張鎮(zhèn)鵬緩緩打開信封,模仿著寧徹的語氣念道:“雨兒,爹已經(jīng)知道你們下一步棋要如何走,你張伯和鄭叔已通過來信向我說明了各種情況,我不日便準(zhǔn)備返回帝城,家族將由我照料。你也該去戰(zhàn)場上歷練歷練了,其實爹并不想讓你去冒險,可生逢亂世,唯有磨礪才能變得更強大。更何況以你現(xiàn)在的境界,并非真正屬于你自己,且聽他們二位的,調(diào)集秀峰宗的弟子,或許是當(dāng)前的最佳選擇。”
寧雨蝶聽到這番話,如遭雷擊,身體瞬間失去力氣,癱坐在地。夜風(fēng)吹過,撥亂了她淡白色的長發(fā),發(fā)絲胡亂地拍打著她的臉頰,她的眼神中滿是震驚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