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邊沿著樓梯向上走,一邊有說有笑的談論著往事。
史宏魁看著眼前的紫衣少年感慨道:“我記得上一次見到小川的時候他才12歲,沒想到一轉眼就過去了這么多年。”
紫川和史宏魁并肩走著,“是啊,時間總是從不經意的地方偷偷溜走。”
史宏魁語氣開始變得輕松起來,“我們爺倆可有八年沒見了啊,八年對于我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可對于你們吶,可就不一樣嘍,正是少年銳意正鋒利的時候啊。以后我們還有的是時間聊天。”
鄭婳隨著兩人一步一階的走著,聽著兩人的談話,覺得自己貌似顯得很突兀。
畢竟對于身邊的這個“爺爺”她可是一點都不熟悉。于是鄭婳就趁著兩人說話的空隙詢問道:“這座樓是?”
史宏魁聽到鄭婳的聲音后并不急著回答,“瞅我這記性,差點忘記做自我介紹了。”
說完,史宏魁開始一一敘述,“我啊,本身就是孤兒,后來在機緣巧合之下就遇到了你們的爺爺,也就是鄭道那個老家伙。一開始我們還打了一架呢,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當初若不是他,我可能就已經葬身火海了。
不過都是以前的瑣事了。
后來,你們帝城發生了權利的動蕩,你們爺爺為了保護你們們鄭家在那一場權力的斗爭中的地位,在和其他家族進行了兩天兩夜的談判之下,最終決定去邊關駐守。”
他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當時得知消息后,我鐵了心要和你們爺爺一同去邊關,也好有個照應。
但是如果我們兩個都離開,當初的鄭家就沒有人來保護,人心難測,思量再三后我不得不聽從你們爺爺建議留在帝城,幫忙保護剛剛興起的鄭家還有你們的父親。”
一說到鄭順豪,史宏魁就開始自豪起來,“你們父親可以說是那個時代的翹楚,無論是中區其他各城,都無出其右,隨著你們父親能夠獨當一面,我便就放心的離開了,離開后我本想著能夠前去邊關一趟。看看戰況如何,只可惜啊。”
鄭婳輕聲問道:“可惜?是發生了什么意外嗎?”
史宏魁拍了拍紫川的肩膀,“對啊,要不是小川,我現在估計已經見到你們爺爺了。”
鄭婳有些詫異的看向紫川,“能是什么事情,讓阿川把您留下來了?”
史宏魁聽到鄭婳的問題,不免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笑著開口:“這個要問問小川了,不過和你有關。”
鄭婳看向眼前的紫衣少年,“和我有關?”
紫川聽到史宏魁的話心領神會,“魁爺爺但說無妨。”
史宏魁面帶微笑,緩緩地伸出雙手,輕輕地握住了鄭婳與紫川那略顯緊張的手掌,并將它們慢慢地牽引至彼此面前。
當兩只手即將觸碰在一起時,鄭婳和紫川都不禁心頭一顫,仿佛被一股電流擊中一般。
出于本能反應,她們想要迅速抽回自己的手,但令人驚訝的是,無論怎樣努力,那緊握的雙手就如同被施了魔法般難以分開。
此時,史宏魁突然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聲:“哈哈哈哈哈!雖說老夫已然年邁,對于你們這些年輕后輩之間的情愛之事并非全然知曉。然而,依老夫之見,若真心喜愛一人,其目光之中所蘊含的情意卻是如何也無法遮掩得住的呀!”
話音未落,他便毫不猶豫地將紫川拉到了自己方才站立之處。此刻,他靜靜地凝視著眼前這一對男女,左邊是溫婉可人的鄭婳,右邊則是英俊瀟灑的紫川,心中頓時涌起一股莫大的滿足感。
鄭順豪早就將兩人的事情和史宏魁說了,以及與那封書信有關的一些事情......
只見史宏魁微微頷首,滿意地點評道:“嗯……如此這般,方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啊!不過呢,話說回來,咱們家這位少爺啊,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帥氣逼人吶!瞧瞧這模樣、這氣質,簡直跟當年你爺爺年輕時一模一樣,頗有幾分神韻哩!”
史宏魁咳嗽了一聲,“咱們重歸正題,回答小婳的問題。這座樓,是小川的產業,是專門為你建造的......”史宏魁自顧自地說著,完全沒有注意他們兩人是否在聽。
“我?”鄭婳有些驚訝,她對這件事情本就不知情。
鄭婳此時的臉頰早已經變得嬌紅,她不自覺地緊緊抓住紫川的手,心臟也止不住的狂跳。
對她來說整個時間的流速仿佛變慢了好幾倍,也全然顧不得史宏魁說了什么。
“英雄難過美人關,難過美人關哦。”史宏魁老臉一紅,不再打擾兩人。
三人就這樣,來到了頂樓。樓頂上赫然一道大門映入眼簾,大門莊嚴而又不失古樸,兩側的吊燈在有頻率的搖晃著,照著燈下斑駁的人影。
史宏魁從腰間掏出一把精致的鑰匙,插進門上的鎖扣之中,手腕轉動了幾下,只聽到咔一聲,大門緩緩打開。
一道道陽光灑在三人臉上,太陽光透過一面巨大的落地窗上透射進來,還夾帶著令人發困的暖意,室內裝飾的格外精致,像是每一處細節都由房間的主人親自打磨。
三人走進房間。
鄭婳小跑到那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前,透過這面落地窗可以把整個武城盡收眼底。
史宏魁開口說道:“小川不在時,這個房間都是我自己在打掃。”
紫川略微有些抱歉,“魁爺爺,其實這件事你安排給伙計們就行了。”
史宏魁大方的回絕道:“那怎么行,外人打掃,我可不放心。”
紫川笑了笑,然后把身旁的椅子遞給史宏魁,“魁爺爺,你先坐著休息會吧。”
史宏魁接過椅子,開口說:“不用了,還是你們先休息吧,從帝城大老遠跑過來肯定餓壞了吧,我先去安排晚飯。”說完后,史宏魁便抽身離開。
紫川看著四處觀察的鄭婳,寵溺著笑了笑。
寬大的落地窗將整個武城一覽無余,南窗的陽光照射進來灑在金色的楠木地板上,整個房間都被染上亮麗的金色。
紫川自然的走到房間里東邊小窗處的書桌前坐了下來,他摸了摸桌子上的綠植,“看來我不在的這些日子,魁爺爺將你們照料得很好,真是麻煩他老人家了。”
紫川戳了戳那一株綠植,仿佛那就是他自己的小寵物。接著他拿出一把有些許刮痕的鑰匙,把桌子下面的一個抽屜給打開,從中取出一把簪子。簪子的質地圓滑,上面有一只立體的鏤空鳳凰,很是漂亮。
紫川把鄭婳叫過來。
鄭婳來到紫川面前,問道:“怎么了?”
紫川伸出手,把簪子遞給鄭婳,“這個給你。”
鄭婳看著紫川手中的玉簪,然后把自己頭上的簪子取了下來。
她抬手,纖長指尖輕輕勾住發簪尾端,緩緩抽出。那精致發簪自如云烏發中脫出,似靈動游魚滑出水面。
原本被約束的發絲,如獲自由的精靈,先是微微凝滯,而后如瀑般傾瀉而下。
發浪翻涌,帶著絲絲縷縷的流光,仿若紫色的煙霧在空氣中彌漫散開。它們輕柔地撫過她光潔的脖頸、精致的肩頭,順著華美的衣衫蜿蜒而下,似在訴說著久違的愜意與舒展。每一根發絲都仿佛有了生命,在空氣中肆意舞動,為她增添了幾分慵懶與嫵媚。
接著,她也將自己的發簪遞給紫川。
她開口,“這個給你。”
紫川笑道:“給我干嘛,我也用不到。”
鄭婳拿著發簪搖晃著,最后變成一個海棠掛墜,“喏,這樣不就有用了。”
鄭婳拿起紫川手里的玉簪,轉而把自己剛剛變的海棠掛墜放在紫川手掌上,她俏皮地開口:“怎么樣,這可是我剛剛學會的變形術。”
紫川拿起海棠掛墜,“可以,有時間教教我。”
鄭婳看著紫川送的簪子與其他的簪子有些不同,簪子的尾部有許多精致的凹痕,并且不規則的排列著。
鄭婳開口問道:“阿川,這個簪子還有其他的用途么?”
紫川點頭,“聰明,那婳兒覺得它有什么用處呢?”
鄭婳拿著簪子畫了畫自己的筆尖,開始思考:“凹痕的話......”她目光微動,看到了桌子上的鑰匙,“也是凹痕。”
紫川看到鄭婳臉上止不住的笑意,問“猜到了?”
鄭婳頓了頓,整理起自己的頭發。
她抬手,將散落的紫色發絲攏于掌心,那發絲如絹絲般柔順,從指縫間輕輕滑過。
而后,雙手靈巧地穿梭于發間,將長發慢慢匯聚,動作輕柔而流暢。
緊接著,她拿起發簪,簪身泛著溫潤的光澤,似與她的氣質相得益彰。
發簪自發髻底部緩緩插入,如靈動的游龍潛入云間,穩穩地固定住青絲。幾縷碎發自然地垂落,襯得她愈發柔美且帶著一絲不羈。
原本披散的長發被高高束起,盡顯利落與颯爽,那優雅的發髻宛如盛開在云端的紫蓮,散發著神秘而迷人的氣息。
她一邊整理著青絲,一邊開口:“明知故問。”說完就走到落地窗前欣賞風景。
紫川起身走到鄭婳身邊,牽著她的手向南邊一個別致的房間走去。
“什么事情?”鄭婳微微蹙眉。
“到了你就知道了。”紫川輕輕地笑著,但是他的心也在加速跳動。
鄭婳見紫川那么慌張的樣子,不免有些害羞的想著:“不會是做那件事情吧...這么快?這樣會不會不太好?我還沒準備好。”
她咬了咬嘴唇有些緊張的開口:“阿川...我,還沒有準備好。”
紫川回頭有些不解的,但還是開口:“準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