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自己撩完就能跑,殊不知,獵物是她自己巴黎的清晨,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房間里,灑在白色的床單上,也灑在盛悅裸露在外的肩膀上。
她睜開眼,長睫微顫,懶懶地伸了個腰。
起身下床,她隨手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看了一眼。
時間上午十點三十二分,她有一場午后的品牌拍攝,時間還算充裕。
她慢悠悠地走進浴室,換上絲質(zhì)浴袍,赤腳踩在木質(zhì)地板上,走到客廳,隨手倒了一杯水。
昨晚的事,她沒怎么放在心上。
不過就是一個吻而已,她玩得起。
她一向拿捏得當(dāng),不會在一場無關(guān)緊要的曖昧里沉淪,也不至于讓自己深陷其中。
更何況,顧野那樣的男人,她又不是第一天見。
商場上的資本大佬,身上有錢有勢,城府極深,她向來不碰。
所以昨晚那一下,她并不覺得會有什么后續(xù)。
——游戲結(jié)束,她該忙自己的事了。
她放下水杯,正準(zhǔn)備回房間換衣服,就在這時——
“叩叩——”
有人敲門。
她微微皺眉。
她住的這間酒店是巴黎頂級的奢華套房,房卡權(quán)限極高,一般人根本進不來。她沒預(yù)約任何訪客,怎么會有人?
她隨手拿起手機,走向門口,看了一眼貓眼。
然后,動作頓住。
門外站著的男人,身形頎長,穿著一身黑色襯衫,外套隨意搭在手臂上,身后站著幾名酒店侍者,正在恭敬地看著他。
而男人本人,則單手插在褲兜里,慵懶地靠在門邊,目光微垂,神色淡漠,看上去似乎有點不耐煩。
盛悅盯著那張熟悉的臉,唇角微勾。
——她居然還真小看了顧野。
她伸手打開門,語氣懶懶的:“顧總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
顧野抬眸,深邃的黑眸落在她身上。
他打量了一眼她身上的浴袍,視線在她微微敞開的領(lǐng)口停留了一秒,然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看來,盛小姐昨晚睡得不錯?”
盛悅眉梢一挑,輕笑了一下:“顧總特意來我房門口等著,不會是想問我睡得好不好吧?”
顧野沒接她這句話,而是隨意瞥了一眼她手中的手機,嗓音低沉:“不請我進去?”
她指尖轉(zhuǎn)了轉(zhuǎn)手機,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隨后輕輕側(cè)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既然顧總不怕麻煩,那就進來吧。”
房間內(nèi),光線明亮,氣氛曖昧。
盛悅走到沙發(fā)旁,坐下,單腿交疊,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指尖隨意地敲著桌面。
顧野站在她對面,漫不經(jīng)心地解開襯衫袖扣,微微卷起,露出冷白色的腕骨,目光落在她身上,慢條斯理地開口:“昨晚的事,我們是不是該算算賬?”
“賬?”盛悅笑了笑,指尖輕輕撥弄著浴袍的衣帶,語氣無辜:“顧總想算什么賬?我不記得我們有金錢往來。”
顧野低笑了一聲,嗓音懶散:“金錢的賬倒是沒有。”
他微微俯身,雙手撐在沙發(fā)扶手上,瞇著眼看她,語氣低啞:“但——你昨晚親了我。”
他刻意放慢語速,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蠱惑:“親完就跑,嗯?”
盛悅對上他的視線,眨了眨眼,笑容艷麗:“顧總這么計較的?”
顧野挑眉,語氣緩慢:“當(dāng)然。”
盛悅微微一笑,忽然抬起手,食指輕輕劃過他的鎖骨,眼神勾人:“那你想怎么算?”
顧野眸色一暗,盯著她的手指,喉結(jié)輕微滾動了一下。
下一秒,他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嗓音低沉:“用你親的地方,親回來?”
空氣瞬間緊繃。
曖昧在兩人之間流轉(zhuǎn),危險又致命。
盛悅微微偏頭,靠近他,唇瓣幾乎貼上他的下頜,她輕輕笑了一聲:“顧總想得倒是美。”
然后,她猛地抽回手,微微往后躲了一下,重新靠回沙發(fā),手撐著下巴,笑意慵懶:“不過,顧總這么執(zhí)著于昨晚的事……該不會是認真了吧?”
顧野瞇著眼,目光幽深,“你覺得呢?”
盛悅看著他,沒說話。
她當(dāng)然知道,這個男人的占有欲不可能讓他就這么算了。
但……這才有意思,不是嗎?
她輕輕撐著下巴,笑容明媚:“可惜,我只是一時興起。”
“哦?”顧野挑眉,嗓音危險,“所以呢?”
“所以……”盛悅慢悠悠地站起身,靠近他,指尖輕輕點了一下他的鎖骨,就在那顆痣的位置,然后微微一笑:“顧總還是別太當(dāng)真了。”
顧野瞇了瞇眼,盯著她的動作,黑眸微沉。
片刻后,他忽然低低笑了一聲,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鎖骨,緩緩開口:“那就……拭目以待吧。”
說完,他后退一步,隨意地整理了一下袖口,轉(zhuǎn)身往門口走去。
臨走前,他頓了頓,回頭看她,語氣意味深長:“盛悅,你躲得掉才算本事。”
砰——
房門合上,空氣恢復(fù)安靜。
盛悅站在原地,望著門口的方向,微微勾唇。
——他認真的。
——可惜,她也不怕認真。
這場游戲……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