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智能項圈

消防干粉像一場荒誕的雪，簌簌落在陸沉舟鴉羽般的睫毛上。他保持著撐住操作臺的姿勢，西裝褲腰卡在蘇珞的寵物玩偶堆里，領帶正被Lucky當成磨牙棒撕扯。

“陸先生，“蘇珞從柴犬口水浸濕的骨灰盒圖紙上抬頭，“貴司的消防系統...都是靠制造二次災害來滅火嗎？“

男人后槽牙發出輕微的摩擦聲。當他抽出塞在蘇珞發間的寵物梳子時，梳齒上還纏著三根熒光藍的狗毛——和Lucky耳朵上的灼傷痕跡同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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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7:15寵物殯葬店**

蘇珞用紫外線燈掃過冷藏箱，瞳孔驟然收縮。昨夜Lucky趴過的位置，冰晶折射出六邊形光紋，像極了那張設計圖上的加密標識。

“軍用納米涂層的反光效果不錯吧？“玻璃門上的風鈴炸響，陸沉舟的影子籠罩工作臺，“看來有人對我的狗用了微型激光測繪儀。“

蘇珞手一抖，顯影劑潑在對方襯衫上。漸變藍的污漬從腹肌蔓延到腰際，恰好勾勒出布料下的柴犬紋身——那紋身的右耳尖缺失，與Lucky的傷疤如出一轍。

“賠得起嗎？“陸沉舟解開第三顆紐扣，“或者用你修骨灰盒的手藝...“

“汪！“Lucky撞翻置物架沖進來，項圈精準勾住男人褲鏈。在蘇珞的尖叫聲中，陸沉舟為護住關鍵部位被迫原地轉體270度，后腰重重磕上櫻花骨灰盒陳列架。

五分鐘后，蘇珞舉著熱熔膠槍修補被撞碎的骨灰盒，余光瞥見男人正用手術刀般的姿勢削蘋果——果皮連成長達1.7米的完整螺旋。

“協議第6條，“他手腕輕抖，蘋果皮垂落到Lucky頭頂，“技術顧問需要每周提供20小時狗餅干測試。“

蘇珞的膠槍在松木板上燙出焦痕。昨天那份荒唐的協議在腦中回放：因誤判寵物死亡導致精神損失，需協助星海科技完成智能項圈動物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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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9:30星海科技B3實驗室**

全息投影在空中交織成藍色蛛網，陸沉舟的激光筆停在一串基因序列上：“這是Lucky的唾液蛋白酶數據，我需要你...“

“等一下。“蘇珞突然舉起狗餅干，“為什么項圈的傳感器對金槍魚味沒反應？“

三十七名工程師集體屏息。敢打斷陸神講解的新人，通常活不過三集。

陸沉舟解下領帶纏在掌心，突然抓起項圈套在蘇珞脖子上。溫熱的呼吸掃過她耳垂：“請演示下，怎么在犬類撕咬狀態下保持...“

警報聲驟然炸響。Lucky不知從哪竄出來，項圈藍光暴漲，在蘇珞鎖骨烙下個完美齒痕。

“看來觸發條件需要調整。“陸沉舟看著監測屏上飆升的腎上腺素數據，“比如人類被狗咬時的生理反應。“

蘇珞揉著發紅的鎖骨，突然發現項圈內側的電路紋路——和Lucky耳朵上的六邊形灼痕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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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2:17地下實驗室**

“你導入的墓地坐標形成了數據黑洞！“陸沉舟扯松領帶，投影鍵盤在他指下爆出殘影，“現在導航系統認為整個城市都是火葬場。“

“這不是很浪漫嗎？“蘇珞抬腳勾住電源線，“讓每只迷路的狗狗都有歸處...“

黑暗吞沒實驗室的瞬間，備用電源將他們的影子投在基因圖譜墻上。陸沉舟為護住原型機將她圈在操作臺前，黑暗中響起布料撕裂聲。

“蘇小姐，“他的聲音帶著隱忍的顫抖，“能解釋下為什么你的耳釘會卡在我皮帶扣里嗎？“

Lucky的項圈突然發出嗡鳴，藍光映出墻角的異樣——三根熒光狗毛吸附在通風口，排列成等邊三角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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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8:03直播間事故**

“家人們看這款智能項圈！“蘇珞給原型機貼上櫻花水鉆，“能監測毛孩子心跳...“

彈幕突然爆炸：

【后面！浴室！】

【腹肌！是腹肌啊！】

蒸汽車門撞開，陸沉舟擦著頭發闖入鏡頭。水珠順著他腹肌滾進浴巾，鎖骨處還印著項圈測試時的齒痕。

“你在用原型機直播？“他奪過項圈的瞬間，浴巾勾住了Lucky的尾巴。

五萬觀眾見證了科技新貴的社死時刻——柴犬拖著浴巾滿屋狂奔，全息投影自動追蹤，在墻面投出陸沉舟腰間的柴犬紋身。那個紋身的右耳尖，赫然缺失與Lucky相同的部位。

“關掉！“男人撲向電源的身影在投影中無限拉長，“這見鬼的智能追蹤模式！“

蘇珞截下滿屏“哈哈哈“的彈幕，突然發現監控畫面里有黑影潛入星海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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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11:47數據墳場**

警報響起時，蘇珞正在骨灰盒里嵌防竊芯片。監控顯示有人突破了生物加密，盜竊時間精準卡在原型機測試的第37分鐘。

“對方在用莫比烏斯算法拆解防火墻。“陸沉舟將咖啡杯按在指紋鎖上，杯底冷凝水畫出詭異軌跡，“需要制造反向數據旋渦。“

蘇珞突然舉起紫外線燈：“你見過會發光的咖啡漬嗎？“

藍色熒光中，水痕組成六邊形符號——正是Lucky身上出現過的標記。

“看來小老鼠需要新誘餌了。“陸沉舟解開袖扣，露出腕部植入式芯片，“明早八點，帶夠櫻花味狗餅干。“

Lucky突然咬住蘇珞的裙擺往檔案室拖，項圈藍光照亮暗格里的保險柜。虹膜識別啟動的瞬間，她看到柜內整齊排列著三十七枚同款項圈——最新編號停留在V2.6。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