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微和琢玉的第一次“見面”是在季知微大學的女生澡堂子里。
彼時她剛換上好衣服,正關上柜門回過頭準備掏出手機點外賣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許多彩色的像塵埃一樣的光點。
她以為自己被澡堂的蒸汽蒸暈了頭,開始花眼了。待她閉上眼睛揉了揉眉心,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彩色光點匯聚成了一個模糊的人型......
‘好好好,病情復發了不說還又嚴重了。’季知微如是想著,掏出手機在微信聯系人尋找著她久不聯系的心理醫生。
‘那醫生叫啥來著?’季知微無意識的劃拉著手機,結果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嗯?我瞎了?’這聲音從季知微的腦海中響起,音色冷的像冰錐,語氣聽著像智障。
季知微停下自己翻找聯系人的手,翻了個白眼,拿起裝著洗澡用具的籃子向門口走去。
‘不是,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見?你在移動嗎小藕?’腦海中的聲音持續的發出疑問。
季知微走出了澡堂子的門,身后還飄著一個逐漸清晰的“人”。
剛出澡堂子,那“人”遍在季知微腦子里開口:‘我又能看見了!小藕!我又能看見了!’
季知微被吵到腦袋要炸:‘你能不能先把嘴閉上?’她面無表情的在腦海里說著,順手點了份炸串,緩步向宿舍樓走去。
‘嘿嘿,小藕,你還記得我嗎?三年沒見了,你過得好嗎?有沒有按時吃飯?現在還熬夜嗎?睡覺還踢被子嗎?blablabla......’腦子里繼續響起背后“人”的聲音,錐的季知微腦子嗡嗡的。
‘琢玉’季知微打斷背后“人”的話嘆了口氣繼續在腦海里道:‘小嘴巴,閉起來~’
背后“人”,也就是琢玉這才消停,跟著季知微飄回了宿舍。
在琢玉保持安靜的這段時間里,季知微也開始回想起了她和琢玉的初識。
那個年頭普羅大眾對玄學的看法都很統一—封建迷信,而且基本都對玄學嗤之以鼻,慢慢的玄學就衰落了。
季知微幼時的“邪門”程度可以說是掃把星附體也不為過,她已經倒霉到可以危及生命了:
比如出生難產,頭太大出不來差點兒給她擠成傻子。
比如3歲嗆奶窒息差點兒沒了。
比如6歲河邊崴腳摔倒滾進冰窟窿里,寒冬臘月發燒到41.2℃,連燒七天才好,但人沒傻。
再比如7歲站在揮舞著錘子,正在錘釘子的爹身邊,被斷掉的錘頭“開了瓢”,縫了十三針,但針口好了之后還能長出頭發。
除此之外她7歲以前那更是小災小病不斷。
最后家里人實在沒轍,托了很多人,請到了一個風水先生給看了看。
風水先生指著桌上的一尊長了三頭六臂的神像對著季知微的爸媽說:
“讓孩子磕頭。”說完把神像往桌子邊緣推了推,方便叩拜。
季知微的爸媽互相對視了一眼,死馬當活馬醫了,拉著季知微對著神像磕頭。
季知微似懂非懂的被按著磕了頭,迷茫間隱隱聞到了一陣她說不出來的清香。
結果她頭還沒抬起來就被不知怎么掉下來的神像砸了腦袋,一睡就是兩天。
......真是不怎么美好的回憶。所幸醒來之后季知微的倒霉程度極大的降低了。她父母為了感謝三頭六臂的神像,就把神像請回了家供奉。
風水先生告知了供奉的要求和神像的名諱,就讓季知微的父母把神像帶走了。
幼小的季知微看著家中供桌上砸了她腦袋的神像,第一次知道了神像的名諱:
中壇元帥。
還有個秘密季知微沒有告訴任何人:她從被神像砸暈醒了之后,腦袋里就開始出現了奇奇怪怪的聲音。
那聲音冰冰冷冷的,是個男人,他說他叫琢玉。與他聲音不相符的是,這人是個話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