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樹葉灑在校園的小徑上,林雨桐和七海凜音并肩走在通往教室的路上。
兩人都穿著臺北中學的藍白水手服,深藍色的百褶裙隨著她們的步伐輕輕擺動。林雨桐的烏黑長發被藍色發帶系成馬尾,顯得清爽利落,而凜音的長發則柔順地披在肩上,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走進教室,林雨桐和凜音立刻感受到了熟悉的氛圍。教室里已經坐了不少同學,大家或低聲交談,或整理書本,準備迎接新一天的課程。林雨桐的目光掃過教室,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
“早上好,藤原君。”林雨桐微笑著向藤原浩打了個招呼。藤原浩是班上的體育委員,身材高大,性格開朗,總是帶著陽光般的笑容。他抬起頭,朝林雨桐點了點頭,回應道:“早上好,千葉同學。”
接著,林雨桐的目光落在了張啟田身上。張啟田既是她的好友,也是她的同班同學。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正低頭翻看著一本英語課本。
聽到林雨桐的聲音,他抬起頭,露出了溫柔的笑容:“雨桐,早上好。”林雨桐走到他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道:“啟田,今天的英語課要加油哦。”
上課鈴聲響起,宮野惠美老師踩著清脆的皮鞋聲踏入教室時,林雨桐正用鋼筆尖在筆記本上寫英文作文“freedomandresponsibility”。
四月的陽光穿過玻璃窗,在她深藍色百褶裙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上周的試卷確實存在超綱詞匯,”宮野老師將試卷輕輕放在講臺上,目光掃過臺下的各位學生,“比如《泰晤士報》戰地通訊里才會出現的barrage(彈幕射擊),還有莎士比亞十四行詩里的beloved(至愛)......”
井上美月悄悄碰了碰林雨桐的手肘,壓低聲音用日語說:“雨桐絕對又是滿分。”林雨桐抿嘴笑了笑,目光卻不由自主飄向斜前方的張啟田——他正用鉛筆在《麥克米倫高階詞典》空白頁默寫英語單詞,筆尖流暢得像是印刷機。
“但全年級有兩位同學得到了滿分,不僅正確翻譯了所有長難句,”宮野老師突然抬高聲調,抽出的兩張試卷在陽光下泛著珍珠色的光暈,“甚至在作文里引用了艾略特的《荒原》和伍爾夫的意識流手法——千葉同學,鈴木同學。”
教室后排突然爆發出掌聲。七海凜音轉身朝林雨桐說:“你們倆把試卷當文學創作了吧?”
宮野老師將試卷發下來,林雨桐接過自己的試卷,目光迅速掃過卷面。試卷上的每一道題目都答得完美無缺,甚至連作文部分也毫無瑕疵。她的英文書寫工整而流暢,語法和用詞都無可挑剔。
“千葉同學,你的作文寫得非常出色。”宮野老師走到她身邊,輕聲說道,“尤其是你對莎士比亞《哈姆雷特》的引用和分析,非常深刻。”
“謝謝老師。”林雨桐微微一笑,語氣謙遜。
另一邊,張啟田的試卷也同樣完美。他的作文題目是關于英國工業革命的影響,文章中不僅引用了大量歷史數據,還結合了經濟學理論,邏輯嚴密,觀點鮮明。
“鈴木同學,你的作文也讓我印象深刻。”宮野老師走到他身邊,贊許地說道,“你對工業革命的分析非常獨到,尤其是對工人階級生活狀況的描寫,很有深度。”
“謝謝老師。”張啟田點了點頭,語氣平靜。
“千葉同學在詩歌鑒賞題的表現非常好。”宮野老師贊賞地說,“你知道雪萊把西風比作什么嗎?”她突然切換成英語,嗓音像大提琴般低沉悅耳。
“Unseenpresenceofthespringtide.(春日無形的使者)。”林雨桐用英語輕聲接道。
下課后,同學們紛紛圍到兩人身邊,好奇地詢問他們的學習秘訣。
“雨桐,你是怎么記住那么多陌生詞匯的?”同班的松本美和子問道。
“其實也沒什么特別的,就是多讀多寫。”林雨桐微笑著回答,“我平時會看一些英文原版小說,遇到不認識的單詞就查字典,然后試著用在作文里。”
“啟田,你的作文寫得真好,你是怎么想到那些觀點的?”一位同學問道。
“我平時會關注一些歷史和經濟方面的書籍。”張啟田語氣平和,“工業革命是一個復雜的歷史事件,我覺得從多角度分析會更有意思。”
兩人的回答讓同學們佩服不已。他們的英語水平不僅體現在考試成績上,更體現在他們對語言的深刻理解和靈活運用上。
午飯過后,雨桐和啟田坐在校園的櫻花樹下,享受著難得的寧靜。啟田從書包里拿出一本英文詩集,遞給雨桐。
“這是威廉.巴特勒.葉芝的詩集,我覺得你會喜歡。”他說道。
雨桐接過詩集,翻開第一頁,輕聲讀了起來:“Whenyouareoldandgreyandfullofsleep,Andnoddingbythefire,takedownthisbook...”
她的聲音輕柔而富有感情,啟田靜靜地聽著,眼中帶著一絲欣賞。
“你的發音真好。”他說道。
“謝謝。”雨桐合上詩集,微微一笑,“葉芝的詩總是讓我感到一種深沉的美。”
兩人回到教室以后,兩人用英式發音與美式發音交替朗讀《了不起的蓋茨比》,張啟田故意夸張的紐約腔惹得林雨桐笑出眼淚。
下午第一節的俄語課上,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地板上投下條紋狀的光影,隨著微風輕輕晃動。林雨桐坐在課桌上,指尖無意識地輕敲著桌面,等待上課鈴聲響起。
“聽說上周五的考試特別難?”前排的藤原浩自言自語,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我連第三題的動詞變位都沒做完……”
教室門被猛地推開。俄語老師克拉夫琴科大步走進來,他那一頭亂蓬蓬的金發和永遠皺巴巴的西裝,在臺北中學嚴謹的教師隊伍中顯得格外醒目。
“Доброеутро,класс!”(早上好,同學們!)克拉夫琴科用他那帶著濃重圣彼得堡口音的俄語問候道。
“Доброеутро,профессорКрафченко。”(早上好,克拉夫琴科教授。)全班稀稀落落地回應,發音參差不齊。
克拉夫琴科從公文包里抽出一疊試卷,嘴角掛著神秘的微笑:“上周的考試確實很難,考到了大量的陌生詞匯。”他停頓一下,目光掃過教室里緊張的面孔,“但對某些人來說,顯然太簡單了。”
林雨桐感覺到教室里的空氣凝固了。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此刻坐在最后一排的張啟田一定正挺直腰背,目光灼灼地盯著老師手中的試卷。
“鈴木啟田,”克拉夫琴科舉起一份試卷,“100分,完美無缺。”
教室里響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松本美和子猛地轉頭看向后排,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藤原浩的肩膀垮了下來,小聲嘀咕:“又是他……”
“千葉雨桐,”老師又舉起另一份試卷,“98分。只有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錯誤。”
這次驚呼聲更大了。林雨桐微微蹙眉——她本以為這次自己能拿滿分的。余光瞥見張啟田正看著她,眼中閃爍著勝利的光芒。
回到座位時,她看見自己的卷子上用紅筆圈出的錯誤——她把“безмолвный”(沉默的)的拼寫少了一個“л”,這個源自俄語詞根“молва”(流言)的形容詞確實容易混淆。
“Остальные...”(至于其他人...)克拉夫琴科老師突然又轉回俄語,冰藍色的眼睛掃過剩下面色發白的學生,“Среднийбалл—52。”(平均分52)
俄語對大多數人來說是噩夢,但對林雨桐和張啟田來說,簡直簡單得過分。
藤原浩猛地抬頭,差點撞翻墨水瓶。他和松本交換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眼神——俄語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噩夢,那些顫舌音和六格變化像一堵無法逾越的高墻。而這兩個人居然能考出接近滿分的成績?
“Теперьдавайтеразберёмошибки。”(現在我們來分析錯誤)老師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第一個錯題。
接下來的半小時里,教室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直到克拉夫琴科老師突然停下講解,轉向張啟田:
“鈴木,用俄語解釋一下未完成體和完成體動詞在普希金《驛站長》中的藝術效果。”
這個問題讓林雨桐都微微睜大了眼睛。這已經遠超高一課程大綱,涉及文學分析和高級語法知識。
張啟田卻從容起身,用流利得驚人的俄語回答:
“В‘Станционномсмотрителе’Пушкина,глаголынесовершенноговидасоздаютфонпродолжительныхстраданий...”(在普希金的《驛站長》中,未完成體動詞營造出持續痛苦的背景...)
他的發音純正得如同母語者,抑揚頓挫間帶著莫斯科知識分子特有的韻律。當談到動詞“пропадать”(消失)的完成體形式“пропасть“如何暗示主角女兒命運的突然轉折時,甚至連克拉夫琴科老師都露出了罕見的贊許神色。
“Оченьхорошо。”(很好)老師示意他坐下,隨即看向林雨桐,“千葉同學,你認為萊蒙托夫在《當代英雄》中如何使用動詞體表達時間的相對性?”
這個問題更加刁鉆。林雨桐深吸一口氣,站起來的瞬間已經組織好語言:
“Лермонтовиграетсвосприятиемвременичерезчередованиевидов...”(萊蒙托夫通過交替使用動詞體來操縱時間感知...)
她特意選用了“играть”(玩弄)這個動詞,精準捕捉到萊蒙托夫筆下畢巧林對命運的態度。當分析到塔曼章節中未完成體動詞如何延長懸念時,她的語調不自覺地帶上戲劇性的起伏,仿佛正在朗誦原文。
克拉夫琴科老師贊嘆了二人對于俄語學習的熟練。
“現在請兩位為我們示范對話練習。”克拉夫琴科在黑板上寫下題目:“討論陀思妥耶夫斯基《白夜》中的彼得堡意象”。
張啟田站起身時,林雨桐注意到他制服第二顆紐扣有些松動。這個永遠一絲不茍的男生,只有在全神貫注時才會忽略儀表細節。
“НачнемсНевскогопроспекта?”(從涅瓦大街開始如何?)張啟田的俄語帶著莫斯科音調的優雅卷舌,仿佛曾在特維爾大街度過整個童年。
“НонастоящийПетербургвромане–этонекаменныездания,адушевныепейзажи。”(但小說中真正的彼得堡不是石砌建筑,而是心靈景觀。)林雨桐的發音則是純粹的圣彼得堡腔,每個硬音都像冬宮的大理石臺階般冷峻清晰。
他們你來我往地辯論著,從巴洛克式建筑的隱喻談到白夜光線對人物心理的映射。當張啟田引用別林斯基的評論時,林雨桐立即用赫爾岑的書信加以反駁。窗外的蟬鳴、后排同學吞咽口水的聲音,此刻都成了遙遠的背景音。
課間休息時,松本美和子拿著作文本怯生生地湊過來:“千葉同學,能幫我看看第六題的變格嗎?”
林雨桐接過本子,俄語字母在她眼中自動排列成清晰的邏輯樹:“這里應該用工具格而非前置格,因為‘通過痛苦’表達的是手段...”她隨手在空白處畫出六個格位的轉換表,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如同春蠶食葉。
另一邊的張啟田被男生們團團圍住。“鈴木,這個動詞完成體未完成體到底怎么區分啊?”藤原浩抓著頭發哀嚎。
“想象你要喝湯。”張啟田用鋼筆在桌上畫了個碗,“『我喝了湯』用完成體,強調結果;『我當時在喝湯』用未完成體,強調過程。”他忽然切換成俄語舉例:“Явыпилсуп(我喝完了湯)和Япилсуп(我當時在喝湯)。”
藤原浩恍然大悟的表情凝固在臉上,說道:“謝謝,你剛才說的話對我受益很大。”
下午的體育課上,臺北中學的籃球場上熱鬧非凡。男生們正在進行一場7對7的籃球比賽,張啟田身穿白色運動服,在場上奔跑著,汗水順著他的額頭滑落。他的隊伍正與對方激烈對抗,比分咬得很緊,場邊的學生們不時發出歡呼和加油聲。
到了中場休息時,林雨桐換上了一身運動褲和運動服,拿著一瓶水向張啟田走來,張啟田接過水瓶大口喝水。
“啟田,你休息一下,我想打籃球,我來代替你。”林雨桐的聲音清脆而堅定。
張啟田愣了一下,隨即有些為難地說道:“雨桐,這是男生的比賽,你不能參加的。”
林雨桐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服:“為什么不能?籃球又不是只有男生才能打。”
張啟田還想說什么,林雨桐已經轉身走向了體育老師前田幸介。前田幸介正站在場邊,手里拿著哨子,目光專注地看著場上的情況。
“前田老師,我想參加男生的籃球比賽,您同意嗎?”林雨桐的聲音不大,但足夠讓周圍的人都聽見。
前田幸介轉過頭,看到是林雨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想到林雨桐平時在體育課上的出色表現,尤其是她那驚人的運動能力和武術功底,不由得點了點頭:“好,這只是一場普通的籃球比賽,你去參賽吧。”
場邊的學生們聽到這句話,頓時一片嘩然。有人驚訝,有人興奮,也有人露出不屑的表情。但林雨桐毫不在意,她接過張啟田遞來的運動服外套,迅速穿上,然后走上了球場。
下半場比賽開始,林雨桐站在中圈,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對方球員。哨聲一響,她迅速搶到球,運球如風,靈活地突破了對方的防線。她的動作干凈利落,仿佛在武術場上的每一次出招,精準而有力。
對方球員顯然沒有料到林雨桐的實力,一時間有些手忙腳亂。林雨桐抓住機會,一個假動作晃過防守球員,隨后高高躍起,將球穩穩地投入籃筐。場邊頓時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接下來的比賽中,林雨桐的表現更是讓人瞠目結舌。她憑借高超的武術功底,運球時如行云流水,突破時如猛虎下山。對方球員試圖攔截她,卻總是被她巧妙地避開。她的速度、力量和技巧完美結合,仿佛籃球場上的王者。
在一次快攻中,林雨桐接到隊友的傳球,迅速沖向對方籃筐。她高高躍起,單手將球扣入籃筐,動作干凈利落,場邊的學生們瞬間沸騰了。接下來的幾分鐘里,林雨桐又連續完成了兩次扣籃,將比分拉開。
比賽結束時,林雨桐所在的隊伍以37:31的比分獲勝。場邊的學生們紛紛圍上來,向她表示祝賀。張啟田也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敬佩的笑容:“雨桐,你太厲害了!我從來不知道你籃球打得這么好。”
林雨桐微微一笑,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其實我只是把武術的技巧用在了籃球上。籃球和武術一樣,都需要靈活的身體和敏銳的判斷力。”
前田老師也過來夸獎了林雨桐的籃球水平。
井上美月和七海凜音也跑了過來,興奮地圍住林雨桐:“雨桐,你剛才的表現太帥了!我們都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