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包廂里的所有人身體都隨之一抖。
地板上男生的慘狀更是讓他們嚇得四處逃竄。
大聲喊著:“殺人了啊!”
江唯人更是害怕的躲在沙發的角落里,整個人都埋進去,縮成一團,此刻艷麗張揚的粉色卷發,亂糟糟的,發絲貼在她冒著冷汗的脖頸處,黏稠又恐懼。
這是搶劫?
還是黑社會索要保護費來了?
江唯人絞盡腦汁想半天,也沒想出自己最近得罪了誰。
自己明明是守法好公民!
溫梨倒是沒什么反應,她的視線一片模糊,聽不清周圍都在吵什么,只覺得很煩躁,整個人渾渾噩噩。
所有人都在恐慌中縮在一起,半蹲著身體,抱著頭瑟瑟發抖,唯獨溫梨靠在寬敞的沙發上,放松的閉眸休息,格外顯眼。
江唯人本想拉她過來。
可女孩的腰卻被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狠狠攬過,格外用力,包含著隱隱怒氣。
對方整個人把嬌小的女孩籠罩在懷里,帶著強勢的占有。
江唯人下意識的張口呵斥,“放開她!”
隨之而來的就是那讓她顫抖的低氣壓,濃重的戾氣讓江唯人下意識一抖,這才看清了來人。
男人挺拔高大的身材套著一件黑色大衣,修長大腿踩著一雙昂貴的皮鞋,顯得愈發禁欲撩人,凌亂的散發微微遮擋住他漆黑的眸眼,眼尾帶著一絲猩紅,涌動著慍色。
身后則是一排排的保鏢,條理有序的把整個包廂圍了起來,筆直有力的站在四周,雙手背在身后,神色嚴肅,一言不發,看起來格外高調。
在包廂外面的眾人看這架勢,想都不用想,面前的人一定非富即貴,大有來頭。
對方帶著矜貴的上位者的氣息,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懷里的女孩,蒼白病態薄唇則是諷刺的勾起。
尤其是那張驚為天人的臉,讓江唯人此刻都忘了自己處于什么環境,呼吸一滯,挪不開眼睛。
懷中的女孩,迷迷糊糊的抬頭,想努力辨認對方的臉,直到聞到那安心好聞的冷香味,溫梨才知道是誰。
“阿…阿鈺,你來啦?”溫梨含糊的開口,帶著幾分醉意,放松的倒在權鈺身上,歪七扭八的姿勢格外滑稽,但是在場的人沒一個敢笑。
權鈺冷笑一聲,抱著溫梨的腰卻是愈發加重,恨不得把她嵌入自己的身體里,咬牙切齒在溫梨耳垂邊廝磨啃咬,曖昧不明。
“我該拿你怎么辦……”
權鈺低聲開口,卻是啞到無法形容該怎么繼續說下去。
當他聽見女孩去了那種地方,他眼前幾乎是驟然一黑,眸光幾乎是渙散開來,無法聚焦,無數密密麻麻針扎的疼痛貫穿了全身,整個人如沒有了力氣一般,跌倒在椅子上,帶著被拋棄的委屈,眼眶紅通通的,像是被拋棄的小孩一樣,茫然無措。
他后悔躲著她了。
無數次想反問自己為什么不能大膽一點。
他到底在做什么?
火急火燎就趕到這里來,著急慌張的砸開大門,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
要是自己來晚了一步,又會發什么?
權鈺根本不敢細想,他也沒有勇氣去面對,自己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像是整個人都冷了下來,僵硬的如同寒冬里的冰塊,仿佛所有的冷風直往身體里灌,手心全是汗。
整個世界都像是按下暫停鍵,模糊不清。
江唯人見溫梨喊了那個禁欲美人的名字,一臉了然樣。
原來是認識的人。
看對方那樣緊張女孩的樣子,一看就是吃醋了,后知后覺才發現是自己帶溫梨過來的,江唯人想到剛剛對方那可怕的神情,仿佛要把這個地方毀的像是沒有存在過一樣,她就一陣哆嗦。
這人不會瘋了把自己大卸八塊吧?
看他的來頭不小,就算自己死了也能悄無聲息的毀尸滅跡吧。
權貴的力量不容小覷。
江唯人欲哭無淚的把自己身體縮的更里面了,就連最后的遺言都想好了。
多希望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再降低。
好在權鈺只是輕描淡寫的掃視了一眼周圍,橫腰抱起已經醉了的溫梨,動作緩慢輕柔,生怕吵醒她。
姍姍來遲的經理氣喘吁吁的走到包廂門口,自己剛剛才出去沒一會,就打電話來說有人來鬧事,他夜宵都沒來得及吃,一路小跑回來了。
看到包廂里的慘樣,自己的員工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絲毫沒了動靜。
他連忙要攔下離開的權鈺,卻被男人輕輕睨了一眼,帶著無盡的深幽和危險,如同死水一般帶著濃濃的警告。
腳底就灌了鉛似的走不動路,如同被野獸盯上的感覺,陰森恐怖,讓他的心臟一陣窒息。
保鏢浩浩蕩蕩的走在那矜貴冷漠的男人身后,陳助理面無表情的走過來,對著經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經理哪敢不聽啊,只得腳步遲鈍的走到沙發旁,躊躇不決的坐了下去。
陳助理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丟在茶幾上,聲音幾乎是含了冰塊一樣,帶著公辦公事的態度,開口說道:“這是權爺給的補償,包括醫藥費,多的就當小費了。”
經理聽到權爺兩個字,以為自己聽錯了,還不信邪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根,眼睛瞪得老大了,一臉不可置信:“等等,你說權爺?”
“嗯。”陳助理點點頭,帶似威脅,“應該知道怎么做吧?”
想都不用想,這是在告訴他要是敢把今天這些事都說出去。
就有他好受的。
經理一激靈,連忙點頭,滿臉討好:“放心放心”
聽到對方的保證,陳助理這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包廂。
經理一臉沒緩過來的神色,絕望的癱在沙發上,旁邊的人來扶他,也只是無力的擺擺手。
他完了。
惹上了北市最權貴的男人,這讓自己怎么在這里混下去?
隨即想到自己看到的那張臉,好看到晃神的容顏,又想到別人說的長相丑陋,他只想把造謠的人抓來一頓教訓。
誰說長得丑的?
出來挨打!
果然網上的東西都不能信。
經理默默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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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調的黑色轎車上。
夜晚的天氣帶著涼意,權鈺低頭注視著溫梨穿的裙子,不悅的緊抿唇瓣,把自己大衣披在她的身上,拉的更緊了些,像個蟬蛹一般,裹的嚴嚴實實的。
加上車里的暖氣,溫梨實在熱的受不了了,一鼓作氣把外套甩的一干二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