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邊趕路邊觀察四周,森林和之前沒有任何差別,昨天遇見的意外感覺就像是一場夢,可是臉頰上隱隱刺痛的傷口在證實著一切,如果異變不是來自森林,那就是來自外界。
順著河流一直往下游走就是村子了,蘇羽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這一切就只是一個意外。
可是到了河流下游的平坦地帶,事情超出預料。
村子,沒有了!
“村子!我辣么大的村子呢?!房子呢?豬呢?”,蘇羽看著未被人類入侵的自然風光開始懷疑自己。
走錯路了嗎?
不可能,拍攝前為了確保安全,這條路來來回回走了幾遍,周邊的環境也和記憶里對得上號,除了房子和人。
鬼打墻還是穿越?
抬頭看著太陽,先把鬼打墻放一放,蘇羽再次掏出衛星電話,這次直接打給自己的助理,汗水隨著電話忙音的節奏滴下,沒人接。
朋友,親人,以及爺爺。
都沒人接。
蘇羽知道答案了。
急問,人在森林求生穿越,一問三不知的情況應該怎么辦!
“最后再打一個,1、1、0。”,她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樣用力按下數字,幾秒鐘后,接通了,“喂!我被困在……”
話未說完就被電話中的嘶吼聲打斷,一聲電流聲穿過來后就徹底沒了聲音。
蘇羽剛剛飛起來的希望被迅速摔打至谷底,碎了。
她沉默了一會兒,自我安慰道:“至少知道自己穿到哪兒,還算不錯了。”
勉強振作精神,蘇羽現在只能把情況往好處想:雖然穿越末世,但自己遠離城市,生命暫時沒受到威脅。
“咕嚕~”蘇羽的肚子響了。
從小被教育“天大地大吃飯最大”的蘇羽決定先填飽肚子,其他事情稍后考慮。
她將一根長短合適的樹枝末端磨尖銳,走到河流的下游段,對準一條魚的正下方,眼疾手快地扎下去,一擊斃命。
這就今天的午餐了,加上途中砍的芭蕉芯和一些野果,差不多夠了,就是可惜了那些鍋碗,被自己丟在了茅草棚。
蘇羽在河邊潦草地搭出火堆,將魚簡單處理后放在火邊烤,處理出來的廢料隨手丟到陷阱口,芭蕉桿整個丟到火中,在燃燒前拿出來就可以吃了。
之后她又在河流中找了個魚群較密集的地方,打算在這個地方用一些鵝卵石做個捕魚陷阱。
她還在陷阱開口的前方,用石頭和樹枝搭建一些結構,目的是引導魚向陷阱口游動。
最后蘇羽在附近找了一些水草蓋在陷阱周圍,使它與周圍環境更融合,完成后接下來就是耐心等待了。
雖然花費了一段時間,但后面獲取食物會比較輕松了。
“我肯定是不能一直呆在這里過野人生活的,既然是身穿,那一定也有一個契機讓我穿回去,現在第一個任務是找到人類活動區域。”
蘇羽嚼著芭蕉芯思考道:“既然周圍地形都差不多,那是不是能說明這里總體上是相同的,只有細微處不同,平行時空嗎?”
“根據影視資料,沒人的地方會相對更安全,這兩天先把附近探索一遍,找找路,食物什么的也要多準備一些。”
吃完后熄滅火堆,她按計劃先把這里搭出一個小型圓錐草棚,再去檢查河中陷阱,里面已經有幾條小魚了,肉食有了保障便不用擔心,她一口氣全部處理干凈,然后掛在草棚上風干。
蘇羽記得這次自己選的地方在洛市的南部森林,雖然附近沒有多少人居住,但是有一條公路從旁邊經過,距離這個村子也不是很遠,當時是坐車進來的,現在步行出去,大概要個半天吧。
蘇羽在周邊都簡單地逛了逛,和猜想一樣,除了村子,其他都差不多。
她隨便回到森林邊緣采了些野漿果,下了些簡單的捕捉小型動物的陷阱,也是為之后離開做準備。
晚上,蘇羽蜷縮在簡易的庇護所里,聽著外面一如既往的蟲鳴,放任自己的思緒亂成一團,允許自己這個時候有片刻脆弱。
幾日后的上午。
蘇羽又一次收拾好東西,該帶的武器和食物都放好,不帶的東西埋起來,做好標記。
做好準備后,她告別自己在異世的第二個“房子”,再一次踏上了前途未知的路。
順著河流往下走,翻過一座小山,當她再次站在濕滑的陡坡上,視線穿過交錯的枝葉,水泥路面!
從潮濕青苔小心滑下去,中途避開擋在前面的亂石和樹干,當跨過排水溝,腳踩在水泥路上的一剎那,蘇羽的心突然落到了實處,“至少還有路,還能往前走。”
“現在只能先順著路一直往北,徒步走去最近的洛市了,不知道還有多遠,還好準備了食物和水,走一步算一步。咦,身上臭死了!”
雖然語氣很嫌棄,但蘇羽嘴角是怎么也壓不下。
走了多久呢,蘇羽也不知道,只知道天已經慢慢暗了下來,嘴角的笑已經快變成哭了,這一路上也沒有看見什么人煙,為了節省物資,水都只是抿兩口。
天快徹底黑了,晚上在哪兒休息也成了一個大問題。
也許是上天偶然一瞥,決定好心幫這個小可憐蛋兒,蘇羽的后方傳來了汽車的行駛聲。
回頭看去,一束車燈從遠處往這移動。
她毫不猶豫地揮舞右手,讓自己更顯眼,同時左手把匕首往更隱蔽處塞,免得等下掉出來嚇到別人。
車子最終在蘇羽旁邊停了下來,這是一輛近乎報廢的面包車,車身布滿密密麻麻的撞擊痕跡,上面的油漆大片剝落,又濺滿黑褐色血跡,混雜在一起后顯得無比惡心。
后車窗不知道被什么遮蓋住,蘇羽瞄了一眼,什么都沒瞄到。
整個面包車散發著一股刺鼻的焦糊味、血腥味和機油味混合的惡臭,勉強支撐著的車身,好像下一秒就會徹底散架。
蘇羽掃了幾眼車子,看向放下車窗的司機,揚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