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凌晨四點，小滿的哭聲劃破了寂靜的夜。

我一個激靈從沙發上彈起來，手忙腳亂地抱起她。林夏走之前說小滿很乖，晚上很少哭鬧，這已經是今晚第三次了。

“乖，不哭不哭...“我笨拙地搖晃著她，卻感覺哭聲更大了。

我摸到她的小屁股，濕漉漉的。換尿布！我趕緊把她放在沙發上，手忙腳亂地拆開尿不濕。

“嘔——“一股酸臭味撲面而來，我差點吐出來。這味道比我們公司食堂的泔水還難聞。

我強忍著惡心，用濕巾給她擦屁股。小滿的皮膚太嫩了，我生怕用力過猛把她擦破皮。

“嘶——“小滿突然倒吸一口冷氣，我嚇得手一抖，濕巾掉在了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手忙腳亂地道歉，完全忘了她根本聽不懂。

好不容易換好尿布，小滿還是哭個不停。我急得滿頭大汗，突然想起林夏說過，哭可能是餓了。

我沖進廚房，手忙腳亂地燒水沖奶粉。水溫要40度，我拿著溫度計，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

“砰！“奶瓶掉在了地上。

我趕緊撿起來，用開水燙了又燙。終于沖好奶粉，我試了試溫度，小心翼翼地喂給小滿。

她立刻停止了哭泣，小嘴吧唧吧唧地吸著奶瓶。我松了口氣，癱坐在沙發上。

然而好景不長，剛喝完奶，小滿就吐了。奶水順著她的下巴流到我的睡衣上，我欲哭無淚。

“叮咚——“門鈴又響了。

我抱著小滿去開門，是住在對門的王阿姨。

“小陸啊，我聽見孩子哭了一晚上...“王阿姨探頭看了看我懷里的小滿，“哎喲，這孩子怎么這么瘦啊？“

我這才注意到，小滿確實比同齡的孩子瘦小很多。

“你是不是不會喂奶啊？“王阿姨皺起眉頭，“來，我教你。“

在王阿姨的指導下，我才知道喂奶要拍嗝，奶粉要按比例沖，水溫要恰到好處...

“你一個大男人帶孩子不容易啊。“王阿姨嘆了口氣，“要不要請個保姆？“

我搖搖頭。林夏留下的錢不多，我得省著點用。

送走王阿姨，我癱在沙發上，看著懷里熟睡的小滿。她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小臉皺巴巴的，像個小老頭。

我突然想起林夏。她現在在哪里？是不是也在想著小滿？

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喂？“

“陸川...“是林夏的聲音，但聽起來很虛弱，“小滿...還好嗎？“

我看了眼懷里的小家伙，苦笑道：“挺好的，就是有點鬧...“

“對不起...“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我...我好想她...“

我的心揪了一下：“你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了...“她突然咳嗽起來，“我...我明天就回來...“

電話突然斷了。

我盯著手機發呆，突然感覺懷里的小滿動了動。她睜開眼睛，沖我露出一個無齒的笑容。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這一切都值得。

只是我沒想到，這個笑容背后，藏著更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