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嫡母王氏突然召見容卿。容卿踏入正廳,見王氏端坐主位,手捏佛珠,笑容罕見。她穿著一身深紫色繡金絲的長裙,裙擺如流水般垂落,發髻高挽,眉目間透著一股威嚴,仿佛一尊不可侵犯的神像。容卿心凜,面不改色,恭敬行禮,聲音如清泉般平靜:“母親何事吩咐?”
王氏慈祥溫和地開口,聲音如同春風拂面,卻讓容卿心中泛起一陣寒意:“容卿,為你尋了好親事。”她的語氣輕柔,仿佛在為女兒謀一份天大的福氣。容卿面上仍平靜,手指卻微微收緊,輕聲問:“哪家公子?”
“城東李家二公子,舉人,前途無量。”王氏笑意深,眼底卻閃過一絲冷意,如同寒冰般刺骨。容卿心中冷笑,李家二公子雖為舉人,卻是個紈绔子弟,整日流連煙花之地,名聲極差。嫡母這是要斷她的前程,將她推入深淵。她垂簾掩冷意,輕聲道:“太后壽宴在即,容卿欲獻《鳳求凰》表孝心。”
王氏臉色微變,佛珠一頓,指尖微微發緊。太后喜音律,若容卿得太后青眼,婚事便難強求。她瞇眼試探,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尖銳:“何時學《鳳求凰》?”容卿微笑謙遜,目光如水般平靜:“自幼隨母學琴,不精,愿盡心準備。”
王氏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卻不好再說什么,只得淡淡道:“既然如此,你便好好準備吧。莫要辜負了太后的期望。”她的聲音雖平靜,卻帶著一絲隱隱的威脅,仿佛在警告容卿不要耍什么花樣。
夜深人靜,容卿獨自坐在西跨院的琴房中,指尖輕輕撥動琴弦,琴聲悠揚,卻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哀愁,如同秋夜的風,帶著涼意侵入心底。她穿著一襲素白長裙,裙擺如云般輕垂,長發披肩,眉目如畫,卻難掩心中的憂慮。她心中清楚,嫡母不會輕易放過她,太后壽宴是她唯一的機會,也是她最后的希望。
然而,她心中仍有不安,仿佛有一張無形的網正在向她逼近,令她無法喘息。她輕輕嘆了口氣,手指在琴弦上停了下來,目光透過窗欞,望向那漆黑的夜空。夜空中星辰稀疏,仿佛在嘲笑著她的無助。她的心中思緒萬千,嫡母的算計、太后的壽宴、李家的婚事,如同一座座大山壓在她的心頭,令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微風拂過她的臉頰,帶來一絲涼意,仿佛在提醒她前路的艱難。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知道,自己必須冷靜應對,不能有絲毫的差錯。她轉身回到琴前,重新坐下,指尖再次撥動琴弦,琴聲如流水般流淌,帶著一絲堅定與決絕,仿佛要將所有的憂慮與不安都化為音符,隨風飄散。
夜色深沉,琴聲悠揚,容卿的心中卻燃起了一股不屈的火焰。她的眼神逐漸堅定,手指在琴弦上舞動,仿佛要將所有的力量都傾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