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點節(jié)奏,有什么說法嗎?”李嚴輕聲詢問。
“有說法。”方與咧開嘴,展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配合著幕布慘白的光,看上去怪得很。
李嚴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悄悄地拍了拍胸脯。
方與不知道自己的笑給人家?guī)砹岁幱埃瑥妷合屡d奮感,快步來到墻角。
“方與?”李嚴開口。
“噓!”方與把手指抵在唇邊,讓李嚴別說話,然后閉上了眼睛。
兩人的呼吸不約而同的小心起來,雪花的呲呲聲也越發(fā)清晰。
“呲……呲……呲呲……”
伴隨著聲音,方與的手指在膝蓋上跟著打起了節(jié)奏,幾分鐘后,他睜開了眼睛:“我試著打開暗格,要是有什么不對勁,趕緊跑。”方與對著李嚴說了句,然后抬起兩根手指,直往墻壁敲去。
李嚴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剛才是噪聲,那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咚……咚……咚咚……”
敲墻壁的聲音空洞又神秘,如同鼓聲一下一下敲進李嚴的心里。
一連敲了七遍,方與終于停下了動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墻壁。
眼見沒發(fā)生什么事,李嚴放心了不少,走近卻看見方與蹲在那一動不動的,出聲詢問:“你在干嘛?”
“等它開啊。”方與理所當然道。
“不是!你還指望著它自個兒打開?”李嚴有些不能理解。
“對啊,我都敲出暗號了。”方與繼續(xù)盯。
“暗號?”李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最終還是選擇相信方與,走到他跟前一起等。
“咔!”一聲,這塊嚴絲合縫的瓷磚就像是被人從里往外推出來了一般狠狠砸到了地上,露出了巴掌大小的暗格。
里面,赫然就是另外一把鑰匙。
“我去,可以呀兄弟!”李嚴激動地拍了一下方與的肩膀,“你怎么知道這樣可以打開暗格。”
“瞎猜的。”方與輕笑。
“你覺得我信嗎?”李嚴看了他一眼,倒也沒追問,讓方與快些收好鑰匙,提步往外走去,這鬼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方與聳肩,他確實是瞎猜的,畢竟這里就雪花噪音這一條線索不是,也算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看著空蕩蕩的暗格,方與胸腔里發(fā)出了愉快的笑聲,獲得鑰匙的感覺和寫滿語文試卷一樣……真是滿滿的成就感啊。
兩人原路返回,撈起物資,往公園走去。
“真是好一陣折騰,都六點了。”李嚴無奈搖頭,抬手看了看手表。
放松下來后,粒米未進的胃部發(fā)起了抗議,隱隱傳來一陣抽疼,二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趕回去好好吃一頓。
“啊……#*”
“你說什么?”李嚴轉(zhuǎn)身問道。
方與奇怪:“我沒說話啊,餓暈了吧你,快走。”
李嚴轉(zhuǎn)過身,繼續(xù)走著,卻越想越不對,他明明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還感覺有些熟悉……
“嘶……嗤……”
“喂,你別嚇唬我啊!”李嚴有些慌了,連忙站住,回頭警告方與。
卻見方與鐵青著臉,警惕地望著四周。
這不看還好,一看,李嚴的魂都差點被嚇飛,剛才一個蒼蠅都不見的城里,此時居然密密麻麻都是人。
這些人也不能稱之為人,全是書庫里遇上的那種行尸,一個個張牙舞爪地朝著兩人趕來。
“臥槽!”
“跑!”
距離公園不遠,所以他們并沒有放棄身上的物資,奮力跑了過去。
所幸行尸速度不快,讓他們給跑回去了,不然就憑那群行尸的數(shù)量,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們。
圖書館內(nèi),李于航幾人站在門口躊躇著,眉頭緊皺。
“怎么還不回來,這么長時間,足夠他們做些什么了。”阿坤瞇著眼睛,眼球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思考著方與二人有可能背著他們干的壞事。
“他們不會拿著物資跑了吧,別忘了,鑰匙完全可以讓他們在外面生存。”老頭冷哼了一聲說道。
“我看十有八九,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陳辰不屑開口。
“你別說這樣的話……”文瑤瑤戳了戳自己的男朋友,“這一天,都是方與他們在出力,而且李嚴大哥還在書庫里救過你……”
陳辰一聽,再也忍不住自己的脾氣,一把甩開文瑤瑤:“怎么,覺得我不如他?。”
“你……我沒有!”文瑤瑤說道,“我只是覺得,我們一直在靠人家找線索,還在背后說人壞話,這是不是過分了些!”
“嗤,不裝了?”陳辰看她這幅樣子忍不住冷笑,“我可是看到你盯著那個小白臉不止一次了,你該不該跟我解釋解釋。”
“我……解釋什么……”文瑤瑤徹底懵了,一臉茫然。
“別一副我欺負你了的表情,你在想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說完,陳辰轉(zhuǎn)過身去,不再搭理文瑤瑤。
“阿辰,你在想什么,你別誤會!”文瑤瑤心里一痛,連忙上前解釋。
“夠了!這是玩命的游戲,不是讓你們來過家家的!”李于航吼道。
李于航的話分量很重,二人立刻噤住了聲,沒再說話。
另外幾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
“我天,這游戲還真是耗材啊,這么多人,怎么做到的。”
“超自然力量,誰知道呢。”
不遠處,方與兩人的聲音傳來。
圖書館里的幾人連忙湊到門口張望,像是等待主人回家的狗狗,看著方與手里的袋子,眼睛都快發(fā)綠光了。
把物資均分后,眾人邊啃面包,邊等著熱水。
“公園廣場旁邊的十字路口處有一個超市,足夠我們吃了,接下來都可以到那取物資。”方與嚼著盼盼小面包,緩緩說道。
“嗯。”李于航默默回了一個字。
氣氛陷入了沉默,大家也都清楚,方與和李于航近乎處于快撕破臉的程度,這種情況下,還是不多嘴的好。
“明天的事那就明天再看,天也暗了,大家找地方休息。”李于航說道。
心驚膽戰(zhàn)了一天,緊繃的神經(jīng)也該得到放松了,大家也不敢走遠,都選擇了離方與和李于航不遠的位置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