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里薪資怎么樣?”方與隨手拿起筆,自顧自地在協議上簽起字來。
壯漢見狀搖搖頭,唉,又是個來送死的,要是獵人聯盟這么好進,他們的成員人數就不會是玄物商會的三分之一了。這個小伙子身材不錯,但對于他們來說還是太瘦弱,面目和善,一看就是沒經歷毒打的。
壯漢可惜地看了方與一眼,就這長相,估計都不需要看實力,就憑這張臉就可以進玄物商會了,畢竟那些家伙最看重門面。
方與無視壯漢奇怪的視線,一臉期待地看著栗子。
“每月十萬。”栗子隨意道。
十萬!!方與激動的淚水從唾液腺分泌,他艱難地吞了吞口水,嘴角輕輕翹起。
“哼,有錢,你也得有命花,錢也不僅僅來自每月的固定收入,更多是來自接取的任務,任務難度越大,酬勞越高。”栗子冷冷道。
聽到這里,方與越發激動,巴不得現在就去接任務:“我可以進去了嗎?”
栗子仔細檢查了合約,下巴微微一抬,示意他可以進去了,接著又打起了瞌睡。
壯漢收到指示,向背后的黑暗走去,微微一抬手,厚重的幕布隨之掀起,原來前面是一塊全黑的幕布,也不知是什么材質的,光完全透不進來,方與還以為他夜盲了呢。怪不得那么吵,方與離那些“觀眾”就五米遠。
幕布外的空間很大,約莫一個足球場大小,外圍是呈階梯狀的觀眾席,中間則是三面靠攏的大屏,屏幕上,一群人在一個不知名的空間內等待,有的焦慮,有的迷茫,有的傲慢,有的堅定,他們應該就是等待考核的人。
屏幕的清晰度超高,鏡頭不時地拉近,記錄著每一個人的表情,細致到毛孔都清晰可見。聽壯漢說觀眾席上的人大部分來自獵人聯盟,少部分來自于其他勢力,看他們互相討論的神情,看來十分期待接下來的考核。
“每次的考核內容都不一樣,難度也不同,所以大家很期待。”壯漢提醒道,接著帶著方與來到觀眾席后面的一道暗門。
通道一片漆黑,方與走了進去,大門順勢關上,噪聲驟然消失,視線趨于黑暗,只能看到前面針眼大小的光亮。
他緩緩走出去,印入眼簾的是一片空曠的廣場,零零散散站著幾個人,是剛剛大屏里的人,所以現在的他也在觀眾席那群人的視線里了?這感覺真不舒服,方與不自在地伸了伸脖子,擠到角落默默等著考核開始。
觀眾們看到突然進入的方與,又再次燃起了激烈的討論。
“方與?長得挺帥的。”
“帥怎么了?能靠臉通過考核啊?”
“看他那細胳膊細腿的樣子,能活過三秒嗎?哈哈哈!”
“一進場就縮在角落,慫就別參加!”
“誒,這次你們更看好誰?”
“陳得一唄,他的兇猛可是出了名的,而且是這群人里唯一參加過獵人聯盟考核的人,聽說是因為在非考核期間跟人起了沖突,把人給弄死了,所以被剝奪了考核資格。”
眾人看過去,那是一個兩米巨漢,頂著個光頭,腦袋上是坑坑洼洼的疤痕,身穿黑色背心和工裝褲,一身腱子肉,看上去爆發力十足。
“展開說說?我怎么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這人仗著一身蠻力,傲慢蠻橫,不是個好相處的,之所以沒被人收拾,是因為有個在聯盟里有點小勢力的爹。”另外一個說話的人不屑道。
“可是他的異能確實不容小覷,皮膚可以瞬間鋼化,防御力極強。”
“我倒是覺得那個叫蘇娜的不錯,聽說可以將他人的情緒轉化為實體生物,她一定是這場考核的黑馬。”
……
場內的幾人對場外的討論毫不知情,也沒人主動交流,各自站朝一邊,默默等待著。
“第一場考核現在開始:一,力量測試。”頭頂處傳來通知。
接著在廣場的南方出現了一個通道,門口擺放了一些不知名的東西,湊近了看,是一些基礎的護具。護具沒有好壞之分,分發的時候沒有出現分歧,還算順利。
通道的前段堆滿了合金管道,需要將它們搬運至維修區。清點了數量,剛好一人一根,所以力量訓練就是搬運?
走近了看,每一根合金管道長3m,重300kg。方與看了看幾位“弱女子”,難以想象她們扛起合金是什么樣子,異能覺醒會提升力量,但也不是絕對的,像之前擁有鑒別類異能的小欣就沒什么戰斗力。
但很快,方與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可笑,能來參加考核的,能是什么“弱女子”,人家扛管道跟扛扁擔沒什么區別。就是它圓柱形的表面容易滾動,徒手搬運極易脫手砸傷。
全程三百米,期間還要上一層樓,需要乘坐電梯,電梯限重1噸,只能容納三根管道。
方與跟在了所有人身后,等別人紛紛抬起管道后,他才緩緩上前,十分“吃力”地抬起,挪著小碎步一點一點走著。
“嗤,這個方與,連女人都不如。”
“別這么說,人家可能只是不擅長力量。”
“嘣!”一聲巨大的聲音響起,不知道是誰摔倒了,管道砸地的聲音震得人耳朵生疼。
“噗哈哈哈!”
“這就是你說的兇猛的陳得一?傻大個一個,路都走不穩。”
“就是就是。”
“切,你行你上啊,看沒看見他們腳下的東西?”
方與也順著聲音發起的地方看去,果然看見陳得一狠狠栽到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合金管道壓在了他身上,其實對陳得一老說,把管道扛起來不是什么難事,可是,這個兩米壯漢躺在地上,掙扎了半天,愣是沒起來。
方與逐漸走近,這才發現往前50米后,很長一段路的地上都有一種奇怪的黏液。
輕輕踩上去,腳底就不受控制的打滑起來,但只要努力保持核心,也不至于摔倒。
估計是陳得一太急功近利,始終沖在第一位,自己又不好好觀察,所以一時不備,就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