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匆匆趕來,李臻還躺在床上,小玉在一旁急的焦頭爛額,他還是第一次這樣,以前從未像現在這樣的虛弱。四娘看著他那副柔弱的身軀心疼萬分,只能從衣袖里掏出一粒丹藥,不做任何的猶豫,直接把丹藥放進他的嘴里。這粒丹藥是阿娘所贈,為的就是有朝一日派上用場,阿娘曾告訴過四娘,這粒丹藥極其難得,如果不是跟四娘熟識,阿娘斷然不會把這粒丹藥拿給四娘,阿娘說這粒丹藥可以起死回生,有助于修煉,這粒丹藥純屬世上罕有,阿娘僅此一粒,早就知道四娘有用,于是便割愛贈予。四娘顧不得這粒丹藥有助于提升修煉,直接喂給了他,吞下丹藥以后,他的氣色果然恢復如初,先前本來說不出一句話,服下丹藥以后精神倍增。
他一把拉住四娘的手,訴說著相思之苦,每一刻都不愿跟四娘分開,他眼含熱淚的說話,“四娘,你終于來了,我以為你不會再來見我,我馬上就要跟翠蘭成婚了,你能不能不要離開,我只想讓你陪著我。”他一刻都不想跟四娘分開,只希望跟自己成婚的不是翠蘭,而是心心念念的四娘。
他才經歷了一番垂死掙扎,四娘怎么舍得離他而去,四娘緊緊握住他的手,只想一輩子都只和他相伴,可惜四娘知道自己只是一個鬼,根本無法跟他延續后代,他本來就深處在封建社會,四娘如何能夠讓他如愿以償,只能克制心里猶如烈火燃燒的情愛。四娘避無可避,只能誠實的面對,“我會一直陪著你,我不會跟你分開,我還有好多話想跟你說,我們要一直在一起。只是你的病不能夠耽誤,我真的心疼你,以后的日子,不可能隨時都伴隨在你的左右,我們之間不可能永遠在一起。”可能再也沒有任何的東西比他還珍貴,四娘對他的愛越來越深邃,只是不能永遠都陪伴他,這或許就是四娘的遺憾了吧,沒有人可以改變這樣的結局。
他聽了這樣的話之后,才有了些許的笑意,今天本來是他大喜的日子,卻也是最悲傷的日子,沒有娶到四娘是他最悲哀的事情,他多么希望自己的新娘就是四娘,而不是翠蘭。他不是很滿意四娘說的那些話,不過眼睛里突然有了些許的光芒,只是不想跟四娘分開,只想讓四娘永遠都陪伴著他,“你能不能永遠都陪著我,我一刻都不想跟你分開。”他像一個孩子在討要一顆糖果似的,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期待過。
四娘多少有些憂慮,不可能隨時都陪伴在他的身旁,四娘現在已經是五郎的妻子,可是心里愛的那個人是他,四娘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話語里滿是酸澀,“只要你過的幸福,我就知足了,我以后不能常來看你了,你要保重身體。”四娘多少有些忌諱五郎,知道五郎的脾氣,四娘真的害怕某一天五郎會做出無法彌補的事情,如果繼續跟他糾纏在一起,五郎可能會要了他的命,四娘真的很為難。
這些話簡直就像是晴天霹靂,勢必要把他劈的粉身碎骨,心里盛滿了苦澀,整個人都難受至極,“四娘,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如果見不到你,我寧愿去死,我希望你每天都來見我,我跟你一刻都分不開。”他希望四娘每天都過來,只有跟四娘在一起,他才會真正的快樂,可是四娘似乎要跟他分道揚鑣,他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
四娘當然愿意每天都陪伴著他,可是又有些懼怕五郎,四娘心里的苦,他怎么可能會知道,“你為什么就那么死腦筋,我雖然不能每天都陪著你,但是我偶爾會過來看你,不是什么生離死別,你那么計較做什么?就算你的身邊沒有我,至少還有翠蘭陪著你,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貪婪。”四娘竟然說他貪婪,他并不這樣認為。真正的愛一個人,只想能夠朝夕相處,他有什么錯,他只是太愛四娘了。
四娘竟然提到翠蘭,他只覺得頭痛,他跟翠蘭沒有什么感情,他心心念念的只有四娘,可是四娘似乎不怎么愛他,如果愛他,四娘也不會把他推給別的女人,“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愛一個人只想跟她朝夕相處,可是你為什么要把我推給別的女人,我們之間難道回不到從前了嗎?”他感覺自己承受不了四娘想拋棄他的事實,他只想每天都見到四娘,可是四娘不會常來了,他越發覺得痛苦不堪。
四娘掙脫他的手,依稀能夠感覺到手上殘留的溫度,本來就不想一直糾纏他,畢竟他即將有自己的家室,如果繼續糾纏他,只怕給他帶來麻煩,人與鬼之間不可能朝夕相處,“你不要胡思亂想,我雖然不能經常來看你,但是我對你的愛一直都在,你能不能知足一點。”四娘感到有些失望,那么愛他卻又不能常伴在一起,任誰都有些過不去這道坎。
小玉都已經看不下去了,愛一個人不就是期待每天都見到的嗎?他們兩個是怎么了,難道四娘沒有那么愛他,可是小玉覺得不太可能,他們兩個應該是相愛的。在小玉看來,四娘真的太無情了,忍不住要打抱不平,“四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們兩個那么相愛,為什么就不能朝夕相處?雖然人鬼殊途,但是可以不用默守陳規的啊。”小玉的話確實不完全錯,可是四娘一直都在忌憚五郎,真的害怕五郎為了她不惜一起代價,包括他的性命,四娘舍不得讓他做五郎的刀下鬼。
四娘陷入了沉思,一邊是自己深愛的人,另一邊是自己忌諱的五郎,真的太難抉擇了,“小玉,我跟他之間的事情你不會懂,雖然我們兩個確實相愛,可是我已經嫁給了五郎,我不想看到他為了我跟五郎抗爭,他不是五郎的對手。”說來說去,四娘都只是害怕他丟了性命,愛情固然重要,但是遠遠不及生命的百分之一。
小玉這才知道原因,原來是自己錯怪四娘了,畢竟這是他們兩個的事情,小玉一個外人根本就管不著,只能用言語來寬慰他,“阿臻,你不要那么死倔了,四娘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她已經跟五郎結為了夫妻。你以后就跟翠蘭好好過日子,不要再強求四娘了。”小玉最多只是同情,只是委屈了他,那么深愛四娘,卻又不能跟四娘雙宿雙棲,這是何等悲哀的事情。
既然四娘都那樣說了,就連小玉都站在四娘那一邊,他還有什么想不開的事情,此時的他已經無話可說,與其說四娘在忌諱五郎,還不如說四娘已經不愛他了,他沒有辦法,不過轉念一想,四娘只是不常來,又不是不來了,這樣一來,心里寬慰了不少,雖有萬般的不愿,卻又只能尊重四娘的選擇,“你們說的,我都懂,只是一時有些想不開,我真的舍不得跟四娘分開那么久,心里的苦都快要溢出來了,可是我還是無法跟愛情做最后的抗爭。”他沒有辦法,只能尊重四娘的選擇,哪怕心里再怎么放不下這段感情,也只能就此作罷。
四娘這才松了一口氣,他果真是一個明白人,沒有使什么絆子,其實四娘確實也舍不得跟他分開的太久,只是害怕五郎找他的麻煩,所以就只能放棄跟他經常見面,“你應該為自己考慮一下,我希望你不要背叛自己的婚姻,翠蘭是一個好姑娘,你千萬不要冷落她。”四娘真的希望他能夠過的幸福,即使不跟他見面,四娘也希望他沒有什么煩惱。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午時,外面的人已經催了幾遍了,小玉只能提醒他穿新郎服,“時間都差不多了,你們兩個不要再閑聊了,快把新郎服換上,我們在外面等你。”小玉說完這些話,就拉著四娘走了出去,一邊往外走一邊不忘調侃四娘,“你的手好冰啊,是不是做鬼做久了。說實話,我真不愿看到你們兩個分開,等阿臻百年歸西以后,再讓他跟你做一對鬼夫妻。”小玉知道他們兩個真心相愛,只是面前有著太多的阻礙,可惜讓他受盡了苦痛,小玉滿是心疼。
四娘忍不住笑出了聲,確實愿意跟他做鬼夫妻,只是不知道他百年離世以后,自己還在不在,或許會跟他錯過,或許已經投了胎,或許只能徒留他一個人做孤單的鬼,“以后的事情,我怎么知道,或許等到他死了以后,我早已經去投胎了,我們兩個可能會彼此錯過。”多么悲哀的愛情,小玉忍不住要落淚。其實四娘真不想跟他錯過,只想永遠跟他在一起,可是人與鬼的那種阻礙總是難以跨越,哪怕等他死了以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結局,四娘真的會和他錯過嗎?事實不一定會滿足他們。
小玉一直都希望他過的快樂,哪怕不能跟他在一起也沒有關系,只要他愛的那一個同樣愛著他也會跟著愛屋及烏,小玉眼珠子轉了一圈,突然想到一個鬼主意,“四娘,你干脆附身在翠蘭的身體里跟他拜堂成親,他那么愛你,這也算了卻了一樁美事。你可以放一百個心,翠蘭不會計較這種事情。”小玉覺得自己的提議并不過分,誰讓他那么的深愛四娘,小玉只是想滿足他的需求而已,翠蘭應該不會計較這種荒唐的事情,畢竟翠蘭那么愛他,自然愿意為他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四娘沒有想到小玉會提出這種有違常理的事情,只是擔心翠蘭會生氣,從而不敢依從小玉的意見,“我看還是算了吧!你這不是在為難我嗎?這可是女人一輩子唯一的一次喜事,我怎么能夠剝奪別人的權利,我雖然是鬼,但是也分的清是與非。”四娘不愿意附身傷害翠蘭,翠蘭即將成為他的女人,這是他一輩子的幸福,如果真的附身在翠蘭的身體里,那必定是不吉利的事情,四娘做不出這么缺德的事情,更何況,四娘不能強人所難,只希望他的婚姻能夠美滿。
小玉沒有想到四娘直截了當的拒絕了自己的好意,小玉只覺得有些可惜,可是四娘不想破壞他的婚姻,他們兩個那么相愛,卻又不能在一起,小玉覺得太凄慘了,忍不住要提醒四娘,“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娶別的女人,你那么愛他,難道真的不想跟他拜堂成親。四娘,你就聽我一句勸,他想娶的女人是你,你不能這樣任由他跟別的女人濃情蜜意。”小玉只希望跟他拜堂成親的是四娘,而不是翠蘭,只是不道德的事情,四娘遲遲不肯去做,小玉著急萬分,就算著急也沒有用,這種事情不是小玉能夠左右的。
四娘當然不愿意看到他娶別的女人,可是又沒有辦法,哪怕千萬個不愿意,卻又阻止不了,就算能夠阻止,四娘又不愿意這樣去做,“你不用再點撥我了,那是他的幸福,我真的不想參與,就算翠蘭能夠接受我附身跟他拜堂,我也不愿意這樣去做,這是觸犯道德底線的事情,我不想給他增添麻煩。”四娘就是這樣,一直都在堅守道德,不準許別人觸犯自己的底線,可是面對愛情,底線又淪為了旁門左道。
小玉和四娘一直站在屋外等他出來,這是一輩子僅有一次的婚禮,四娘真心希望他過的幸福,哪怕他的幸福跟自己沒有什么關聯,“對了,你什么時候嫁人,我至少可以來喝一杯喜酒。”四娘還想著喝小玉的喜酒,只是小玉并不想嫁給那個人,沒有什么感情,說到喝喜酒,小玉被四娘的話戳到了痛處,心里自然忐忑難安。
小玉無可奈何的搖頭,心里的苦無人可懂,“我愛的人要娶別的女人,這是最痛心疾首的事情,不能跟自己所愛的人成婚,不管我以后嫁給誰,都已經無所謂了。”對于小玉而言,不管嫁給誰都一樣,小玉已經把自己所有的愛都獻給了他,可是他并不稀罕小玉的愛,小玉的心早已經被傷透,不能跟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不管跟誰成婚都沒有什么快樂可言。
四娘這才意識到自己戳到了小玉的痛處,四娘同樣沒有嫁給愛情,她們兩個都是同病相憐,她們心里的悲苦難以言喻,“我跟你一樣,我們都沒有嫁給自己最愛的那一個,你有你的苦衷,我也有我的難處,我們兩個都是被愛情拋棄的囚徒,與其看著別人幸福快樂,還不如讓自己活的更有價值一些。”四娘跟小玉一樣,她們兩個都沒有收獲到愛情的成果,只能看著自己深愛的人娶別的女人。
這個時候,他已經換好了衣裳,開門走出去的時候,竟然看見小玉和四娘都在抹眼淚,他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了,忍不住問了出來,“你們兩個這是怎么了?為什么還掉眼淚?難道是喜極而泣?”他說到這里,眼里竟然也有淚水在翻滾,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確實是一種悲哀的事情。
她們兩個竟然異口同聲的說出同樣的一句話,“你還不是一樣在掉眼淚。”他怨自己沒有娶到四娘,只能用悲傷的情緒祭奠自己的愛情,他此時的情緒頻臨崩潰,卻又不想把委屈說出來,只能把所有的難過都埋藏在心里,小玉和四娘都能夠理解他此時的反常。
他想娶的是四娘,可是四娘已經是五郎的女人,他真的害怕四娘突然不來和自己見面,不知道下一次的見面又會是多少個等待,他不想過這種看不到期盼的日子,隨后情不自禁的抱著四娘痛哭,“四娘,你以后能不能常來看看我,見不到你,我的心里難受至極,我們能不能不要分開,我舍不得你啊。”四娘輕輕拍著他的背,真的不想看到他情緒失控的這一面,只能安慰他,“你不要難過,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這樣一鬧,真的不吉利。”四娘一把推開他,不想看到他狼狽不堪的模樣,雖然深愛著他,但是又保持著一些距離。
四娘拿出錦帕擦干他臉上的淚水,心里雖然有萬般苦,卻不想言說,只能小心翼翼的勸導他,“你不要再難過了,這是你人生當中必須要過的坎,你能不能振作一點,千萬不要讓別人看到你的笑話。”四娘特別的心疼他,知道他心里盛滿了苦,可是又不得不和他保持一些距離,真的害怕他在情感里陷得越來越深。
他不想把自己搞得太脆弱,他聽取四娘的話,只能振作精神往堂屋那邊走去,四娘和小玉緊跟其后,賓客們早已在那里等候,他剛到堂屋不久,新娘子就到了。母親把新娘扶到了堂屋,四娘見機附身在新娘的身體里,然后是拜堂的儀式,主持婚禮的是王遠志,也就是小玉的父親,只聽到王遠志大聲的喊出拜堂禮儀,“一拜天地。”他只能扶著新娘一起摻拜,心里五味雜陳,只能隱忍下來。王遠志緊接著又喊出,“二拜高堂。”堂屋中央坐著的是母親和新娘的父母,他和新娘認真的叩拜。隨后,王遠志又高聲的喊出,“夫妻對拜。”他和新娘有默契的對拜之后,總感覺面前的新娘很熟悉,他仔細一看,竟然有四娘的身影,他的心里又驚又喜。最后王遠志喊出,“送入洞房。”之后,拜堂儀式這才落下帷幕,王遠志的話音剛落,小玉就把新娘帶走了。接下來是他面對新娘的父母和親朋好友,他向來膽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陣仗,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只是避開和這些人的直接相處。隨后他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碰見了昔日的兩個同學,他跟這兩個同學的關系并不是很好,平日里很少聚在一起說話,今天難得他們過來,心里自然歡迎還來不及。
一切妥當以后,大家伙都圍坐在桌子旁,準備吃席,他一直低垂著頭,沒有主動跟人說話,反而是其中的一個同學忍不住調侃他,“阿臻,你小子可以啊,終于如愿以償娶到了媳婦,不像我們都這個年紀了還是孤家寡人。”他知道這兩個同學放蕩慣了,依然看不起他這樣的窮人,他前些日子才聽說,其中的一個同學幾乎快要把家產敗光,富貴人家的孩子果然不一樣,絲毫都不像他這樣的拮據生活。
他懶得搭理這兩個同學,他知道這兩個同學不懷好意,可是又不能把那個同學說的話當做耳旁風,他無可奈何的嘆氣,話語里滿是酸澀,“其實我也不想這么早成婚,只是遇到了,不可能推辭,畢竟我早晚都會成婚,不管跟誰成婚,結果都是一樣。”他確實不想娶翠蘭,可是張家已經給足了他的面子,他還有什么理由拒絕這番好意,他這才覺得是上天沒有虧待過自己。
兩個同學都諂媚一笑,自然認為他撿到了大便宜,其中一個同學只能諷刺,“你這種命本來就如野草般糟踐,能夠遇到翠蘭,當然是你的福氣,只是你以后要真心實意的對待翠蘭,如果沒有翠蘭,你不可能娶到媳婦。”這兩個同學早已經看扁了他,知道他的家底薄寡,如果沒有遇到翠蘭,他恐怕要孤獨終老。
他感覺到詫異,他平日里并不跟這兩個同學來往,為什么會參加他的婚禮,他始終有些想不通透,不過看到這兩個同學的話里話外都在糟踐諷刺他,他已經知道這兩個同學來者不善。轉念一想,不管這兩個同學有什么樣的目的,他又不會長期跟這兩個同學相處,不管對方說什么,他絲毫不在乎,于是,他便只顧著喝酒吃菜,這是他以前從未享受過的待遇。家里一直都很拮據,婚宴都是張家操辦,他們家沒有花過一個銅板,說實話,心里有些過不去,他感覺自己的人生受到了侮辱,可是又無可奈何。
他心里難受至極,卻又不想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發脾氣,他只能隱忍,話語里盡是自嘲,“我這種人賤到骨子里了,我只有這樣的命,既然翠蘭愿意嫁給我,不害怕陪我吃苦受罪,我自然不會辜負她的一片真心,倒是你們,別以為自己高高在上,跟我比起來,你們只是多了一些背景,其他的地方,未必比我更勝一籌。”他一直都活的卑微,從來不敢出去面對那些鄰居,他沒有攀比的資本,只能努力的閱覽書籍,盼的是有朝一日出人頭地,只是努力了那么久還是看不到成績,他當然苦惱不已。
他不想在婚宴上鬧,可是對方說的話字字珠璣,他實在有些忍受不了,對方那么肆無忌憚的羞辱他,只是因為他的出身比別人低微,他沒有什么遠大的背景,他也想背靠父母,可是父親離世早,母親又是一個婦道人家,沒有辦法給他幫助,他只能不斷的努力,不斷的進取,盼的是有朝一日能夠功成名就,只是他生來就沒有別人聰明,他生來就沒有優越的條件,他只能一再的隱忍那些字字帶刀的話語,他不想跟別人起沖突,吃虧的永遠都是他自己,他深知這樣的道理,只能一再的忍讓。
這種日子經常會發生,他甚至不敢出門,害怕遇到一些熟悉的人譏諷他,他活的很卑微,不敢跟任何人作對,所有的不愉快只能埋藏在心底,他不想告訴任何人,只想一個人背負,他很心疼母親,他害怕母親為自己操勞,就算他再怎么孝順,也都無能為力。哪怕對方的話何其卑劣,他也只能隱忍,他不想跟任何人過不去,生活還要繼續,未來還要努力,他不敢有半點的松懈,最害怕自己情緒失控,做出一些無法挽回的事情,只怕后悔都來不及,所以,他只能把別人的侮辱當做自己前進的動力,他不想一再的懦弱,可是又沒有辦法改變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