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尸體運回刑警隊解剖中心后,鐘然做好準備工作對尸體進行了解剖。
解剖完畢,鐘然縫合好尸體,用水沖洗掉解剖臺上的尸液,再將尸體重新放回冷凍柜里面。
他拿過范郭寫下的尸檢記錄,在上面補充上一些內容,然后得出結論,“死者為女性,根據顱骨峰愈合程度、恥骨聯合面形態及牙齒磨損程度綜合判斷,死者年齡大約在35-36歲左右。
死亡原因確定了,是被勒死的。”
范郭好奇,“尸體都腐敗成那個樣子了,怎么判斷她是被勒死的呢?”
鐘然笑笑,“即使尸體的軟組織已經腐敗,導致無法準確判斷勒死的表面征象,但依然還有其他的特征能夠判斷死者是否為勒死。
就這個案件的尸體來說,尸體的舌骨大角及甲狀軟骨上角都存在骨折的情況,而且剝離了腐敗血管之后也發現頸動脈內膜因為兇手的大力牽拉動作出現了橫向撕裂的現象,所以綜合以上尸體特征,我認為死者是被勒死的。
通過顯微鏡觀察到死者頸部的出血帶寬約3厘米左右,并且檢測出了皮革微粒,推斷兇手是用皮帶一類的物品勒死死者。”
鐘然想了想,得出結論,“兇手應該是死者的熟人!”
范郭很詫異,“為什么這么說?”
鐘然有意考考他,“死者有什么衣著特征?”
范郭撓撓頭,“垃圾堆里找到的衣服是一套淡青色睡衣啊!怎么了?”他一頭霧水,還是沒懂鐘然問他這個問題的用意。
陳若桉提示他,“你會在什么人面前穿著睡衣呢?”
“噢~我明白了。對于一般人來說,只會在家人或者比較親密的朋友面前穿睡衣。
死者的睡衣上面有大量的血跡,也就是直到兇手砸爛死者的面部之前,死者一直穿的就是那套睡衣。
死者愿意在兇手面前穿著睡衣,說明兇手是死者比較熟悉,能夠放下防備的人。”
陳若桉點點頭,“是這樣。”
范郭緊接著提出下一個疑問,“那兇手有可能是外賣員啊!畢竟有時候懶了拿外賣就直接穿著睡衣去了,不愿意花時間跟精力再為拿外賣這點小事換套衣服了。”
陳若桉先肯定他,“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是還要注意一些細節。你觀察一下女死者的睡衣款式,再說說你的意見。”
范郭帶著手套,翻了翻死者的衣物,“這套睡衣是吊帶款式。”他小心翼翼拿在自己胸前比了比,覺得不妥后又對著陳若桉比了比,然后仔細觀察了睡衣的外衫。
“我知道了!睡衣外衫上面的血跡比較少,所以死者死的時候其實只穿了吊帶,沒有穿外衫。而吊帶是短款低胸的,所以通常情況下是不會穿著見外人的,因此基本上可以排除兇手是外賣員的可能性。陳隊、鐘法醫,我說的對不對?”
陳若桉拍拍他的肩膀,“不錯,有進步了!”她拿過被范郭放回證物袋里的睡衣仔細聞了聞,在鐘然推斷的基礎上進一步縮小兇手的范圍,“兇手應該是和死者比較熟的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