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完之后,李儒白再也沒回過。
閻薪火等了很久,也不見什么動靜,覺得是不是自己太直接了,人家有點懵。
過了幾天,他還是沒回。閻薪火便起疑,以為他把她刪掉了,后面她又給他發消息,發了個問號。
能發,沒刪。
于是斷斷續續她單方面發了一個月信息。
都毫無音訊。
這特別打擊閻大小姐的自信心,怎么報復前男友,第一步就卡在了這里。
李儒白的聊天框在閻薪火手機里躺了很久尸,綠色的條框讓她像個小丑。
閻大小姐一時間極其沉默。上學回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開手機看他的消息。
他真的不回了,閻薪火心里冒著無名火,特別是看到人家朋友圈更新了。
李儒白的朋友圈是開放的,都是些工作推銷。
要么就是感謝老板,他十分沉迷于賺錢。
最近他又賺了什么錢,連發好幾個朋友圈感謝,全是一些棒棒棒的大拇指表情包。
“…………”
正所謂事不過三,閻薪火第三次發現她給他發消息不回,但朋友圈更新的時候,她火了。
拒絕就拒絕,用不著一句話就不說吧?
她一口氣給他的朋友圈全點贊了,希望用這種數十條信息轟炸他。
然后,白天到晚上,太陽都走了一個輪回了,她做的事情就如葉子落湖面,毫無波瀾。
凌晨十二點,夜晚真是沖動的魔鬼。
還沒破產之前的閻大小姐唯一不缺的就是錢,缺錢是吧?
她立馬給他轉了三萬。
按出付款的那一刻,閻大小姐死盯著屏幕,結果僅僅一秒,他就回了。
又發了一個問號。
回了?閻薪火幾乎是第一時間罵了聲操。
這么晚了,還在看手機呢!
怒火像春筍一樣蹭蹭冒出,閻大小姐手速打的飛快,手機鍵盤發出啪啪的聲音。
閻薪火:【我受不了。】
【一個月一萬。】
【我包養你。】
【你要是再不理我,我踏馬就打死你。】
閻薪火說出“包養”二字的時候,都覺得自己荒唐,這種字眼似乎格外有種侮辱人尊嚴的感覺,李儒白成績很好,會不會自帶文人清高,覺得她在狠狠踐踏他的尊嚴。
從少年時期就吃上了“軟飯”?
不太好吧?
正當閻薪火以為李儒白鐵骨錚錚,壓根不會收的時候。
一分鐘后。
李儒白收款了。
那真是詭異的一分鐘。
李儒白:【好。】
甚至還發了一個乖巧的表情包。
還是小兔子的!!!
那小兔子撐著臉呲牙一笑,露出的兩顆兔牙越看越詭異。
一看到金錢的勾引,立馬就熱情起來了,天!多么上道。
“我操!”閻薪火大叫一聲,差點沒拿穩手機,要砸臉上,才一把拿穩之后,再看了好幾遍,確認這是不是真的。
檢查無誤,閻薪火自己都懵了一瞬。
真收啊?真包養啊?
為了錢,就能對金主展開笑顏?還發那么可愛的表情包!李儒白你的棒棒棒大拇指表情包呢!
有了錢,就可以肆意降低底線嗎?
哇塞?
閻薪火抱著手機,躺床上,看著房間的天花板,整個晚上都很難睡著。
她輾轉反側,那一刻,她的心怦怦亂跳,她真想看看這樣的男人到底是長什么樣子。
李儒白。
是怎么樣的。
她真是好奇,立馬就約了時間,見面!
閻薪火不知道那一天晚上她是懷著什么樣心情給他發的消息。
她急切又激動,恍惚忘了她的目的單單只是為了讓李儒白在前男友面前撐她的臉面。
就好像,她不是為了什么,她就是單純的想要認識他,認識一個還沒見面就能牽動她情緒的男生。
他身上隱藏的秘密,莫名其妙的魅力,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探究。
清早,她就起來化妝了,對著鏡子倒騰自己,穿著剛買的淡黃小裙子,披著長長卷卷的頭發。
少女小小的,臉上搽了白粉,大眼睛,夾著翹翹的黑睫毛,唇上染著蜜桃色的膏體。
心情還有點緊張,在鏡子面前照了好久,看妝有沒有花。
才放心出門。
一路坐著公交車,沐浴著今天的驕陽,到達約定的咖啡店。
他來的很早,已經在咖啡店門口等了。
那天天氣很好,風微微吹過,樹葉唰唰,咖啡店放著動聽的情歌,是一首流行的是R&B
太陽放出迷人的光暈。照的人有些看不清。
閻薪火越靠越近,腳下的石板也冒著滾燙的熱氣。
她低頭垂眸,給李儒白發了到了的消息。
猝然抬眼,看見咖啡廳墻邊的少年,他黑發柔軟,靠墻蹲著,兩腿都是并攏,乖的要命。
她疑惑,走過去。
他膝上還鋪著初中的練習冊,一只手按住被風吹鼓起的書頁食指和中指握住一只黑筆,筆尖抵著題目,他頭發有些長了,她站在人面前,低下頭俯視他,看他頭頂上的發窩。
“喂。”
少女壓著嗓子,發出冷漠的聲音。
李儒白抬眸,看向她,正中她投射過來的目光,他瞇了眼,恰時露出個溫陽融雪的笑。
“你真要包養我呀?”
在夏風吹拂的天地里,誰能探到少女驟然滾燙的心尖?
閻薪火對上他漆黑明亮的眼睛,手指抓了抓裙子,冷著臉,嗯了一聲。
回去,陳月抓著她三百塊托著她的大腿,“老公,求你包養我,我也要一個月一萬,我求求你了老公。”
陳月發神經,太過于死纏爛打,閻薪火只好以錢治病,抽出三千讓她滾。
陳月特別嫉妒李儒白得了閻大小姐的芳心,她只恨自己沒屌。
不過,那都是以前了,現在誰也不知道前一年還給他們學校投了一棟的閻大小姐居然破產了。
閻大小姐從回憶中脫開身,正盯著被她養的小白臉。
李儒白接過她的書包,她背了很多書,有那么點重量,但對于小白臉來說,很是輕松,輕輕一甩就到背上了。
小白臉天真的看著她,眼睛亮得驚心動魄。
“公主。”他的聲音溫柔。
“李儒白。”她說。
風還是溫熱,“嗯?”他又彎腰。
“找我干什么?要錢?”她直起腰,眼睛對上他的。
李儒白沖她露了驕陽似的笑容。
“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