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潯舟把人扶回來,已經是下了課了,陸陸續續打球。
楊程找了那么久的人,也沒找到,也只好下去。教室里又空了。
羅潯舟要去打球,閻薪火讓她下去,她自己在教室里休息一會,外面太熱了。如果看到了楊程叫他上來。
羅潯舟說好,就下去了。
*
將近四點。楊程聽羅潯舟的話上了樓,他真覺得閻薪火這恩愛秀的格外六,他們和a2班打。她莫名其妙的把名字報上去,然后讓李儒白灌上她的名,幫她打。
為什么是讓李儒白幫她打,因為寫著她名字的那件球服明明是個男生尺寸,除了李儒白,還能是誰?
閻薪火還適時扭了個腳,十分有理由。
楊程一進門,就看見她在動自己的腳,皺著眉左看右看,他靠在門口,覺得好笑:“你真是還挺會找理由,別裝,沒關系。”
閻薪火一捏她的腳,就痛苦的齜牙咧嘴,“真扭了。”
楊程挑眉,也不靠著門了,連忙走過來,看了一眼她的腳,是有點腫,“真的?”
閻薪火沒好氣說:“千真萬確。”
楊程好笑,“這還真的要讓李儒白幫你玩了。”
閻薪火省的摸得痛,又把腳放下去,直起腰來,“幫個忙。”她猶豫了一會,說:“帶帶他。”
楊程上下打量她,似乎又對她的行為好奇了,“他不會玩嗎?不會玩你干嘛讓他玩,這不是給他丟臉么?”
閻薪火看著外面的太陽,很是好。
“老是不出來活動一樣就真的要活成書呆子了!”
她沒說,書呆子也很喜歡玩籃球的,只是沒時間,只能停止這種娛樂了。
楊程笑說:“太菜了,我一個人帶不動啊,別人會有意見的。”
閻薪火心想,大不了她一個一個去說唄,對上楊程笑著的臉,她就知道他答應了。
“謝謝程哥。”
楊程哎呦一聲,“也不見你把聯系方式給我。”
閻薪火疑惑:“你要他聯系方式干嘛?”
楊程嘆口氣,“現在家教那么貴,我用用你的人脈不行?”
“……行吧,我去問問他。”閻薪火說。
她撐著書桌,站起來,三十分鐘前給李儒白發了消息,算算時間也快到了。
她還沒撐著從醫務室里那里拿的拐杖,楊程走近了,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臂。“叫聲帥哥,我扶你下去怎么樣?”
閻薪火無語了說:“別普信,我有人扶。”
楊程欸了一聲,很是對她的普信有意見:“你說我普信,我身高一米九,肩寬腰窄,有八塊腹肌!”
閻薪火說:“哦。李儒白也差不多。”
“哎呦我去,他那小白臉長相和我這種剛硬的帥哥很不一樣好嗎?!”
閻薪火說:“……行吧。”
楊程很是和她較勁,說:“你要是不夸夸我,我就不帶著你的小男朋友玩了。”
他還威脅她,真是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忍不住罵說:“去你媽的。”
“閻薪火,你誠意在哪里呢?”
行吧,閻薪火突然又湊出一個笑容,這笑容簡直假的可以,她說的又大聲,差點把楊程耳膜震破,“哇哦,程哥好棒哦!好帥哦!”
楊程沒管她是真心還是假意,只管小人得志。
閻薪火說完,就收了笑,面無表情的說:“我讓你去拿衣服你怎么沒拿。”
楊程說:“放下面,我讓羅潯舟去發了”他給她樹了一個大拇指,“閻公主,大手筆啊。”
閻薪火看著他的大拇指,說:“你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兒!”
“好了,好了,我帶你下去!”
李儒白收到消息之后就過來了,她的教室是格外一棟的二樓,底下就有一個很大的籃球場,此時站了很多人,都在圍觀正在進行的籃球賽。
他心里劃過一絲期待,真覺得熱鬧,又忙著去找她,收了眼神,剛上樓梯,轉彎,16班靠樓梯,他剛站在后門背后。16班的人都空了,空曠的教室里,書頁翻動刷刷的。
剛好能透過半開后門,目光看見她似乎是那么笑了一下。
聽見她的聲,身體酥麻了一下。
他一瞬間愣住,瞳孔也不能對焦。恍惚一下,楊程笑出了聲,抓住她的手臂,“喂,你可別想著我抱你啊?”
閻薪火想著要他照顧李儒白的事,便也嬉皮笑臉的說:“程哥都做成這樣了,是我的福分。”
……
李儒白就看著他們出去了,往樓梯這邊走。他打開后門,躲了進去,直到兩人消失在盡頭,他才敢出去,站在二樓,看向他們并肩離開。
是一種什么情緒呢?他不知道。又為什么不敢踏進去呢?他也不知道。
風起了,少年的眼睛漆黑,抿住唇,他無聲的注視著,底下的吵鬧的喧囂,仿若一個不屬于這里的外人。
*
楊程去換球服了,這是他們的事情。她就找個陰涼的草地,安靜的坐著,偶爾撥弄著手機。
坐了一會兒,就爬起來,她一時間沒看到李儒白,心情很是煩悶,給他信息也沒回,不是說今天會抽空嗎?
難不成又騙她?
籃球賽在火熱的進行著,閻薪火還沒看到人,數著時間,都快四點半了。
不是說四點會來嗎?都耽擱半小時了,李儒白到底跑哪里去了!手機快沒電了。
剛想生氣,腿又疼著,杵著一根拐杖,單腳跳著,打算繞過學校花壇,去校門口找人。
電話還在打,她性子急,呆不了一點,剛上一個臺階,耳邊的電話因不接又掛斷,剛想他到底干什么去!卻不曾想,看見花壇處藏著一個人。
是個高大的男生,脊背沮喪的彎著,低著頭,看不清神情,修長的手指點在草莖上,忽的使了死勁,把草拔了,看旁邊,零零散散都是斷草。
是李儒白。
她到處都找不到的李儒白,打電話到處都打不到的李儒白,無論何時都忙忙碌碌的李儒白。
居然在拔草!
有天李儒白也會無聊的拔草。閻薪火真是氣笑了。
“讓你來扶我,你在這里拔草是吧?”
閻薪火下了樓梯,胳肢窩撐著拐杖,怒跳幾步,直接走到他跟前。“李儒白,我給你打了很多電話。”
他撥弄草的手一愣,抬起頭,猛的撞入她的目光,又受不住她眼神似的,把眸一低。
“我……”
他給她解釋,“我沒帶手機,學校不準帶手機”。
那你逃的那么多課算什么?閻薪火面無表情的想,最后忍不住說:“李儒白,你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好學生。”
李儒白嗯了一聲。還真誠的接上一句,“謝謝你夸我。”
不知道真聽不出好賴話,還是裝的,閻薪火把拐杖一扔,冷著臉說:“還愣著干什么,快來扶我!”
于是他過去扶她,扶過她的腰,不是怎么的,抽風了,直接單手一抄,把她打橫抱起來。
“李儒白,讓你扶我,不是抱我!”閻薪火嚇了一跳,一手趕忙攀著他的肩膀。
“想抱你。”他往上顛了兩下,又嚇了她,她忍不住又抱緊他一點。
她抱緊了他就僵直住了,也不往前走,就這樣僵硬的像個雕塑干杵著不動。
她氣憤的去摸他的臉,“你干什么?”
于是他才終于有了反應,露出他往常的笑。
“你要我怎么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