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曲折幽深,仿佛沒有盡頭。走了約莫半炷香的時間,前方突然出現(xiàn)一道石門,門上刻著繁復(fù)的紋路,中央是一個六角形的凹槽。
凌愿上前一步,左手輕輕按在凹槽上。他的六指天生異于常人,此刻卻成了揭開機關(guān)的關(guān)鍵。只聽“咔噠”一聲,石門緩緩開啟,一股冷風(fēng)撲面而來,夾雜著淡淡的檀香。
門后是一座巨大的地宮,四周鑲嵌著的夜明珠,將整個空間照的如同白晝。地宮中央是一座冰棺,棺中躺著一具男尸,面容栩栩如生,與蕭若寒有七分相似。
“這是……前朝皇帝?”凌愿低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蕭若寒沒有回答,他的目光被冰棺旁的一個錦盒吸引。錦盒上刻著一行小字:“唯吾血脈,可啟此盒。”
蕭若寒伸手去取錦盒,指尖剛觸到盒面,地宮突然震動起來,四壁的夜明珠驟然熄滅,取而代之的是無數(shù)箭矢從暗閣中射出。
“小心!”凌愿一把推開蕭若寒,右手袖中滑出一把短刃,迅速斬斷幾支箭矢。她的動作干凈利落。顯然受過嚴格的訓(xùn)練。
蕭若寒穩(wěn)住身形,目光迅速掃過四周發(fā)現(xiàn)地宮的地板上浮現(xiàn)出復(fù)雜的紋路,像是一個巨大的棋盤。他心中一震,低聲道:“這是璇璣棋局,踩錯一步,萬劫不復(fù)。”
凌愿點頭,“殿下,我來引路。”
她腳尖輕點,按照某種規(guī)律在地板上跳躍。蕭若寒緊隨其后,兩人配合默契,仿佛早已演練過千百遍。
終于,他們安全抵達冰棺旁。蕭若寒打開錦盒,里面是一卷血書和一枚虎符。血書上字跡潦草,卻字字誅心:
“若寒吾兒,若見此書,朕已不在人世。汝非楚嗣,乃朕血脈。當年燕王勾結(jié)西戎,弒兄篡位,朕不得已將汝送至楚國避難。今留虎符一枚,可調(diào)動蒼梧軍,望汝光復(fù)大燕,還天下清明。”
蕭若寒手微微顫抖,血書從指間滑落。他抬頭看向冰棺中的男子,那張與自己相似的臉仿佛在無聲訴說著二十年前的血雨腥風(fēng)。
就在這時,地宮入口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凌愿臉色一變,“是黑羽衛(wèi)!慕容昭的人追來了。”
蕭若寒迅速收起血書和虎符,低聲道:“走!”
兩人剛跑出幾步,地宮的吊橋突然斷裂下方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凌愿咬牙,從袖中拋出一條銀絲,纏住對面的石柱,“殿下,抓緊我!”
蕭若寒攬住她的腰,兩人借著銀絲的力道蕩向?qū)Π丁H欢谟鹦l(wèi)的箭矢已如雨點般射來。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劍光閃過,箭矢紛紛落地。一個身影從天而降,手持長劍,擋在兩人面前。
“江無咎?”凌愿驚呼。
江無咎回頭,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
蕭若寒看著江無咎的背影,心中疑惑重重。這個江湖劍客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他與凌愿之間又有什么秘密?
地宮震動越來越劇烈,石塊不斷從頭頂墜落,險些砸到人。江無咎揮劍斬斷最后一支箭矢,低聲道:“先離開這里,其他的路上再說。”
三人迅速沖出地宮,身后的通道在轟鳴聲中徹底坍塌。蕭若寒回頭望了一眼,心中明白,從這一刻起,他的命運將徹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