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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動物世界生存法則

第8章離開

第二天清晨,晨光熹微,冉長安緩緩睜開眼睛,眼中一片清明。

現在時間還早,其他人還在睡,她站起身,想要離開,這是她一早便想好的事情,她當初答應黎勝楠一同逃離蟲巢,而如今一切落下帷幕,她想她也應當去做她自己的事情了。

冉長安小心翼翼地將靠在她身上的南絮挪到一旁,站起身來,她有些不舍地看了幾人一眼,隨即又自嘲似的輕笑了一聲。

只是暫且同路罷了,她在心中安慰著自己,本來就不該有太多交集的,本就是萍水相逢,離開只不過是必然的一步,有什么可不舍的呢?

她這般想著,離開的心也終于堅定了下來,可還沒等她邁開步子,一只柔軟的手就握上了她的手腕。

冉長安低頭看去,她以為睡沉的南絮竟不知什么時候醒來了,身子細微的顫抖著,似乎哭了。冉長安冷漠的眼眸中閃過一瞬的掙扎,但隨即又恢復了,她的聲音不帶有一絲波動,冷漠的像是結了一層冰:“放開。”

“我不,姐姐”南絮仰起頭,面上仍然是熟悉的微笑,完美到扭曲,眸子中卻毫無笑意,隱約閃爍著淚光:“如果姐姐一定要走的話,帶著我好不好?我不會給姐姐添麻煩的。”

冉長安沒有回答,只定定地看著她,一雙白玉似的眼眸中仍是一片冷漠,但仔細看去,卻能看出些許怔愣,她很少被人如此依賴過,在她短短的28年人生中,前18年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孩,沒有人會想著要依賴她,而后十年,她注意到的大多是世人或是厭惡或是赤裸的眼神,惡心的令人作嘔。

她不可否認,她是心軟的,她想要帶著這個會用這種眼神的看她的女孩子一起離開,但是她退縮了,她害怕會不會有一天,她在南絮的臉上看到了那種厭惡的表情,一想到這種可能,她就感覺心中一陣疼痛。

冉長安不禁在心中想著,像是她這種人,沖動而又瞻前顧后,有什么值得別人崇拜的呢?厭惡才是常態吧……

“不。”她聽見了自己冷漠地拒絕,也看到了南絮那雙眼睛變紅,眼淚滑過那姣好的臉頰,好似滴在了她的心上,她的心臟被燙的倏地一縮,有些狼狽的躲過南絮失落的眼神,轉身欲走。

但南絮的手仍然死死地攥著她的手腕:“怎么都好,姐姐。”她聽見了南絮嗓音中一絲沒能掩飾住的哽咽:“我只是想跟著你而已。”

冉長安咬了咬牙,卻仍沒能下定決心甩開她的手,只得狼狽地低下頭。

“長安姨姨?”小玉兒不知什么時候醒過來了,她站在冉長安面前,問道:“姨姨要走嗎?”

冉長安詫異地抬起頭,對上小玉兒那雙懵懂而清澈的雙眸,想要回答,但那句‘是’卻怎么都說不出口。

怎么會呢?不過是萍水相逢,她們之間甚至連話都沒說上幾句,為什么,想要離開會不舍呢?

小玉兒上前幾步,抱住了冉長安的腿:“小玉兒不想長安姨姨走,小玉兒不舍得姨姨,雖然小玉兒沒有和姨姨說很多話,但是小玉兒知道姨姨是個很好的人,所以才會不舍得。”

冉長安哽在心頭的那股氣倏地散了,她想離開,想要去找父母和哥哥,這不過是一個借口,她的確想念他們,但是目前毫無線索,在這茫茫世界她能去哪找呢?她想要離開不過是突然意識到,她舍不得了,她開始適應有同伴的感覺了,可是……她怎么配呢?她只會害死身邊的人……她是個徹頭徹尾的災星啊。

“我……”冉長安想說些什么,但還沒說出口就被小玉兒打斷了。

“長安姨姨才不是災星!說長安姨姨是災星的家伙都是壞人!長安姨姨是厲害的大英雄,保護了小玉兒!”

冉長安愣了一下,那雙白玉似的眸子卻是少見的顯露出些許淚光:“你真的……這么認為嗎?”

小玉兒重重地點了點頭,道:“小玉兒喜歡長安姨姨,長安姨姨其實也很喜歡小玉兒不是嗎?小玉兒能看出來。”

“誰?是誰說姐姐你是災星的?”南絮抹了一把眼淚,兇狠地說道:“告訴我,我替姐姐報仇!”

冉長安蹲下身子,抱住了小玉兒,她道:“沒什么,都過去了。”她就那么緊緊地擁抱著小玉兒,將頭靠在她單薄的肩膀上:“讓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小玉兒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想到她這般的反應,瘦弱的女孩子伸出了她細瘦的手臂,輕輕回抱住了面前這個露出少見的脆弱姿態的女人,她在冉長安的背上輕輕拍了拍,就像是她父母仍在時,她的母親安慰她時的方式。

小玉兒感覺懷中的人微微顫抖著,她的肩膀處好像有些濕了,被雙臂抱住的地方被勒得有些痛,但是小玉兒沒有動,她知道她的長安姨姨心情不好,是脆弱的,需要安慰的,她學著記憶中母親的樣子輕哄著。

“你們不害怕嗎?”冉長安輕聲問著:“我見過太多人的死亡,我的父母哥哥、朋友、老師甚至是敵人,我也經歷過最殘酷的戰爭,卻仍舊能獨自存活下來,你們不害怕嗎?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你們的死亡也會被我見證。”

小玉兒輕緩地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背,她輕聲回答著:“姨姨,我們都已經死了,不是嗎?小玉兒不知道什么是命格,不知道什么是天煞孤星,但是姨姨,你討厭獨自一人的感覺,都死過一次了,何不試一試呢?也許,所謂命格已經在死亡中消失了也說不定,不是嗎?”

冉長安沒再說話,她緊緊地抱著懷中的女孩,仿佛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這是她從未奢求過的善意,也是她一直妄想擁有的善意,她總是想啊,為什么她總是能僥幸活著,是不是如果最開始她就不存在,她的父母哥哥仍舊能繼續在那個世界生活下去,不用經歷那些痛苦的過去,她總是想著,如果她在最開始就死去,那些人,是否還能活著,見到黎明的到來,她總是想著,如果她能更早的死去,那聯盟是否就不會派遣那么多人去調查,那些無辜的、正義的、令人敬佩的人們是否就不會有犧牲……

她也知道,這些想法或許只是她的妄想,也許哪怕她真的從未存在,父親也會以其他理由路過那條小巷,那些痛苦的過去依舊會上演,也許哪怕她在最開始就隨著家人一同死去,那群可敬的人們仍舊會在黑暗中迎著風霜前進,直到看到黎明,也許哪怕她更早的死在邊境的孤兒院里,聯盟依舊不會放棄調查那些無惡不作的人,那些無辜的、正義的、令人敬佩的人們依舊會前仆后繼,直到世間再無哀傷。

冉長安抬起頭,她的臉上沒有悲傷,也沒有淚水,有的不過是平靜與堅定,她松開懷中的小玉兒,站起身,看向不知何時已經醒過來的另外三人,他們避嫌似的站在遠方,背對著她,但但有的目光卻也時不時地,裝作無意般的掃過來。

黎勝楠三人其實很早就醒了,他們幾乎看完了小玉兒和南絮挽留冉長安的全程,他們其實也的確不希望冉長安就這樣離開,一來,他們雖然相識不久,但一同經歷了生死,冉長安早已是他們認定的同伴,二來,冉長安的能力他們有目共睹,他們希望可以留下這個實力強大的同伴。

他們不會真的走過去挽留,畢竟他們的確只是她萍水相逢的,短暫合作的伙伴,他們并不能確定在冉長安的心中,他們究竟是什么樣的地位,是否是能夠說出挽留話語的關系,況且……成年人之間也許是有些默契的,她不需要那么多人目睹她的脆弱。

黎勝楠裝作無意回頭時,見到冉長安站了起來,看向他們,心中便知,她已經恢復了理智,走與不走,這個答案該揭曉了。

黎勝楠三人走到冉長安面前,點頭致意,還沒等她想到應該怎么開口,便聽到了冉長安少見的輕柔聲音。

“我不走了。”

她微笑著,似乎放松了很多:“這里早晚會迎來適合它的秩序,我不知道會不會是我們,但我知道絕不會是他們。”她笑著,眼神溫和而堅定:“我不確定我是否是足夠合格的朋友,但……我想在這段旅途中,我應該是足夠合格的同伴。”

黎勝楠伸出手,她笑著:“那,請多指教,同伴。”

冉長安也伸出手握住了她:“嗯,請多指教,同伴。”

另一邊,蟲巢高層。

無數人或站或坐在大廳中,他們全都垂首靜立,俱是一副心驚膽戰的樣子,而在他們的前方,一處類似于演講臺的高臺下,無數尸體橫七豎八地堆積著,如果冉長安他們在這里的話,就會發現,這些尸體都是跟隨他們出逃的人們,在出逃的路上死去的,在森林中被找到的,甚至包括已經被埋葬的,都被他們一一找到,堆積在這里,而在這棟樹樓中,并沒有出逃的人們也都被他們奪去了性命,橫七豎八地堆放在樹樓中,到處都沾滿了血跡,昔日充滿幸福歡樂的樹樓,一夕之間,變成了血色的地獄。

除此之外,還有十幾具,是穿著蟲巢制服的尸體躺在高臺上,他們均是面容猙獰,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仿佛看見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

但事實上,的確是令人不可置信的,他們并不是被派出去追殺出逃者的人,而是就在剛剛,被蟲王泄憤般虐殺的人。

蟲王站在高臺上,這個面容消瘦的男人站在堆積成山的尸體之中,他的臉上明明沒什么表情,卻莫名讓人膽戰心驚,他盯著下面的人看了半天,方才開口,他的聲音很低沉,乍一聽仿佛沒什么情緒,但仔細一聽便能聽出他語氣中如火山般隱藏的怒意:“差的那幾個人,去哪了?”

高臺下的人們噤若寒蟬,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站出去回答他的問題,所有人都如同埋頭的鴕鳥一般,畢竟他剛剛才在眾人面前殺了不少人,他們自然也害怕,自己站出去后性命不保。

蟲王見沒人回應他,眸底更加陰沉:“說啊!”

高臺下的人們仍舊不敢說話,正當蟲王的怒意即將噴涌而出時,一個穿著黑色軍裝外套的,梳著高馬尾的女人走了出來,她穿過紛亂的人群,走到高臺下,踏著堆積著的尸體中流出的鮮血,抬頭仰視著蟲王:“蟲王大人,此時事情已經發生了,您再殺死更多的人也無濟于事,以您的偉大,那些逃跑的蟲豸并不能對您的統治造成任何影響,此時我們損失了整整兩棟樹樓,不更應該保留著這些無用之人的姓名,讓他們為您的偉業繼續添磚加瓦才是啊。”

“很好,不錯。”蟲王站在高臺上,睥睨著眾人,眸底的陰沉散了些:“看看,這才是真正有用的人才,而你們這些蠢貨,不僅放跑了人,事后居然連說話都不敢,感謝你們這位同僚帶給你們的新生命吧,否則我今天必要讓你們見到我的怒火。”說罷,他便眸色溫和地看向林圖南:“你很不錯啊,有什么建議?”

林圖南垂著頭,很是謙卑的樣子,她說:“如今整整兩棟樹樓空了出來,我們自然要把它們打掃干凈,迎接下一批蟲豸的到來,這次的事情大概率是我們平時管理不嚴的問題,我覺得,我們需要派更多的人管理樹樓中的蟲豸們,以防下一次這種事情的出現。”

蟲王滿意地笑著:“好,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林圖南垂首答道:“屬下林圖南。”

“很好,很好,林圖南,你很不錯啊!”說罷,他便拂袖離去,也不再看身后眾人的反應。

高臺下,眾人見到蟲王離去,方才長出了一口氣,氣氛也不再凝固,有的與林圖南相熟的同僚滿臉嫌棄地一腳踹開在她腳邊的尸體,親熱地湊上前,摟住林圖南的肩膀:“小圖南,你可真是膽子大,竟然敢在蟲王那么生氣的時候湊上去,不過這回你可發達了,別忘了我們這些底部的小嘍嘍,別忘了拉我們一把。”

就連那些平時看她很不順眼的同僚們也在她離開的路上等著她,見到她后便湊過來,說著些讓她原諒他們平時的作為,日后提拔提拔他們的話。

林圖南自然沒有什么不答應的,她將滿眼的嘲諷斂在眸底,用著最熱情的笑容面對著圍過來的同僚,她迎合著他們的希望,盡全力表現出自己最為和善的一面,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這個即將被重用的人,和善又可利用,這樣才方便她與蟲巢上層人的聯結,以及……打探更多的消息。

另一邊,森林中。

冉長安幾人正聚集在一起,商議著接下來的打算。

“我們或許是時候進入副本了。”她如此說著:“這大概是我們最快了解這個世界的途徑。”

黎勝楠對此卻有著完全相反的意見:“我覺得大概需要找到除了蟲巢之外的,求生者的聚集地,以我們現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之下,貿然進入副本,可能會有著不可預知的風險。”

“哪有那么多風險?”南絮對此卻毫不在意,或者說,她只是單純的在推崇冉長安的一切:“偌大的森林,在沒有線索的時候我們怎么才能找到聚集地,還不如進入副本碰碰運氣,說不定就找到什么線索了呢?比如……碰見什么聚集地里面的人也說不定。”

冉長安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目前我們的提升能力的方式大概只有進副本這一種選擇,槍支彈藥會用盡,我們的異能也無法完全保證自己的安全,倒不如先將實力提升,才好走后面的路。”

“這……也有道理。”寧錦織似乎被說動了,卻仍舊有些猶豫,兩種選擇的風險可以說是幾乎持平的,副本的情況固然未知,但是卻是現在可以達成的選擇;而尋找新的聚集地,很難說會有多長時間才會有進展,況且陌生的聚集地對于他們而言依舊是未知的,里面的居民對于外來者的態度并不可控,所以……

“或許下副本使我們現在最好的選擇。”寧錦織最終還是坐下了決定。

“況且,我們可能也需要盡快通關副本了。”冉長安喚出個人面板,面色略顯嚴肅:“你們可以打開面板看一眼,你們應該聽見過那個所謂的生存法則,還記得其中的一條,是生存是有代價的,我想這個代價應該就是積分了。”

在她面前的面板上,赫然顯示著,積分:17.7

冉長安眸色凝重地看向黎勝楠:“還記得你和我說過,蟲巢中沒有一個人能活過200天,我的積分還剩下17.7,如果沒有算錯的話,我在蟲巢中待了大概13天左右,而現在距離我們逃出來大概又過了12天。”

幾人聞言紛紛打開了自己的面板,看到自己的積分后,面色均是陰沉下來,冉長安剛來不久,她的積分其實并沒有消耗太多,但其他幾人已經來了很長時間了,其中積分最多的一個是小玉兒,還剩下5.6的積分,而剩下最少的則是寧錦織,還剩下1.4的積分。

“沒別的選擇了。”黎勝楠說著:“我們必須下副本了。”

冉長安看著面前的個人面板,思索片刻:“地圖有一個標記的功能,我們誰也不知道副本中的情況,把這里標記一下,如果我們真的被迫分散了,也好有一個集合的地方。”

眾人聞言,皆贊同地點了點頭,將他們所在的地點標記后,紛紛點上了面板中新解鎖的‘副本’。

一陣白光閃過,熟悉的空間破碎感襲來,等到他們再次睜開眼睛時,面前的一切都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他們并沒有如預想一般,直接進入到副本之中,而是進入了一個陰森的‘里世界’。

在這個‘里世界’中,天空是如血一般的紅色,地面上全是蠕動的淤泥,一望無際的世界中,立著無數被淤泥包裹的人形,他們緩緩移動著,仿佛在竭盡全力掙脫淤泥的包裹,又仿佛是在淤泥的裹挾下尋找著下一個目標。

幾人一出現在這方世界,那些淤泥組成的人形便如同聞到血腥味的狼一般,緩緩移動著,包圍了他們,冉長安見狀想要離開,但卻沒想到她的雙腳不知何時被一個嬰兒大小的淤泥人形纏上,它緊緊地抱著她的腿,抬著頭,被淤泥裹滿的的臉上,只能隱約看出五官的輪廓,它看見冉長安低頭看過來,咧開了嘴。

它,似乎在笑。

泓渟洞澈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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